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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霸大唐

38、勒石記勛功

學霸大唐 索肥丫 2594 2020-05-08 20:03:00

  秋風蕭瑟,黃草離離,梅哲仁坐在農場邊上的緩坡上,看著向陽坡上的一排墳瑩默然無語。

  農場清理土地順延到了此處,梅哲仁下令騰出這片空地。

  坡上的土堆下埋的是故去的同袍,重陽又至,而今登高,往日傾情就酒的伙伴又少了十幾人。

  中秋日殺狗之戰(zhàn),一共犧牲了十幾位學霸軍眾。

  打仗不可能不死人,首領們包括梅哲仁也是身先士卒沖鋒在前的。

  但烈士死后的身后事卻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池。

  梅哲仁覺得烈士安葬掩埋太草率的話,若干年后,除了他們的親人,就沒人記得他們了。

  到時便只余一抔黃土、半椽衰草,冷的不僅僅是故去之人的魂,也是茍存之人的心。

  如此作為,永遠也無法讓軍人明白他們?yōu)楹味鴳?zhàn),因為他們看不到拼死不退的意義。

  雖然學霸軍算好的了,有全軍送行,有血帖裹身,但這遠遠不夠。

  馬革裹尸,裹回來的是血勇英氣,是不屈之魂,將精神傳揚下去,才能軍魂永在、愈挫愈健。

  每一次的蹶失都記住教訓,每一次的悲痛教刻入骨髓,如此民族之氣方可長存。

  梅哲仁這次沒有找人商量,而是乾伯獨斷了一回,在學霸軍的軍費中撥出??钚蘅樍陥@,建設塔碑。

  每一位烈士死于何時何戰(zhàn),生前事跡都必須在陵園里拓碑一一記載。

  以后的烈士可能埋于天南地北,陵園也會遍布東西,但勒石記功之事不可廢。

  不但勒石記功不可廢,還須將全國上下所有的烈土碑記集中起,姓名出身、生平卒年、亡役所致、蓋棺評定都須一一勘明,且須逐年增置,是為《英烈傳》。

  《英烈傳》將成為《國典》的重要組成部分,國不滅則傳記不息。

  而且梅哲仁定下了一條鐵律,非死于戰(zhàn)役者不入《英烈傳》,不允許一將功成萬骨枯的事情出現(xiàn)。

  《英烈傳》以戰(zhàn)事戰(zhàn)役分節(jié),節(jié)末須載此戰(zhàn)何人所執(zhí),敵手如何,這一點要成為軍官的恥辱錄。

  打仗可以死人,但必須死得其所,死得清白,部下死了,自己活著,雖無罪責,但有恥恨。。

  梅哲仁將首冊《英烈傳》編寫了出來,托給阮進的紙坊付印。

  在梅哲仁的幫忙下,紙坊將活字印刷弄了出來,其實就是一堆小印章,做了標記能按讀音和部首編列,便于查找。

  但這套活字用的是《字典》和《聲韻》的簡化字以及標音。

  王福畤不像梅哲仁一樣忙碌得腳不著地,他后來又繼續(xù)擴編了《字典》,增加到了五千字,日常用字已然覆蓋,阮進的印坊所出的第一套書就是新編《字典》。

  現(xiàn)在接到的《英烈傳》是第二套書,看完稿件后,阮進一揖到地道:“此書阮氏印坊承三千冊,免費發(fā)放,往后,概有《英烈傳》的編訂版本,亦循此例,望郎君萬勿推辭,以全老朽之義?!?p>  梅哲仁沒跟阮進客氣,能免費承印《英烈傳》既是阮進的仁義,又為他在南海國史里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做完了這兩件事,梅哲仁又像無頭蒼蠅一樣忙得亂轉,忽忽一月就過去了,他也收到了陵園完工的消息。

  修得是因為潘仁調了一隊建學苑的工匠前來,并從下龍港跑了過來,親自督辦此事。

  梅哲仁收到消息后請了阮家的樂府班子又開了一場“吟唱會”,宣揚烈士事跡,公告陵園落成典禮之時。

  同時梅哲仁頒令,每年清明需官方前往悼念烈士,以示不忘前事,銘記功勛。

  與之一同發(fā)出的,還有烈士親屬榮養(yǎng)的條例,以及傷殘退伍軍士的待遇,鑒當前的醫(yī)療條件,將受傷不治的軍眾也劃歸到烈士之中。

  條例規(guī)陳烈士身故后,有老幼妻兒者,先行給付十年口田所收折銀撫恤,其后烈屬可得享口田之入至老去幼冠,以戶中口數均分不異,其妻不易嫁者則與老者同例,易嫁者亦可獲一年口田之入作為嫁妝,其后恤例中斷,這是為了人口不得已而為之。

  傷殘榮退者償銀口田五年所收,除自有口田外增補半額口田。

  此令一出,舉城嘩然。

  這個從后世學到的招數用到唐代來,可比凌煙閣還感人,凌煙閣只是名臣方可入列,烈士陵園則是死于公因的軍眾皆可入葬。

  此條令一出,欲加入學霸軍的民眾更多了,生前待遇好,死后哀榮盛,人活一世,不就圖個出人頭地、揚名立萬嘛。

  陵園的落成儀式很熱鬧,荊首百姓也自發(fā)前來,他們亦知曉,好日子是沉睡的英靈搏殺出來的。

  梅哲仁也帶領所有在交趾的學霸軍眾到陵園來悼念逝去的同袍。

  統(tǒng)一的儀式后,梅哲仁混在人群里觀仰陵園,邊看邊點頭,潘仁做這件事盡了心。

  開放式的陵園,有雕欄亭閣,有碑林塔座,還植了樹,造得挺精致。

  他一邊聽百姓們評說碑文所載,一邊梭巡,卻偶然聽到幾位袍澤懷念戰(zhàn)友,說了他死得冤,遭了暗算云云。

  這讓梅哲仁有些光火,他在戰(zhàn)報總結上也沒有看到,這也正是他編寫《英烈傳》時擔心的事情。

  他攔住了幾位軍眾,詢問詳情,原來是打贏了沒給敵手補刀,被詐死的敵手背偷襲致命。

  梅哲仁干脆走出陵園,在前側廣場的臺階上揮起令旗、吹響了軍號。

  學霸軍眾的紀律性很強,聞訊后整隊只用了五息時間。

  等軍眾在陵前廣場列好陣,梅哲仁站在臺階上運氣發(fā)問:“同袍為眾而戰(zhàn),英勇乎?”

  回復整齊劃一:“英勇!”

  梅哲仁又問:“若此等英勇為指揮不利所誤,值得否?”

  這一次就不整齊了,有一半人沒有出聲,只有一半答復:“不值得!”

  搖了搖頭,梅哲仁又問:“學霸軍以部為據,習練軍陣,可熟稔?”

  這一次回復又齊聲了:“不敢或忘!”

  “那為何攻襲土蕃之戰(zhàn)未曾見戰(zhàn)陣協(xié)作,而是一哄而上?”

  這下沒有人作聲了。

  梅哲仁可不打算放過他們:“以眾為伍出戰(zhàn),竟似無頭蒼蠅,是驕縱乎,輕敵輿?”

  下面鴉雀無聲,梅哲仁干脆點名:“劉良出列!”

  劉良應聲踏步前立,梅哲仁劈頭道:“為何作戰(zhàn)報告上未見同袍因未補刀而枉死?”

  劉良答不上來,只得繃直身子,面對梅哲仁的疾風暴雨。

  “爾為學霸軍戰(zhàn)旅首,指揮不利,致同袍喪命,吾令爾降職為部首,重新編練,不合格不得復職,爾可服?”

  “三律八命第一律,令行禁止,良服氣!”

  “好,所有戰(zhàn)旅部眾旗營首領出列,從今日起,爾等皆降職一等,所轄軍眾均須重新編練,不合格不得復職,爾等可服?”

  “唯首領馬首是瞻!”

  “自今日起,吾與學霸軍一體重習戰(zhàn)陣,第一個達標的部伍,吾升其部首為眾首,第一個合格的眾伍,吾升其眾首為旗首,第一個成形的旗伍,吾升其旗首為營首,以此類推,直到有人可以充代旅首為止,已降職的首領,不能完成編練者,則繼續(xù)降職一級,直降至普通軍眾為止?!?p>  沒有人反對,梅哲仁覺得他們還有救。

  “吾尚有數事告知爾等,一、驕兵必敗,二、盲兵必厥,三、亂兵必餒,驕則輕敵,盲則失序,亂則易趁,吾不取,學霸軍亦不可取?!?p>  他走到軍陣中,一邊走一邊講。

  “征戰(zhàn),一定要守好軍陣,不忘隊形,與同袍守望相護,同袍是一群可以托付身后之人,不可辜負?!?p>  走到中間,梅哲仁又提聲聚氣大吼道:“學霸軍以后,絕不允許同袍受背后之刀箭,記住了嗎?”

  沒有任何猶豫,所有的人都大聲吼道:“牢記在心,絕不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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