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安可?”江宇琛挑眉。
杜池嘴角上揚,”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確實,想要解開小叮當?shù)男慕Y,只有安可一個選擇。
兩人散去,安可看到江宇琛推開房門,邁著修長的腿走了進來。
“安小姐,我有一事相求?!苯铊¢_門見山。
“你也見到了小叮當?shù)那闆r,他不能接觸外人,一旦到了人多的地方,后果不堪設想?!?p> “但是這是一種心病,藥物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小叮當很喜歡你,你可以留下來暫住一段時間嗎?”
安可沉默了……
江宇琛苦澀的笑了笑,“醫(yī)生說,這樣的情況再發(fā)生幾次,估計怎么也叫不醒了?!?p> 安可瞳孔瞬間放大,再也叫不醒??!
就是會一直像剛剛的那個樣子……
安可的心里動搖了。
江宇琛接著問道:“所以,安小姐,可以和我一起來幫助小叮當戰(zhàn)勝自己的心病嗎?”
“目前,能救她的估計也就只有你了。”
如果這句話放在之前說,安可可能不會相信。
可是經歷了今天的這么一出,她沒有理由不相信。
在那種神志模糊的情況下,她竟然是唯一一個能叫醒小叮當?shù)娜恕?p> 不知不覺的相處時,小團子已經把她放在心底很重要的位置了。
江宇琛目不轉睛地看向眼前的女孩,就在剛剛,他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一定會答應……
安可瞧著眼前男人眼眸里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心頭無語。
明知道她的軟肋是什么,口口聲聲拿自家小叮當做借口,用起來毫不手軟!
偏偏……一遇上那個小家伙安可的原則都喂了狗。
“江先生,我答應。”安可無奈地應答。
果不其然,江宇琛難掩的笑意從眸子里洇染開來,整個人的氣質從寶刀出竅般的鋒利變?yōu)榧毸L流般的溫潤。
安可心里的小鹿慌了幾下。
可她覺得這種不露鋒芒的溫柔偏偏很致命,還有點……上頭?
江賀麟不情愿地領著安可去了旁邊的客房,江二少臨走前還惡狠狠地嚇唬她,不要勾引他哥……
想來想去,她好像都是那個比較吃虧的。
莫名其妙,腦袋發(fā)熱,答應了一個從沒想過會答應的要求?。?p> 偏偏還被江賀麟一根筋地當成了賊防著……
生怕安可成了偷心賊??!
……
安可躺在江賀麟帶她來的客房的床上,四面朝天地躺著。
一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太多都來不及消化……
先是小叮當突然發(fā)病,而后她就莫名其妙地住進了曾經無比厭惡她的男人家里面?
一切事情的發(fā)展似乎太過詭異,或者太過順利。
安可擰著眉毛,一張白里透紅的小臉因為想著事情不自覺地皺在一起。
但是精致的五官在昏黃的燈光的籠罩下增添了幾分柔意。
讓人看上去竟然看出了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
……
小叮當?shù)姆块g內。
床上的小人雙眼緊閉,一張小臉蛋上盡是平靜安詳。
身穿純黑色西裝的男人帶著一股冷氣雷厲風行地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
一身黑色讓他整個人顯得異常冷厲,緊促的眉角看出來他此刻的不悅。
進門的一刻起,江宇琛還是可以放緩了腳步,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熟睡著的小叮當床前。
江宇琛伸出了骨節(jié)分明的手,順勢整了整被角。
躺在床上的小人還是沒有反應,看樣子是真的累了……
白天時發(fā)生的變故就算是他也心慌了一瞬。
只是……
江宇琛看破不說破,轉身想要離開,一雙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爸爸……”小家伙醒了。
江宇琛掃了一眼眼眸明亮的小叮當,絲毫看不出白天驚慌失措的半分樣子。
男人的眸色深沉了幾分,定定地盯著眼前的小屁孩,眼眸里像是盛滿了一池湖水,波光蕩漾,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終于肯醒了?!苯铊〉蛦≈曇?,語氣聽不出悲喜。
但是其中的冷淡讓人難以忽略。
江宇琛并沒有真打算走掉,順勢拿了把椅子坐在了床邊。
“是你自己說,還是要我說給你聽?!?p> 江宇琛冰冷刺骨的聲音音量不大,但是回蕩在房間里,卻給人難以承受的威壓。
小叮當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脊背挺直了。
明明一個五歲的小奶娃,卻還是做出了一副大人樣。
“我自己坦白,是我騙了你們?!?p> 江宇琛冷哼一聲,不可置否。
“爸爸?!毙《.?shù)痛怪X袋抓住了江宇琛的手,“我知道錯了?!?p> 江宇琛常年面無表情的臉上微微有了幾分動容。
他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他被抓住的手,這還是小叮當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主動親近他。
不過聲音依舊冷冽:“為什么這么做?”
小叮當?shù)穆曇糗涇浥磁吹模犐先ト诵鬅o害,童叟無欺,“我想……讓可可……陪在我身邊?!?p> 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哼哼一樣,但是坐在小叮當身側的江宇琛還是清晰的捕捉到了每一句話。
他臉色冰冷地瞥了一眼身邊的兒子,“和我有什么關系?”
小叮當?shù)穆曇粲行┲保且猜牭贸隼⒕?,“我聽小叔常說,爸爸很不喜歡可可!”
聽上去小家伙這是對他的態(tài)度不滿意?
江宇琛微微挑眉,沉默不語,繼續(xù)聽著。
“但是爸爸不喜歡可可,我可喜歡可可了。”小叮當?shù)恼Z氣中還有著這個年紀的小孩難以擺脫的稚氣。
江宇琛捏了捏眉心,看了一本正經的兒子一眼。
“所以你就故意給我下套?”
小叮當有些心虛,氣勢弱了下來。
“我喜歡可可,所以想要可可一直陪著我。”
他知道這樣做不對……
但是他真的好想看著可可對他笑了。
江宇琛當然明白兒子的每一個小心思,畢竟也是放在身邊盡心盡力的養(yǎng)了五年。
脾氣他摸得很清……
江宇琛佯裝出隱忍著怒氣的樣子,冷聲道:“江堯,我不拆穿你,不代表我贊同你的這一舉動。”
江堯,是小叮當?shù)拿帧?p> 平時江家別墅的人都寵著他,很少有人直呼大名,除非江宇琛教訓兒子時用。
因此,幾乎江堯兩字一旦從江宇琛的嘴里說出,也就說明小叮當做的事情真的觸碰到了逆麟。
小家伙的身體肉眼可查的抖動了幾下,江宇琛的威嚴還是在的。
小叮當?shù)椭^不說話,肉嘟嘟的身體還是倔強地直立著。
父子兩個人又杠上了……
“你這是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也是在利用所有人對你的關心?!苯铊∶鏌o表情地說著。
他不希望以后的小叮當成為一個善用計謀,玩弄人心的人。
更不希望有朝一日這種手段用在他至親至愛的人身上?。?p> 半響之后,小叮當出聲:“我錯了……”
聲音已經染上了幾分哭腔,帶著幾絲淺淺的抽泣聲。
江宇琛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從頭到尾,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