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陰影潛伏
李春張嘴正有話要說。
一種刻骨的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了李春的脊背,仿佛在這濃重的灰霧中有一個恐怖的獵食者正注視著這邊。
這種被人偷偷看著的感覺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那個女人來了。
回首四顧,在這樣的夜晚又有如此大的霧氣掩護下,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現(xiàn)她在什么地方。
注意到了李春的欲言又止,尚川忍不住問道,“你怎么了?”
“沒有,剛剛背癢了一下?!?p> 不知道為什么,李春沒有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和尚川說個明白。
一點兒也不想把那個女人的消息說出來讓尚川知道。
面對于超出自己理解,他知我不知的事情,愁云壓在了這個小隊其它人的頭頂。
是尚川和李春幻聽幻視了,還是她們兩個出了問題?
不過盡管她們的眼睛睜得再大,把照片翻過來翻過去也沒有辦法從那照片上發(fā)現(xiàn)什么有什么人影。
正當尚川打算繼續(xù)開口說話的時候,地面突然傳來了劇烈地震動。
仿佛在遠方或則是在身處的地面下方開始了地震,讓人沒有辦法站穩(wěn)。
恍惚之中聽到了像是玻璃破碎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天幕裂了?
在場的眾人之中只有李春穩(wěn)穩(wěn)地站在地面上,她極目遠眺,試圖破開著一直沒有散開的濃霧。
“霧氣散了?!彼蝗徽f道。
“什么霧氣散了,到底怎么了?你們兩個在打什么啞迷?”
一直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主要是他和李春在互相對話。
不僅僅是聊的東西不一樣,剛剛甚至連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了。
又在現(xiàn)在如此緊張的環(huán)境下,不由得著在焦急地心境下生出一絲妒忌。
“這個世界要崩潰了?!?p> “什么崩潰了?”
一無所知的伊默問道。
“就是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鄙写ê喴鼗卮鸬?。
這里本就是由尚川的精神力構建出來的世界,當徹底死去一個尚川,這片世界就會不由得縮小,就像是某種游戲一樣,不斷收縮的世界會迫使剩下來的尚川面對面。
姜宓的速度有那么快嗎?這么快就解決了其它的人?
不過當時的情況下應該只有一個尚川在這個地方才對,除了他以外應該還存在著另外一個。
霧氣伴隨著地面的震動,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如同流水一般流動著,本來四處隨處可見的灰霧就像是找到了出口的積水不斷地往教堂鐵門正對著的方向涌過去。
很快高空中的濃霧就徹底消散,只剩下了地面上的霧氣還在流淌。
等到大部分的霧氣徹底散去,一行人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大概就在腳處的部位往前五十米遠的樣子,在地面上形成了巨大的裂谷,有點像是有什么東西從地底下把腳下所踩著的地面給抬起。
那些本來存在著的霧氣則如同水流一樣在這像是被抬高的地形邊緣形成了屬于霧氣的瀑布。
原本好生生的小鎮(zhèn)現(xiàn)在倒像是變成了一座浮在空中的飛行孤島。
在遠方還能看見不斷變成碎片像是玻璃一般消散的小鎮(zhèn)景象,仿佛有看不見的巨口在一點點吞噬著視線所能觸碰到的盡頭。
尚川的臉色變得極度難看,回頭看了一眼那依然巍然不動的教堂。
這個世界上依靠尚川的精神力支持的,既然還沒有結(jié)束,那剩下來的那個到底在什么地方自然呼之欲出了。
就算是不在這個教堂里,也會在教堂的那個方向。
“這算是世界末日嗎?”伊默抬起頭看了看頭頂?shù)奶炷弧?p> 此時的天空浮現(xiàn)著不正常的紅,和那些被切割開來好久沒有使用過的肉一個樣子,好似在紅色的光源前遮上了一張黑色的薄紙,一種暗沉而不詳?shù)陌导t。
在這樣的天空中還有如同鞭裝的、觸手一般的黑色紋路,它們盤亙交錯在暗紅色的天空中,將天際劃分成一塊又一塊的區(qū)域。
不知道是因為處于這樣顛倒錯亂的世界里會引發(fā)人的錯覺還是什么,總覺得天空也會呼吸,它們被分割開的每一塊一會變得稍微亮一些,一會兒變得暗淡一些。
甚至夸張一點兒說,感覺此刻的天空像是什么器官的表面。紅色的天空就是肉壁,而那些黑色的條紋則是紅色的肌肉分離的表現(xiàn)。
因為這樣的世界就是尚川們心底里記憶所造成的風景,此刻已經(jīng)有人死亡,自然再也無法保持原來的樣子。
死去的尚川無主的、顛倒錯亂的心中風景形成了這個世界最光怪陸離的天空異色。
不知道什么時候刮起了嗚嗚的風,凄厲地慘嚎著,像是催促著人繼續(xù)向前。
越發(fā)覺得讓人心底生寒了。
“我們繼續(xù)往前吧?!?p> 作為一行人的領頭人,也作為見過了這樣的風景很多次的尚川說道。
這個夢境世界顯得有些虎頭蛇尾,不知道為什么被卷進了這個世界,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走到了盡頭。
雖然顯得有些沒有必要,但四個人還是縮回了皮卡上,開著車往教堂的主體門口進發(fā)。
可能是因為冰冷而可靠的大鐵皮車能夠帶給人一點安全感?
等到皮卡停在了教堂的正門口,四個人下了車進入了教堂。
在李春走之前一直凝視著的虛空中開始閃爍,和LED屏幕斷電一樣閃動了一陣子,倏然地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憑空出現(xiàn)的不是姜宓還能是誰。
“姜宓,你說得沒錯,真是一個古怪的女人。”
高木此時已經(jīng)放棄了自己的身體,和之前一樣繼續(xù)盤亙在姜宓的脖頸處。
想要取消這樣的夢境,自然需要尚川的消失。
一直到夢境結(jié)束之前,高木都不能夠再離體行動了。
她咋著舌,“你不是說她喝了我們的血嗎?怎么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即便是強如姜宓,也不得不受到尚川病毒的影響,在外貌上積極地向尚川的外貌靠攏。
可剛剛的那個女人,可是在外表上一點兒都看不出有什么變化。
如果不是相信姜宓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她都差點看走眼了。
“剛剛我還以為她發(fā)現(xiàn)了我們呢?!备吣靖袊@道。
剛剛一直被注視著的怪異的感覺,就像是造物主制作出了一個星球,每次高高在上的看著星球上面的生物的時候,卻總能發(fā)現(xiàn)在這些生物里面有一個人總能在造物主看著它的時候,及時地把目光看向造物主。
“我現(xiàn)在有點理解你為什么要趕快推進計劃了。”
姜宓及時制止了對方打算繼續(xù)在這個話題上聊下去的勢頭。
“好了,不說那個女人了。那個劣等品怎么樣了?”
姜宓所說的劣等品自然是那個人面瘡了。
高木砸吧了一下嘴。
“應該是就位了吧,你知道的,他喜歡你,你說什么他都愿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