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們的慶祝
我媽的病就是好轉(zhuǎn)了，我說：“媽吃些藥就盯著這樣好。我給你買，你盡管吃，我們不難受就行。我給你買，你別擔(dān)心錢，我有，我有一個月二十萬?！?p> “嗯，那我就吃。你買吧，我吃，我吃。我這病就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你愛怎么就怎么，我看情況，你買吧?！?p> 我買了些抗癌藥物花了三萬。我說：“我還是要給我媽買份禮物?！蔽液徒廊チ颂藦B門，我看完了工廠就回到公司，姜美買了些禮物，就是些衣服啊什么的。我說：“我們回媽那吧?！?p> “好，我去拿禮物，我的好表都埋汰了，我得洗洗了。我去浴室洗個澡，等會再說?！蔽以谏嘲l(fā)上看電視，我看見這里的東西都是給年輕女士的，我說：“姜美你買的都是年輕人穿的，我媽怎么穿??！”
“年輕好，年老了還想活，要不就不想活了，活夠了，得有個喜好?！?p> “你說的對?！?p> “我的發(fā)卡呢？我得卡一下我的頭發(fā)，要不然洗不好身子！你看看不？給你個小驚喜！”
“不用，天天看！都膩了。”
“我這里有個禮物，你看不？”
“不外乎就是讓我淋一身，然后再等等，不介?！?p> “你看看就知道了，我這可好了，我的身子可是要蒸發(fā)了，你看看?！?p> “不看，小色色，不看，小色色，小色色呀小色色，小色色呀小色色。不看不看！人不能色呀，這色怎么了得。”
于是我們準備好了，就開走了。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說：“喂？”
“這時廈門旅游管理局，我們想請你做我們的總經(jīng)理，你看行不行。我們這有優(yōu)厚的待遇，比你在寶馬的待遇還好，可是要在我們廈門工作，你的母親病了，好了？”
“沒好，就是控制住了，沒事。我不能，不，我去，我這就給寶馬打電話。我去。你們的公司在哪，我先去看看?！?p> “我把地址用短信放給你?！?p> “XM市思明區(qū)體育路95號，我去，這不是公務(wù)員嗎！我得去，我的仕途就開始了，我的仕途啊我的仕途，我的仕途啊我的仕途?！?p> “王軍你怎么這么高興？”
“我要做公務(wù)員啦，廈門旅游管理局！”
“這個多錢一月？”
“比現(xiàn)在的高。而且是仕途，就是當(dāng)官了?！?p> “誒呦，我一下子就是官夫人啦，就是長官啦，我不就是跟著做辦公室了嗎！”
我們?nèi)チ藡屇抢?，就把好消息告訴了我媽，我媽說：“當(dāng)官啦，就這么當(dāng)官啦，你要好好干聽著沒？我這輩子啊就是在你爸這了，沒什么出息，就是生了你這么個能闖蕩的兒子，可是要爭氣給我當(dāng)個市長什么的！我說啊王軍可是要好好的，不像我這樣著急上火的得了重病好嗎？我的病啊就這樣啦王軍有一天沒一天的，我就是信，就是走了去上帝那，去天堂。怎么媽去了天上你就不當(dāng)官啦，你得當(dāng)這個官，我的兒呀，我家可是顯貴啦，我有福啊，我還不知道，忙了半輩子，就是著急上火的得了重病，一場重病一場重病的，可是要了我老命了，我活明白了兒，我活明白了兒，我活明白了，活明白了，就是上天，就是上天，聽我兒的，聽我兒子的，上天，上天。就這么定了，就這么定了?！?p> 我媽嘮嘮叨叨說個不停，我插了句嘴說：“我可是要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了！”
事情是那樣嗎？
不是，我沒有去。寶馬給我漲了三十萬工資，就是一用一個月三十萬。我說：“我不去我不去?！?p> 我的妻子都漲了八千，一共一個月一萬四。我說：“我們可是要感謝這大數(shù)據(jù)?！?p> “嗯唄，我跟著也沾了光，呵呵?！?p> “好，上班！”
......
班上的人都瞅我說：“你可是要當(dāng)官了王軍？”
“我不。就是人家給我來了電話，我說看看再說。我沒說去?！?p> “我們可是寶馬呀王軍，你是不是昏了頭了？”
“昏君！淫亂后宮！昏君！絕對的昏君！我們罷了，罷工，我也要當(dāng)官，我也要昏庸無能！呵呵，王軍好不好我們都昏庸你明白，這兄弟情義怎么就這么不禁磕兒呢！”
“呵呵，我可是香餑餑了。怎么你們都想當(dāng)官呀?！?p> “誰不想！我都做夢當(dāng)廠長，就是不行，這都多少年了，白發(fā)少年了！”
“嘿！白了少年頭，空悲切?！?p> “我給你們出個主意，你們?nèi)S長那問問你還干多久，我們都等著呢?！?p> “我去，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我打電話問問就行，等著啊，我打。喂？”
“誰？”
“我，老弟，五廠的！”
“什么事兄弟?！?p> “老大你還干廠長多久，我們問問，都等著呢，都白了少年頭了。”
“還干兩年！我等著你們！”
我們歡呼說：“我熬到頭了！我有盼望了，終于要做廠長啦！我們五廠要繼續(xù)做廠長位置！”
“誒，我們的位置可是穩(wěn)固的，我們還有誰要當(dāng)官，我說一個個都干什么呢，都干活，別白天做夢！人家就是那么一說，什么兩年，我都聽說了，他退休了還要繼續(xù)干，廠里的決定！”
“哦！沒戲！沒意思，沒意思！”
“我們還是干活吧，就是這么一說，可是要罰錢的呀！別讓人看見了！”
“讓誰看見？是誰要做廠長的，說，有話就說，我們五廠就是老大，說吧。我看看誰有思想，誰孬種。”
“我，我去廁所?！?p> 沒人吱聲。我說：“就是說說，開個玩笑。”
“玩笑！這玩笑可是玩不得的，人家可是認真了，就是要準備預(yù)備廠長了！”
“誒呦！我要做，我要做廠長，我報名?！?p> “我報名?！?p> 你一個我一個都想做廠長，我說：“我不報名，我知道沒好事?！?p> “你說錯了，我們就是不對路子！人家可是認真的。廠長說啦，都好樣的，好好干，他那位置就給有實力的準備著，好好干啊，我知道了。剛才誰打的電話？”
“小張！小張說話，小張說話?！?p> “我還要做政府的廠長，幫助我們寶馬！”
“誒，扣一千！加到我的賬上！”
“呃！”
我們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開上了玩笑，我們五廠就做了后備廠長班子，我呢，就是班長。我說：“我們還是將我們的意見給廠長看看，這樣誰做廠長誰做癟就知道了?！?p> “好，我先來，我的意見是，讓我們廠的機械話發(fā)展起來，不，不行，這都是老生常談了！”
“不行，這不是讓我們露底嗎！那不行。”
“那怎么不行了，不就是當(dāng)廠長嗎，就是給人家出主意，怎么就露底了，我看行，我看行，我說，你不說，我說，我先。”
“那怎么能行！我們都漏了底，不就把人家給扶正了嗎，這活不干啊，不干，不干，就是不干！”
“那你不能這么想，就是人家扶正了，也是人家的，你沒事就行了，我看著班可是危險了。”
“說什么那，人家可是好心，你這幫王八蛋怎么了是！”
“我么不說了，計謀，計謀?！?p> “算盤，算盤?！?p> 于是我們就展開了討論。我們就廠長的工作展開了討論，我說：“我們還是將我們的意見送到廠長那就行了，怎么算就聽廠長的。”
“那不行，露底了，不行?！?p> “我看不行，露底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