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糟糕的開始、圖書館、聚餐(4k)
“八嘎、hentai、無路賽!”
由釘宮三連鬼畜而來的鬧鈴聲將鐘子期從睡夢之中給吵醒了。
睡眼朦朧之間伸手抓過手機,看了眼時間,此時是清晨的六點五十五分。
“神經(jīng)病?。 笨谥羞@么嘟囔了一句,倒頭就繼續(xù)睡了下去。
這一覺睡得那是天昏地暗,大有種哪怕世界就在此刻毀滅我也不愿醒來的架勢。
再度睜眼,鐘子期的腦子依然是像被塞滿了棉花一樣,遲鈍的不行。
伸手在床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眼鏡,將眼鏡扣在了自己的臉上,花了十幾秒種的時間來確認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穿越仔的身份之后,摸出了手機來,準備悠閑的刷會手機再起床。
打開手機之后,只見QQ處冒出一個大大的紅點,以表示有未讀消息,略微有些強迫癥的鐘子期點開消息準備消滅這些小紅點。
一大串的人給他發(fā)了私聊消息,大意皆是:兄嘚,你也太虎了一點吧!新學(xué)期第一天第一節(jié)班導(dǎo)的課,你都敢翹?你點名被班導(dǎo)給狙到了,班導(dǎo)讓你去找她一趟,自求多福吧!
鐘子期覺得自己忽然跑到了烏干達的密林和山地大猩猩玩了玩互推相撲,在那猛烈的拍擊之下,自己的腦袋瞬間就清醒了許多。
然后鐘子期更進一步的了解了,“自己穿越了”的這個事實。
自己不再是那個自己可以支配自己一切的自由職業(yè)者鐘子期了,而是一個每天要去教室上課的大學(xué)生齊彭殤了。
草草的把自己給收拾了一番,就離開了出租屋,在趕去學(xué)校的路上,鐘子期給自己買了一瓶碳酸飲料以補充身體所需要的能量。
自己有多久沒有被老師喊過去訓(xùn)話了?
十年?真的久的就像是上輩子一樣了呢,如果是把穿越當成一個全新的開始,那這也確實可以被稱作是全新的一輩子了呢。
不過作為穿越者來說,我還真的給我的前輩們丟臉了吶,不僅沒有精彩紛呈的展開,還因為睡過了頭而被班導(dǎo)叫去訓(xùn)話,真的是太糟糕了呢!
如果這種橋段要是寫在小說之中的話,一定不會有人感興趣的吧,作者一定會是一個連簽約都無法成功的垃圾作家吧……
想到寫作與穿越,鐘子期不由自主的就開始懷念之前的生活,懷念自己那張軟到可以當做蹦床的大床,懷念自己帶有院子的小別墅,懷念……
自己穿越了的話,那自己的身體呢?
是會砰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還是說回陷入昏迷之中?張曉菲那個家伙應(yīng)該會擔心我的吧,畢竟我怎么說也是她的爸爸……
那自己原先的小說怎么辦?突然不更新的話又會被人噴是只大大大鴿子了吧。
就這么胡思亂想了一通人已經(jīng)到了學(xué)校,粗略看了眼時間,二十分鐘左右,不算太久、也不是什么短暫到可以隨意忽略的時間。
找到教務(wù)處所在的小樓,在小樓內(nèi)如同走迷宮一般東轉(zhuǎn)西轉(zhuǎn)了許久才找到班導(dǎo)的辦公室。
敲門、推門、來到班導(dǎo)的身邊。
班導(dǎo)是個矮矮的小小的留著長發(fā)的女子,很是和藹的樣子。
“班導(dǎo),您找我?!?p> “齊彭殤同學(xué)是吧。”
鐘子期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回了一聲“嗯”。
“你先隨便搬個凳子坐下吧?!?p> “嗯?!?p> 鐘子期躡手躡腳的將身旁的一個凳子轉(zhuǎn)了個圈坐了下來。
“怎么第一節(jié)課就沒來?”并未有過重的責備意味,反倒是聊天的感覺更多一些。
“嗯……昨天火車到得太遲了,所以一下子就睡過了,就沒來得及上課?!?p> 對于鐘子期這種即將步入中年的老混子來說,即興編一個無傷大雅的謊話真的是毫無難度。
“怎么不買早一點的車票呢?”
“忘了提前去買票了,等后來去買的時候就那種時候才有余票了?!?p> “新學(xué)期開始了,要在學(xué)習(xí)上多用心點?!?p> “嗯嗯?!?p> “在學(xué)習(xí)上面沒有什么困難吧?!?p> “沒,都挺好的?!?p> “和宿舍的同學(xué)之間相處也還好吧?!?p> “都挺好的。”
鐘子期又一次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謊話,從原主的聊天記錄之中他可是清楚的了解到原主和他的舍友之間到底鬧得有多僵。
不過這種時候還是別節(jié)外生枝了,隨意應(yīng)付一下班導(dǎo),早些離開才是正途。
鐘子期是一個懶人,一個極致的懶人,一個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則的人。
用折木奉太郎的話來說,他活得比較節(jié)能。
鐘子期和班導(dǎo)之間那對于人生、對于世界都沒有多少益處的無聊對話又持續(xù)了幾分鐘。
離開教務(wù)處后,鐘子期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課程表,發(fā)現(xiàn)今天除了完美錯過的那節(jié)課就沒有更多的課程了。略微的思考了一下覺得現(xiàn)在再跑回出租屋躺著就顯得自己很蠢,很不節(jié)能,決定去學(xué)校的圖書館消磨剩下來的那些時間。
即使是剛開學(xué)這么一個時間點也有很多的人在這里學(xué)習(xí),那些真心實意準備考研的人和準備在圖書館蹭空調(diào)的人將每一個座椅板凳都填滿了,就算他們的肉體并不在這個地方,他們用來占座的書本也一定會在。
他們對于學(xué)習(xí)的熱愛著實是令沒讀過大學(xué)的鐘子期震撼不已,雖然日后他才明白全都是誤會。
鐘子期走到了文庫區(qū),像是檢閱著兵馬的將軍,緩慢移動這自己的腳步,目光在書脊上流連逡巡。
鐘子期雖然是個網(wǎng)文寫手,但對于書籍他更為偏愛紙質(zhì)版,他固執(zhí)的認為由紙張印刷而成的書籍更加神圣,在29年的別墅中他專門弄出了一個房間來堆放他收集而來的各種書籍。
在書堆之中泡到了肚子咕咕咕的抗議才離開,看了眼時間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晚飯時間。
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將肩膀與腰側(cè)的肌肉擰到極限,身體之上傳來的陣陣刺痛,讓鐘子期進一步的明確了自己還活著這一個事實。
手機的屏幕忽的亮了起來,是QQ通訊,是一個備注名為宿管阿姨的人的電話。
“喂?”
“妄妄,晚上聚餐你來不來?”
“行呀,什么時間?在哪?”
“就現(xiàn)在,巴蜀人家?!?p> “好,馬上到?!?p> 掛掉電話,鐘子期咧著嘴笑了起來,永遠不用正經(jīng)的名字去喊人這件事還真的是非常的有趣呢!
想到亂叫外號這個事,鐘子期突然就多愁善感了起來,那個總是自稱是他爹的姑娘還好嗎?這個點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下班了吧,今天她的那個朋友應(yīng)該要搬到單身公寓了吧。
唔……
今天的風(fēng)兒甚是喧囂啊!
并未花費太多的時間,鐘子期就在附近的美食區(qū)內(nèi)找到了那家叫巴蜀人家的店。
站在店門前鐘子期想到了一個略顯微妙的問題:自己并不知道原主的那些朋友到底是長什么樣的,也不知道他們彼此間都怎么相互稱呼的。
不過來都來了也不能再退回,除了推門進去外也沒什么別的選擇了。
店內(nèi)的生意很是紅火,基本上看不到空位置,全都是大學(xué)生在這里聚餐。
一個敦實圓潤的男生沖著鐘子期招了招手,“妄妄,這里!”
桌邊已經(jīng)坐了七個人了,三女四男,好不熱鬧。
“妄妄,你是真的慢。”那個沖他招手的男生語氣歡快的念叨著。
“在趕來的路上一只黑貓總是橫在我的眼前,于是我就在人生的大道上迷了路?!?p> “這話好耳熟啊,是什么動漫里面的嗎?”
“卡卡西三賽的話?!币粋€瘦到略顯夸張的男生搶在鐘子期的前面說出了答案。
“老魚,你這都知道?!?p> 那個被叫做老魚的男子雙臂交叉在胸前,身體微微向后傾斜著,來了個戰(zhàn)術(shù)后仰,“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
話未說完就化作了一聲殺豬般的凄厲慘叫。
坐在老魚邊上的那個略顯豐腴的男子用手指比了一個槍的形狀,炫耀似的對著眾人晃個不停。
“嵩哥你又對我腰子下手!我跟你沒完!”
作勢就張牙舞爪的向著嵩哥撲了過去,未見他何成效口中又擠出了殺豬般的凄慘叫聲。
老魚扭過頭來看著他另一側(cè)的那個高高的男子,“菜雞!你也偷襲我!”
菜雞雙手一攤,做出了一副很是無辜的樣子,“我什么都沒干??!”
“鬼才信你嘞!”
老魚又準備向著菜雞發(fā)起進攻,當進攻動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老魚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護住了朝向嵩哥那邊的腰子,然后得意洋洋的叫囂著,“哈,嵩哥,我就知道你準備偷襲?!?p> 嵩哥雙手成拳,動作浮夸的賣著萌,“我這么善良怎么會偷襲呢?”
“嵩哥你快點停下,惡心死了,簡直是精神污染??!”老魚跳著腳吐槽著,然后身體又扭曲了起來,又慘叫了起來,“菜雞!”
“?。 ?p> “嵩哥!”
“??!”
“……”
旁觀這一切的幾人笑成了一癱麻瓜、東倒西歪的。
“好了好了,別鬧了,先點菜!”那個在備注中被叫做是宿管阿姨的男生說著。
“好滴~~~三三學(xué)長~~~~”除了鐘子期外幾人就像是小學(xué)生一般拉長了嗓音應(yīng)付著他。
“別瞎鬧!甘蔗、羽化、小班長你們想吃什么?”
順著三三的眼神看去,那個略有嬰兒肥的姑娘是甘蔗、個子小小的頭戴帽子的是羽化、個子高高穿著黑色水手服的是小班長。
“妄妄,你今天這么回事?怎么這么安靜?”鬧得很是歡騰的嵩哥很是敏銳的察覺了鐘子期的不對勁。
鐘子期板著臉,故作深沉的說著,“自昨天以來我就面臨著我人生最為嚴肅的一個危機,我發(fā)現(xiàn)我穿越了!現(xiàn)在這身體內(nèi)的靈魂已經(jīng)不是你們熟悉的那個妄妄了,我是一個來自未來的三十歲大叔,現(xiàn)在的我陷入了迷??偸菚伎歼@么一個嚴肅的問題:人生到底是什么呢!”
顯然在坐的人都把鐘子期剛才說的話當成了一個笑話,東倒西歪的又笑作一團。
“妄妄,今天的你格外有趣呢!”
“我都說了先點菜再玩啊!”
“你是要笑死我,然后繼承我的花唄嗎!”
鐘子期雙手一攤,表示自己真是愛死這個和樂一團,不論怎么樣都笑得很是開心的世界。
老魚把雙手交疊拖在自己的下巴下,以一種故作深沉到以至于看起來顯得有些便秘的表情說著,“自昨天以來我就面臨著我人生最為嚴肅的一個危機,我發(fā)現(xiàn)我穿越了!現(xiàn)在這身體內(nèi)的靈魂已經(jīng)不是你們熟悉的那個老魚了,我是一個來自霓虹的高二少年,我是偉大的漆黑烈焰使,我有一個女朋友她就是傳說中的邪王真眼!”
“你在想屁吃!”
“小鳥游六花是我老婆!”
“做夢!”
“你們居然敢搶我老婆,拔刀吧,諸君!”
幾個人歡脫的玩鬧著,熱熱鬧鬧的點菜、熱熱鬧鬧的吃菜、熱熱鬧鬧的聊著各種各樣的話題。
鐘子期毫無障礙的融入了這個群體之中,恍然間他產(chǎn)生了這么一種錯覺:自己腦中那三十多年的記憶全都是假的,自己就是齊彭殤、就是妄妄。
一群人從餐館中離開,熱鬧的氛圍仍舊籠罩在眾人的周身,不愿就此散場的幾人,決定當那么一回夜游神。
老魚趁著羽化的不備,一把就把羽化腦袋上的帽子給拽走了,像個幼稚園的小朋友般歡呼著,“禿頭羽化、禿頭羽化、禿頭羽化!”
“老魚你是死定了!站住別跑,我要把你給弄死!”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幾人開始架秧子起哄,“羽化加油!羽化加油!”
“甘蔗、小班長快來幫我!揍他!”
甘蔗和小班長還沒有動手,圍觀的幾位男生就沖著老魚撲了上去。
嵩哥抓住了老魚的兩只胳膊、三三抬右腿、菜雞左腿,老魚整個人就被四仰八叉的給抬了起來,直奔著路邊的一顆樹而去。
“你們想干嘛?哎!哎!哎!別啊,救命,救命,救命!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哎!”
……
鬧騰到臨近學(xué)校宿舍關(guān)門的時間,眾人才散開。
鐘子期循著小區(qū)內(nèi)那并不算很是明亮的路燈向自己的出租屋,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
掏出手機。見那來電人姓名那顯示的是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名字:鐘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