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鄧一帆交手過后,伍俊逸便抑制不住地想葉罌。
由心底升起的思念,才一會兒沒見,亦如久遠,他只想立刻見到她。
嘟!嘟!
他拿出手機撥通葉罌的電話。電話接通,對面沒有出聲。
他輕聲開口“是我!”
“嗯!”葉罌慣常的回應。
“葉罌!我想見你,有話對你說,可以嗎?”伍俊逸的聲音異常溫柔。
“明天?!?p> “明天就沒有機會了,我現(xiàn)在就想見到你?!彼穆曇魩е是螅魈?,他就回首城,或許很久不能再見。
“太晚了?!比~罌回答很快。
此時,倆人一陣沉默,感覺伍俊逸有些奇怪,葉罌便掛掉電話。
聽見斷線的聲音,他心里說不出的難受,葉罌對他的態(tài)度很冷,難道因為發(fā)生在補習班的事,因為鄧一帆,想到這里,又一陣煩躁。
葉罌正坐在書桌前,對著葉羽送給她的那臺電腦,電腦里的數(shù)據(jù)全英文,密密麻麻。
這些東西是什么,為何頻繁出現(xiàn)在她的記憶里,憑著記憶拼湊出來,可它們似乎是殘缺的。
?。〉降走€有什么?葉罌此時感到頭昏腦脹。
自從陽城歸來,有些東西越來越清晰,使她也異常謹慎,輸入一串代碼,將資料隱藏,她關掉電腦,轉身靠在桌邊。
想到伍俊逸,他為何要見自己,而且在晚上。
他們從不私下見面,今天發(fā)生了什么?葉罌一翻內(nèi)心掙扎,決定去看看。
“在哪?”最終發(fā)消息給他。
“你家附近的路邊,我等你?!蔽榭∫菝牖貜停S后將定位發(fā)給葉罌。
他剛剛的不安,此刻已釋然。
路上人來人往,燈光下泛黃的街道,依舊讓人感覺冷清。
他安靜地等待著,眨眼間,一道修長清麗的身影出現(xiàn),走上人行道,兩邊張望,似在找尋。
他起身向那道身影而去。
紅燈等待,他們隔街相望,車子來回穿行。
綠燈到時,他飛奔而至,在葉罌面前停下腳步。
“終于來見我了,我有感應,你會來的?!蔽榭∫菘粗~罌,眼里是出以前沒有的情緒。
葉罌沒有說話,今天的伍俊逸不似往常,她向前面的長椅走去,八月的晚風,有點微涼,卻讓人舒暢。
“葉罌,高三不能陪你補習了,我要回首城。”伍俊逸看了葉罌一眼。
他繼續(xù)道“你高考之后,有什么計劃嗎?”
“去首大?!比~罌淡淡地,看不出情緒,她早已習慣這種分別。
一直以來,身邊的人總在自己開始在乎時,便一個個離開,自愿的或不自愿的。
她能說什么呢!那個人,爺爺奶奶,葉付,小逸,瀟瀟,袁圓,現(xiàn)在換他。
“葉罌!這不是離開,而是等待,我會等你,直到你去首城的那天?!蔽榭∫菡Z氣很緩,透著堅定。
自從去陽城后,他明白葉罌的內(nèi)心,她不喜歡分離,不喜歡拋棄。
一年時間,他要加快進度,完成新任務,在葉罌到首城時,便可以留在她身邊。
“什么時候走?”葉罌感受到他的話有深意,卻猜不出是什么。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堅持做的事,她也一樣,已有某種決定。
“明早,所以今天想來看看你,當面告訴你?!?p> 他看著葉罌,很認真地問“鄧一帆向你表白了嗎?你喜歡他嗎?”
“他沒有,我也沒有”葉罌說完,站起來準備離開,或許時間太晚,或許不想討論這樣的話題。
總之,她和鄧一帆之間,什么也不會有,因為她不想。
“一路順風!”
“葉罌!”伍俊逸叫住葉罌,心在顫抖,此刻他的不舍,她也許不能體會,這次離開將無法聯(lián)系。
葉罌站在那里,心里很亂,她又何嘗不知,分別有時可能是永別。如小逸一樣,雖然早有心里準備,可那天來臨,也依然無法坦然接受。
“我喜歡你。”伍俊逸說出心中一直想說的話。
剛剛見到葉罌時,她的冷漠,讓他無從開口,可臨走之前,他要告訴葉罌,自己的心里有她。
葉罌轉過身,看著伍俊逸,他為什么要說出來,放在心里不好嗎?此時,她有著無以言表的難過。
“不要喜歡上別人,等著我。”
葉罌并不排斥他,他只是擔心離開后,會發(fā)生無法控制的事情。
“好,首城見?!比~罌微微一笑,眉眼微彎,嘴角微翹,有些魅惑,暖人心脾。
看著葉罌轉身離去,伍俊逸克制著情緒,沒有再上前去。
高三上學期,漢城一中發(fā)生很多事,每件皆能驚動人心。
第一件,學生會主席袁圓出國,走前僅有幾位同學知道,開學消息傳開來,張子顏成了解答他們疑惑的顧問。
第二件,學生會副主席伍俊逸休學,因沒辦理轉學,老師找他家人,伍家人去樓空。
想打聽伍俊逸消息的人,找到趙小澤,而然趙小澤變成男版葉罌,這個陽光男孩,在暑假經(jīng)歷了什么事,無人知曉。
第三件,張墨清上微博熱搜,粉絲暴漲。
聽說她去夏威夷,拍了段舞蹈小視頻及大量照片,重要的是她遇上當前超紅主播,兩人在夏威夷進行幾天直播,現(xiàn)在小有名氣,決心向娛樂圈發(fā)展。
高三剛開學,因為這三件事熱鬧一陣,隨著學習的緊張,校園很快恢復平靜。
葉罌一頭扎在書本里,學校、培訓班、家中書房,三點一線。
沒有袁圓的葉罌,除去考試成績,低調(diào)的所有人都忘記她的存在,神秘至極。
那晚,他們見過后,伍俊逸徹底消失。
張墨清分去四班,四班是藝術班,每年華中影戲錄取人數(shù)最多的班級。
鄧一帆和羅洲一直沒來上課,聽說人在首城,到高三下學期才回學校,這倆人一直神神秘秘,停課不算稀奇。
看著旁邊空著的課桌,葉罌一陣出神,那是屬于袁圓的位置,一直被林慧留著。
袁圓去法國之后,發(fā)給她許多陽城的照片,還有些法國的,最近沒了消息。
又快入冬的時節(jié),想起去年此時,她和袁圓因為那件事疏離,之后又和好如初,仿若昨日,不免感懷,有些人總在人生中來去匆匆。
今天周末,葉罌心緒不寧,上完補習便早早回家。
她拿出鑰匙開門,聽見門內(nèi)激烈的爭吵,故此停下手中的動作,站在門口,沒有進入。
“我供你讀書,幫你創(chuàng)業(yè),首城新的公司也給你,你總去摻和那些危險,想害死這個家?幾年前的教訓,這么快忘記了?那些資金呢?”
葉剛嚴厲的聲音,穿過門縫,進入葉罌的耳朵,她有些震驚。
“首城的事,深不可測,我們雖不富甲天下,也算吃喝不愁。我在漢城,不蹚那潭渾水,那些都是關乎生死的事,在國家法律邊緩上行走,那些世族大家,有多少善終?”葉剛繼續(xù)厲聲道。
“哥,我的事你別管了。你們也別去首城,留在漢城安全些。這些錢暫時借給我,這次我要離開很長時間,葉罌那里,你幫忙照顧一下?!比~付低語的聲音傳來。
葉罌的臉色微變,小爸又要去那里,去做什么?
“你打算不辭而別,葉罌的性格,你最清楚,像那女人一樣,把她丟在這里,了無音訊,她會恨你!她連身世都不知道,這是不打算告訴她了?”葉剛道。
“說與不說,對她不會有什么幫助,我希望她自在地活著。”
葉付的聲音有些低沉,聽不出情緒,與平時和葉罌拌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