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便被弄醒,剛一醒來卻見岳麟禹三人已經(jīng)笑吟吟地站在他們面前。兩人驚嚇之下剛想拔腿逃跑,哪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緊緊地綁在樹上了,這下又是一驚立時已經(jīng)面如土色,開始求饒了。
岳麟禹拔出短劍來平拖著在兩人脖子上稍稍比劃了兩下微笑道:“我問一句你們答一句,如果有所誆騙,我也不殺了你們?!闭f著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阿雪道,“她會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先試試?!?p> 說著阿雪便要上前來。那兩人又開始大呼小叫起來,求爺爺告奶奶地求饒,聲明自己一定不敢說謊。
岳麟禹道:“那好,你們是誰,是來偷什么的?”
其中一人道:“我叫趙初一,他叫趙十五,我們兩個是堂兄弟。最近賭錢手頭有些緊所以到處找些頭寸花花。哪知道偷到三位頭上?!闭f著又是一頓討?zhàn)垺?p> “哦,是來偷錢的?那為什么其他什么都不偷,偏偏對這玉簫下手呢?”說著指了指林菁霜握在手上的玉簫,接著神色轉(zhuǎn)厲道:“第一個問題就敢騙我們,看來你們是覺得我?guī)讉€好騙么?”
這時候阿雪在身后拔出一柄苦無,面無表情地道:“這苦無上涂著一種毒藥,一旦見血,那人就會全身奇癢難忍,就想將全身的血肉一塊塊扯下來才舒服。這種痛苦怎么也要持續(xù)十天半個月直到全身皮肉皆盡才肯罷休。而且世上沒有解藥,中毒者一定會深受痛苦而死?!闭f著又要作勢上前。
兩人見那苦無形狀奇特,鋒刃之上又隱隱透出藍瑩瑩的光芒來,早就是深信不疑了。又見阿雪雖然貌美如花,卻用著最平靜的口氣說著最惡毒的事情,就像老人常說起的狐妖一般,不由得嚇得全身抖似篩糠,趕緊道:“我們說,我們說?!?p> “好,還是剛才那個問題。說~實~話~!”最后的那三個字,岳麟禹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
那個叫趙初一的道:“我們其實都是來自華胥盟的,首領們一直在找尋一件叫鴻鵠玉簫的寶物。剛才那位姑娘吹奏的時候我們便猜想是不是就是首領們在找的那件寶物,所以等你們睡著的時候便想拿過來看一下。”
岳麟禹點了點頭道:“你們是怎么就認定我們的這玉簫就是你們所說的那個所謂的鴻鵠玉簫呢?”
那兩人見對方對自己剛才所說的沒有懷疑,心中舒了一口氣。他們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猜到自己的身份。不過事到如今也沒其他辦法,性命現(xiàn)在就掌握在對方手上,如果不說實話那柄奇形怪狀的武器就會讓他們接下來的半個月里生不如死。
還是那趙初一說道:“據(jù)首領們所說,那玉簫的聲音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感覺,只不過普通人的感應沒有那么強烈,感應最強烈的也只是心中微微有些異樣的感覺。我們就是被那玉簫所感才趕過來查看究竟的?!?p> 岳麟禹喝道:“胡說八道,為什么我們沒有這樣的感覺?”
那兩人聽到岳麟禹聲色俱厲,不由地又是大呼小叫地求饒道:“大俠饒命啊,我們剛才所說的句句屬實。如果是華胥盟以外的人不會知道這玉簫的好處,所以就算有感也只是覺得玉簫的音質(zhì)優(yōu)美或者是吹簫的人技藝高超,絕不會想到是這玉簫有什么異樣??墒俏覀?nèi)A胥盟中的人可是各個都被首領們告知過這玉簫的特點,所以才能第一時間知道。”
那個叫趙十五的接著道:“是啊,不過玉簫的特點也是首領們口口相傳的,至于實物他們也沒見過,他們也是聽他們的前輩人物說起過,據(jù)我所知已經(jīng)有一千多年沒有人見過這玉簫了。”
“既然沒人見過這玉簫,那為什么又要尋找呢?”阿雪這時候插口道。
聽見這個女魔頭第二次說話,那兩人又是一驚道:“據(jù)首領們所說這玉簫是華胥盟中的圣物,誰持有這玉簫誰就是盟中的圣主,只不過由于這玉簫下落不明,現(xiàn)在門中的大頭領只能叫僭主,所持的也只是這玉簫的影簫。”
岳麟禹冷笑道:“那如果是你們拿到這玉簫的話,你們就是華胥盟的圣主咯?”
趙初一趕緊道:“這可不敢當,我們就算拿到這玉簫也是要上交給我們頭領的,然后頭領們會層層轉(zhuǎn)交直到有誰有能力持有這玉簫的。否則立時會被圣主或者元老以及他們手下的人碎尸萬段的。我們只是盟下的小嘍啰,只是想邀功請賞而已,為了這玉簫掉腦袋就沒必要了。”說著硬生生地擠出一個笑容來。
岳麟禹“嗯”了一聲道:“看起來你們還算機靈?!闭f著從懷中掏出一塊二兩重的銀子拋到兩人腳面前。兩人心中大喜,只不過身子還被綁著沒辦法撿拾,只能苦著臉看著那塊銀子。就聽岳麟禹繼續(xù)道:“等會兒我還有一些問題,答得好就將你們二人放了,這塊銀子也一并賞給你們。如果有所欺瞞,不光這塊銀子沒有,剛才說的那種酷刑還是會讓你們嘗個夠的?!?p> 兩人連忙道:“不敢,不敢,大俠你盡管說,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你們剛才說到這華胥盟,那就說說這門派的情況,你們的頭領是誰,大頭領是誰,華胥盟的來歷等等都說清楚?!?p> 那趙初一苦笑道:“我們在幫派中也只是微末小人,很多事情也只是知道個大概,至于更多的事我們也不知道?!庇谑悄撬銓⑺麄兯赖囊晃逡皇卣f了出來。
這華胥盟的最高首領被稱為僭主,意思是代理圣主的意思。因為華胥盟以鴻鵠玉簫為圣主信物,在沒有找到這玉簫之前所有最高首領都只是暫代僭越圣主而已。
僭主之下則有兩個執(zhí)政,當僭主外出,不能實施僭主權(quán)力或者僭主空缺的時候,兩名執(zhí)政則會聯(lián)合暫代僭主權(quán)力。而當僭主在的時候,兩位執(zhí)政則會作為輔弼幫助僭主處理事務。
至于盟內(nèi)徒眾則被分為玄武,朱雀,白虎,青龍四大院,每個院下面又各分七個殿,以四方二十八星宿對應。院的頭領稱為元老,殿的首領稱為君上。至于殿之下又分為閣和堂,首領稱為閣領和堂主。
對于每一院來說都會有自己獨特的稱謂和獨立的職責:
青龍院內(nèi)所屬最為龐雜,有各種衙門中的吏員,也有僧尼,道士這些出家人;而其他包括乞丐,娼妓等等下層各色人物也都會包含其中。這些人由于都是混雜在大明上下各個角落,所以青龍院是負責各地消息和情報的。
青龍院本來是為了到處探聽玉簫的下落。不過成百上千年過去之后,這玉簫的下落沒有探聽到,但這探查消息,情報的觸角卻是伸到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至此青龍院也是華胥盟中人數(shù)最多的院。眼前這兩個人便是青龍院下心宿殿下的徒眾。
而朱雀院內(nèi)則是各個鏢局的鏢師,各種武林門派或者就是江湖游俠等等。因為他們都是身負武藝或者武林中成名之人,所以如果華胥盟遭遇其他江湖幫派騷擾或攻擊的時候往往會由朱雀院的人出面,要么通過武力來擺平,要么通過江湖手段來調(diào)停。
玄武院則較為特別,他們只是負責華胥盟內(nèi)的一般事務:諸如盟內(nèi)的消息傳遞,錢財?shù)霓D(zhuǎn)運,門徒的招募以及盟內(nèi)賞罰的執(zhí)行等等。對于盟外的人來說玄武院最多也只是一個名詞上的存在。
至于白虎院的人員最為單一,只有商人和匠人兩種人。之所以會只有這兩種人,是因為他們這些人的錢是最多的。正因為如此白虎院就是為整個華胥盟提供財富的地方。
當然也可以說是向其他各院提供財富,不過除了玄武院以外其他各院都有各自的生財之道,只有在各院在入不敷出時才會由白虎院出錢解困而已。
如果將華胥盟比作一個人的話,青龍院便是一個人眼耳鼻舌,白虎院則是口喉,而朱雀院卻是雙手雙腳,至于玄武院則是流淌在全身的血液。
趙氏兄弟兩人一唱一和地將華胥盟內(nèi)的情形說了個大概。岳麟禹三人聽到后來都是橋舌不下。
等趙氏兄弟終于說完后老半天,岳麟禹才回過神來感嘆道:“想不到這么一個小小的幫派,居然有那么多道道。簡直和將軍的幕府一樣了?!?p> 趙氏兄弟并不知道岳麟禹口中的將軍幕府是什么,還以為又是什么其他的江湖幫派。而雙姝卻知道岳麟禹意所何指。
岳麟禹又問了其他幾個問題,不過趙氏兄弟只是盟內(nèi)的低級徒眾,真正華胥盟內(nèi)君上以上的那些事情他們便不太清楚了,只是隱約地說道盟內(nèi)十年前曾經(jīng)有過一次動蕩,但是這場動蕩之后只知道幾個君上,元老甚至到閣主一級都換了不少人。
不過被換走的人和換來的人要么就是下落不明,要么就是諱莫如深。所以對他們這些低級徒眾來說只知道盟內(nèi)出了事,至于其他的就不是他們所能知曉或者能明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