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直找尋卻始終再沒有玉簫的蹤跡,于是這些華胥遺民們便結(jié)成幫派一起以找到玉簫后就能夠復國這個目標一直努力到現(xiàn)在。
“那這樣說來,華胥盟豈不是存在了五千多年了?難道這五千多年里沒有出現(xiàn)什么變動么?”林菁霜聽完這些之后好奇地問道。
“怎么可能沒有,華胥盟也經(jīng)過好幾次波折??墒敲慨斆藘?nèi)遇到劇變總會有人提起當年華胥國有多么繁榮強盛。就連歷代皇帝也都對華胥國心向往之。如果能夠復國的話,就不需要再遭受現(xiàn)在這種塵世的痛苦了?!焙鋈粡拈T口傳來這個聲音。三人一回頭就見門口處站著一個人,正是這家的主人商公威。
商公威朝夏綾妍行了一禮。而夏綾妍卻坦然受之絲毫不覺得別扭。阿雪問道:“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夏小姐不是商先生的表外甥女么?怎么在盟內(nèi)的位階在表舅之上呢?”
“不錯,夏執(zhí)政確實是在下的上峰。同時也的確是在下的表外甥女?!鄙坦馈?p> 就這樣商公威接著夏綾妍的話題繼續(xù)講述下去。從他話中三人得知:從很早以前開始華胥盟內(nèi)就有周,商,夏三大家族。三大家族各自能夠掌握盟內(nèi)三個院的勢力。
其中夏家掌握青龍院,商家以鴟夷商號為根基掌握白虎院,周家則以棠棣山莊,鹡鸰園為名掌握朱雀院,至于玄武院則是給予非三大家族普通徒眾。三大家族之間還互相通婚,最后居然兩個執(zhí)政之位往往都是三大家族的人來出任。
說到這里岳麟禹和林菁霜對望一眼,原來江湖上久負盛名,被各種商家,江湖人士推崇的棠棣山莊等莊園和商家居然都是華胥盟的下屬。不過他們兩人只是驚訝卻并沒有打斷對方,只聽得商公威繼續(xù)說下去。
后來有一任僭主覺得三大家族掌握三大院很容易將華胥盟的三大院培養(yǎng)成三大家族的私有勢力。于是便幾經(jīng)努力讓三大家族將勢力各自派往其他院內(nèi),而普通門眾也可以在四個院內(nèi)出任各種職位;此外還特地留出一個執(zhí)政之位給普通門眾出身的人擔任。
這樣一來也給普通門眾以進身階梯免得華胥盟分崩離析;二來也可以因此給三大家族之間制造各種矛盾,這樣作為僭主也更容易掌控全局,不至于成為三大家族的傀儡。
可是到了上一任僭主錢養(yǎng)正在位期間,突然發(fā)生變故。錢養(yǎng)正覺得玉簫已經(jīng)尋找了將近四千多年,卻始終杳無蹤跡,是否這只是祖先口口相傳的傳說而已,不足為信。
于是在一次君上級別的會議上提議是否就此終止尋找玉簫的工作。于是會議上就有人贊成,有人反對。反對的人的理由是這么久的時間以來唯一能夠支撐華胥盟長久存在的就是尋找玉簫,而一旦停止尋找那華胥盟也會就此成為一般的江湖幫派。
雖然最后這項提議由于沒有得到所有首領(lǐng)同意,因此也被擱置,可是卻引起了那些反對這項提議人的警覺,他們擔心如果再找不到玉簫原本保持中立的那些人都會倒戈向贊成提議的人那邊。就這樣那些反對的人便擁護當時還是右執(zhí)政——趙懷真篡奪僭主之位。
這趙懷真本來是普通門眾出身,積功升至右執(zhí)政。身邊也聚集了不少朋友和死黨,甚至還拉攏了朱雀院的周家,于是就在這些死黨的攛掇之下趙懷真謀殺了上一任僭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宣布老僭主死后不久,夏綾妍的父親,也就是當時的左執(zhí)政夏元啟也離奇去世了。之前華胥盟中對于到底是左右那個執(zhí)政成為繼任者尚有懷疑,可是這樣一來趙懷真便順理成章地當上了新的僭主。
阿雪問道:“既然確認是趙懷真謀殺僭主,難道你們就不會反對他繼任么?華胥盟難道對于謀殺僭主之人這么寬容么?”
這一下倒是讓夏商二人啞口無言,兩人愣了老半天,商公威才搖搖頭道:“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僭主雖然身上有各種外傷,不過當時并沒有一個活著的證人。雖然在清點遇難人員中少了一個僭主身邊的仆從,但是此人也從此消失生死不知,就算青龍院多方查找也是杳無蹤跡?!?p> 岳麟禹和林菁霜知道這個失蹤的仆從應(yīng)該就是當初潛入家中的孫阿定。
卻聽商公威嘆了一口氣繼續(xù)道:“趙懷真向外界宣布的是僭主的一部分天極侍作亂刺殺了僭主,而自己則帶著自己的屬下來平叛,本想抓住一兩個作亂的天極侍審問的。可那些天極侍卻頑抗到底,直至全部身死也沒有一個被抓。因此我們雖然有所懷疑卻沒有證據(jù),再加上僭主本來也視趙懷真為心腹,所以即使我們有異議也沒辦法反對?!?p> 夏綾妍接著商公威的話道:“至于父親,確實在他尸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傷痕和中毒跡象,的確像是暴病去世的。只不過兩人逝世的時間太過巧合,總讓人懷疑其中的必定有聯(lián)系。僭主和一位執(zhí)政離世,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jù)證明趙懷真有弒殺罪名的話,他自然而然就能成為新任僭主?!?p> “也就是說你們雖然懷疑兩人之死和這個叫趙懷真的有關(guān)系,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證據(jù)將他定罪。于是限于華胥盟的法度,只能是趙懷真成為新任僭主?”阿雪問道。
夏商二人無奈地點點頭。
阿雪轉(zhuǎn)頭對著林菁霜道:“霜妹妹之前不是說,像這種情況盟內(nèi)一定會有巨變么?”
林菁霜點點頭道:“我沒猜錯的話,既然現(xiàn)在仍然是這個叫趙懷真的當僭主,那么此前他一定會借由什么理由開始對華胥盟內(nèi)進行清洗。將親信扶正,將異己剪除。嗯,不過忌憚于周商夏三家勢力太大,所以出于懷柔示好,便將夏小姐扶正為執(zhí)政?!?p> 夏綾妍邊聽邊不住地點頭,心中佩服眼前這位美女的見識。
只聽林菁霜續(xù)道:“如果我又沒猜錯的話,趙懷真現(xiàn)在肯定又在做什么大事,比如說盡全力尋找玉簫?”
夏商二人都是聽得目瞪口呆,眼前這女孩雖然今天才剛剛聽得盟的一些機密之事,但卻對整個事態(tài)的發(fā)展就像是親歷者一般。
他們呆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道:“姑娘說的沒錯,前些時日有人向趙懷真稟報說西域發(fā)現(xiàn)有玉簫的蹤跡,他已經(jīng)帶人趕過去了。這本是本盟最機密之事,林姑娘你是從何得知的?”
林菁霜微微一笑并沒有直接回答兩人的問題,卻是繼續(xù)道:“像趙懷真這樣得位不正的人上位之后,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鞏固權(quán)位,無非就是:第一扶植親信,打擊異己,拉攏權(quán)貴;第二件要做的就是建功立業(yè):完成前人所不能完成的壯舉,給華胥盟帶來巨大的利益和好處,這樣那些尚在搖擺之人才會真心實意地擁護這位新首領(lǐng)?!?p> 說著她稍稍沉吟了一下又道:“當然還有一點就是不斷地向門徒宣示自己成為僭主是名正言順的。我想趙懷真一定做了不少抬高前任僭主和夏老執(zhí)政的事情吧。”
夏商二人此時已經(jīng)只會做點頭一件事了,等林菁霜說完才互相看了一眼道:“姑娘是趙懷真的親朋還是摯友?為何會對本盟中這些事情了如指掌?”
林菁霜淡淡一笑道:“在進這間祠堂之前,我對華胥盟的了解還只是知道貴門中有僭主,執(zhí)政這些位階而已,更多一點的就是隱約知道貴門的前任和現(xiàn)任僭主的傳承似有問題而已。至于趙懷真這個名字如果不是兩位今天告知,我依然不知道他是誰?!?p> 夏綾妍嘆道:“如果不是今天親眼得見,我還以為這世上那些掐指一算便知天下興亡的神人是不存在的呢?!?p> 阿雪這時候笑道:“不是啊,之前遇到你們盟中的那個茅山道士不就是這樣的人么?”
夏綾妍苦笑道:“雪姑娘取笑了,那個只是掩人耳目的把戲而已,只能騙騙一般愚民百姓。最后不也是被三位給識破了么?”
岳麟禹朝阿雪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講下去。夏綾妍停了一會兒才道:“我們的事情說完了,言歸正傳,不知道三位是從何得到這玉簫的?三位是否能將這圣物讓渡給我們?!?p> 林菁霜從懷中取出玉簫拿在手上,夏商二人一看見玉簫頓時眼睛放光,兩人雙手互相緊握,就等著林菁霜說出條件。
然而林菁霜并沒有回答他們的話,反而轉(zhuǎn)向神龕之處對著那些寫著奇怪文字的牌位,字畫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起來。岳麟禹和阿雪根本聽不懂林菁霜所念這些字的意思,可是轉(zhuǎn)頭看向夏商二人,卻見二人聽著聽著便露出古怪的神情。
如果說剛才林菁霜分析華胥盟局勢時是讓他們目瞪口呆,橋舌不下的話,那現(xiàn)在林菁霜的一舉一動卻是讓他們兩個就像遇見鬼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