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熬了幾天,好不容易拆了線,我趁晚上的時間,趕緊洗個澡。這得感謝山鷹隊和醫(yī)院,山鷹隊一開始就給我訂的是單間,醫(yī)院大概是看我可憐,也沒有給我換房間。所以除了張護士神出鬼沒,基本沒有人打擾我,我都拆線了,護士姐姐總不會再來教訓我吧?
這天中午我剛換了一套新的病號服,張護士姐姐就過來對我說,有個人過來探視我,向我了解一些情況。
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醫(yī)院的領導,或者是送我過來的山鷹登山隊??墒俏以趺匆矝]有想到,來人卻是一個自稱是神武自由區(qū)自然神秘現(xiàn)象研究局的人。
那人30出頭,給人一種精明強干的印象,剛見面他就對我說:
“很抱歉打擾您休息,我的上級派我來向您了解一些情況,希望您能如實回答?!?p> 我有點懵,答應了,那人說道:
“您可以叫我宋先生,您能先介紹一下您的基本情況嗎?”
我點點頭,回答道:
“當然可以,我叫霍慶森今年35歲,您想知道什么情況?”
宋先生看了我一眼,說道:
“能把您這半年來的經(jīng)歷簡單向我說一下嗎?”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講我的故事:
“大概半年前吧,我在環(huán)京省第五醫(yī)體檢的時候被診斷為肺癌晚期,當時這事兒對我打擊很大,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既不敢做手術、做化療,也不敢亂吃中藥,就想著如果自己能變強壯一點,或許會能搏一搏,一來二去的就到邊安市這邊。一個月前,我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我以為自己逃不過去了,干脆買了一些設備去登山,我的想法是,與其痛苦的活,不如轟轟烈烈的死,沒想到發(fā)生雪崩,后來被一個叫做山鷹的登山隊救了,再然后就是在醫(yī)院里邊兒住了20多天。”
宋先生想了想又問道:
“那雪崩是怎么發(fā)生的呢?雪崩跟您有關系嗎?您登山的時候是不是帶了違禁的東西。”
我苦笑著對他說:
“我也不知道雪崩怎么發(fā)生的,應該跟我沒有什么關系吧,我是個外行,只是帶著上山的基本設備,甚至沒想過下山,我是尋死去了,又不是去找刺激!”
宋先生接著問:
“雪崩發(fā)生的時候,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fā)生嗎?”
我接著回答:“我當時出現(xiàn)了幻覺,我看到天空有一個紅點越來越大,最后大到遮住半個天空,還有突如其來的轟鳴聲。后來發(fā)生的事兒我就不知道了。”
宋先生解釋說道:
“您看到的不是幻覺,那天確實有東西到訪過母星,母星范圍內(nèi)不止您一個人看到那種現(xiàn)象,但目前沒有調(diào)查到有人聽到那種聲音?!?p> 我很驚訝連忙問道:
“那是為什么?”
很快我又意識到這個宋先生肯定也不知道是什么,不然就不會過來質問我了??磥硭安⒉皇菓岩墒俏乙l(fā)了雪崩,而是想知道那種神秘現(xiàn)象,我連忙補充說道:
“我還看見了五顏六色的光?!彼蜗壬班帷钡恼玖似饋韱枺?p> “五顏六色的光?能描述一下嗎?”我想了想,繼續(xù)回答說:
“它沒有固定的形狀,像是一灘水,來回變化,它的范圍也很大,比操場還大,當時我周圍全是?!?p> 宋先生變得很奇怪,不再繼續(xù)追問,反而對我說了幾句客套話,匆匆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在醫(yī)院住了整整一個月,終于能夠出院了,陳醫(yī)生親自幫我辦了出院手續(xù)。他告訴我,我欠醫(yī)院的錢那個的宋先生幫助墊付了,還給我留下了一部手機,手機里面有一些錢,密碼是我的身份證后六位。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宋輝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好自己安慰自己說,也許這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的詮釋吧。經(jīng)歷了這么多波折,我的運氣應該是變好了,接連遇到好人。
陳醫(yī)生和張護士把我送到醫(yī)院門口,叫我先回家看看。
就這樣,時隔七個月,我踏上了回家的旅途。在途中我不斷地在想這些天來經(jīng)歷的這些事兒,和這些人,感慨命運真是多變,一切可能的不可能的全都發(fā)生了。
我始終想不明白的是那個宋先生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他出于什么目的,只是同情我嗎?我查看的手機里面有五萬塊錢,足夠我回家吃用。
我的家在環(huán)京省,坐火車大概兩天就能到。我計劃著該如何向家人們解釋我的遭遇,他們一直都還認為我在南方創(chuàng)業(yè),還有為什么聯(lián)系不上他們?難道是有什么變故?之前還一直聯(lián)系著呀。只是這個月出現(xiàn)了問題。再有他們看到我殘廢了會怎么樣想?我該怎樣安慰他們?真是頭疼?。?p> 火車高速行駛著,車廂里傳來了列車員的廣播聲,周圍亂糟糟的,一句也聽不清。我現(xiàn)在是百感交集,愁緒萬千,干脆什么也不想了。
我所在的車廂是火車的倒數(shù)第二節(jié)車廂,最后一節(jié)車廂很奇怪,門一直鎖著,就連販賣食品飲料的列車員都不進去,我猜想可能是行李托運專用的車廂吧!
和我坐一起的是一個20多歲的小姑娘,她長得文文靜靜的,但是人卻很活潑,才半天時間我們倆就混熟了。
“妹子啊,你怎么一個人出遠門兒?。看罄线h的跑到這邊來上學嗎?”
“對啊,眼看著過一陣兒就要畢業(yè)了,學校里出點事兒放假了,我也正好回家看看?!?p> “學校里能出什么事兒?還至于要放假?”
“噓!我只說給你聽,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我們學校里出了個會法術的男生,那個家伙可壞了,每天半夜都偷偷潛入我們女生宿舍樓,好幾個女同學都被他欺負了,你說,我們哪還敢在學校里面???”
“還有這樣的事兒?真是把人的肺給氣炸了!那個男生是不是學校哪個領導的親戚呀!抓到了沒有?”
“就算校長的兒子也沒那么大膽呀?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他會法術嗎?穿墻術,聽過吧!”
“切!什么穿墻術,又是放出來的煙霧彈,你們校長是不是對你們說,這件事影響很不好,學校的聲譽出了問題,你們的臉上也沒有光,叫你們盡量不要外傳,對不對?”
“對呀!不過這次不是什么煙霧彈,是真事兒,警察抓那小子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連續(xù)穿過幾道墻,要不是警察有槍,就被他跑掉了。”
“嗯?真的親眼看到的?”
“哎呀!我聽同學說的行了吧?他們不可能騙我的!”
“哈哈,男同學說的吧?看來你的追求者不少呀!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挺會編故事的?!?p> “可惜,老哥早過了你們這個年齡嘍!當年為了追女同學,我一個哥們兒,故意在手上扎個針眼,貼個膠布,騙小姑娘的眼淚,每次都沒失手過,這可比他們編的故事高明多了?!?p> “大叔,你怎么就不信我說的話呢?這件事已經(jīng)在我們學校都傳開了,真的不是編的?!?p> 小姑娘氣鼓鼓的,撅著嘴,扭頭看向窗外,不理我了。
想想也好笑,我三十大幾的人了,干嘛非要跟個小姑娘較真,惹她不開心?
“好好好,都是真的,這總行了吧?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那小子肯定也是個傻鳥,有穿墻的本事不去多弄點錢,偏偏要禍害小姑娘,這下好了,等著把牢底坐穿吧?!?p> “哼!他活該!他是沒碰上我,他要是敢欺負我,姑奶奶就把他變成烤豬?!?p> 呵呵,年輕真好!什么話也敢說,什么事兒也敢做,聽她這話的意思,好像巴不得有人騷擾她,好讓她大展拳腳。
我把屁股稍微往外挪了挪,萬一被她誤會我想要占他便宜,還不得挨頓苦揍?
“大叔,你怕什么?不會是被我嚇到了吧?其實我很淑女的!”
“我怕變成烤乳豬,三個蹄子的烤乳豬吃起來可不香,咱們換個話題,我叫霍慶森,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為什么是三個蹄子的烤乳豬?啊!我明白了,您可真逗!大叔,我估計那個穿墻的小子關不久就得放出來?!?p> “那怎么可能?欺負了好幾個女同學,少說也得判個十年八年吧?怎么?你還希望他出來,和你較量較量呀?”
“切!那家伙是個夯貨!哪配做我的對手?他只敢在人家女同學身上摸來摸去,你說能判幾年?”
啊!還真是個夯貨!簡直要氣死我了,練這么牛叉叉的超能力,就為了過手癮?真是廢物!換成老子,咋也得親兩口呀!
我正漫無邊際的幻想,女大學生宿舍,穿墻術,想想都熱血沸騰,小姑娘突然又說,
“大叔,我看你身體很弱,是不是病啦?”
“嗨!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我這不是病了,而是病好了,我這經(jīng)歷說起來,那就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不如說說你們大學生的故事吧!除了剛才說的那夯貨,還有沒有別的新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