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2.
四年前因為知府小姐病情的加重,陪讀這件事情被無限延長,近日,這件事情又再次被提起。
得知消息的楊依正看著銅鏡里的她。微尖的下巴,柳眉鳳眼,和前世的她不分上下,楊依滿意地看了又看,真的是每一個毛孔都在引人犯罪。
一聲巨響,門突然開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走了進來?!皸钜莱裘?,楊依臭美?!睏畲T似乎是抓到了她的什么把柄一樣。楊依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屋外走,無聊的東西。
晚上吃飯的時候。
“依兒,知府不比家里,凡事都要小心,不要強出頭,有什么事回來跟爹娘說?!钡鶎钜勒f。
“爹娘依兒知道的。”
“在知府裝天真可不能解決問題?!备绺缤蝗幻俺鲆痪湓?,雖然不太好聽,卻是個事實,自己的妹妹什么德行他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楊碩雖然不能完全明白什么意思但是知道不是好話,連忙點點頭。
因為哥哥說完這句話,家里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楊清,柳三公怎么說?”
柳三公是涼州的名門世族,年輕時是朝廷重臣,老了便來涼州這邊養(yǎng)老,為人正派看中楊家為人,想給楊清介紹職位。
“已經(jīng)把我調(diào)進巡邏兵里了?!睕]有了平時的嬉皮笑臉,楊清說得很是認真。
“不錯,這樣子調(diào)查的時候也方便些?!睏畹?。
其實也是,灰蟲最重要的就是消息,進了巡邏兵,那么很多東西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做了。
惜夢沒有出聲,默默地給楊清夾菜。
楊清看著惜夢,眼里是不一樣的柔情。
三年前,得知楊家真實身份后,楊家所要背負的使命之后,楊清離開家好長的一段時間,從薛平鎮(zhèn)帶回了一個女子,便是惜夢,女子端莊儒雅,雖不是傾城容貌,卻也長得極美,聽爹娘說,她家是商人,因為遭遇了土匪,全家除了她都命喪黃泉,著實可憐。也因為這件事情,她跟楊清連婚禮都沒辦便直接進楊家門了。知道的人都說楊家真的是撿到了寶,一看那女子就是富貴人家的女兒,知書達理,卻不需要禮金一分。
然,楊依不太喜歡她。因為她看哥哥的眼神不是愛,但是感情的事情并不是她可以左右的,只要楊清開心就行。
用過晚膳,楊依去了藥房。坐了一會兒,裝逼進來,他將滿滿的草藥放到桌子上。上元節(jié)之后,楊依便沒看過他。似乎除了她,家里人都開始忙起來了,仿佛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一般,讓楊依惴惴不安。
“裝逼哥哥吃飯了嗎?”楊依愁著臉。
“吃過了?!睗M身的疲倦,在看見楊依那刻,全部消失不見了?!霸趺闯蠲伎嗄樀??!毖b逼摸摸她的腦袋。
楊依抗議的壓自己被他弄亂的頭發(fā):“你們大家怎么都神秘兮兮的。都見不到個人影?!倍紝⑽易约郝湓诩依镞€沒說出口,楊依就看到他受傷的手?!澳愕氖衷趺戳??”微微瞇著的眼睛看得出楊依的擔心。
莊必謙手上包著從他的衣服上撕下來厚厚的布,盡管很厚,但是還能看到血絲,傷得太重了。什么人將他傷得那么重?!澳阍谶@里等著不要走開?!睏钜勒Z氣是強硬的,然后慌慌張張地去拿藥幫他處理傷口。
莊必謙想起今日古扎跟他說的話,樓蘭各族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你的存在,你得快點做準備,或許某天我們就要離開。
可是他現(xiàn)在離不開,他能感覺到到楊家需要他,依兒也需要他。
將手握成一個拳頭,因為太用力,手背冒出了青筋:“不用了,我已經(jīng)處理過了。”說完就要走。
楊依一把拽住他的手?!安辉S走,你看你,哪里叫包扎過呀,你要換干凈的布,隨隨便便巴扎一下怎么行,會感染的,給我坐下?!本褪且@種強硬的手段他才會聽。
楊依看到了他臉上不正常的情緒,但是她不想問得太深,她相信他想說的話就會跟她說。
莊必謙聽話得坐下,內(nèi)心剛剛壓抑下的情緒又有點冒出頭,大概這個世界上,他只愿聽她的。
楊依小心地將原來包扎的布慢慢地解下來,怕扯到他的傷口。拆完最后一層,她的心顫了一下。手上滿是傷痕,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又添加了新傷,有兩塊地方凹進去,那是生生將肉挖出來又沒辦法再長新肉的原因才形成的,而且可以看出當時的傷口已經(jīng)深到能看見骨頭。還有一個傷口一直沿著手臂,不知道蔓延到哪里。楊依看著他:“這些傷?”語氣有些梗咽。
“在山里遇上猛獸了?!彼届o地看著楊依,還是帶著似曾相識的微笑,很能蠱惑人心,他的面具更加精致了,更能掩飾自己心里的情緒了。
楊依難過許久,直到裝逼伸出手摸摸她的頭,她才緩過神來要幫他包扎。
“這么危險就不要去了,命要緊,別忘了?!睏钜乐浪隍_他。她眨眨眼睛,俏皮地說道:“裝逼哥哥,你要保護我?!?p> 他笑出聲,看著面前的人兒細心地包扎:“依兒今年多大了。
???怎么突然間問她幾歲?楊依:“十六?!?p> 莊必謙輕笑,那如果可以,明年將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之后,他帶她回去,回去他本來應該生活的地方。
包扎好之后,楊依抱抱他:“我們是一個遵守上周法律的好百姓,咱們要做出對百姓有幫助的事情,犯法的事情就不要做了,咱家沒那個實力把你撈出來?!睏钜涝俅伪Ьo了點,身上清雅香氣讓莊必謙有些沉醉:“不過,如果危及到自己的性命,上面說的都不作數(shù)?!?p> 楊依松開,莊必謙有片刻的不舍和失落。
見他沒有任何反應:“聽到了沒有?”
莊必謙點頭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