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與林之棟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這時周圍歇息的一人也搭話道“兄臺你好,我也是來參加才子大賽的?!?p> 書生回敬道“哦?幸會幸會,兄臺仙鄉(xiāng)何處?”
那人搬過凳子來坐在旁邊說道“在下裴然,家住河郡,兄臺是?”
“原來是同鄉(xiāng),在下也是河郡人,姓沈名竹?!?p> 兩位同鄉(xiāng)之人異地偶遇,自是倍感親切,馬上便熟絡了起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起了各自家中之事,說到最后竟然發(fā)現,兩人的父親還是同學。
裴然正說在興頭上,卻發(fā)現旁邊的年輕男女只是品茶,卻默不作聲,忍不住道“二位是?”
楚沐笑了笑,還沒說話,林之棟已經搶先道“她叫楚沐,我叫林之棟。”
“哦,原來是楚姑娘和林兄弟,幸會幸會”裴然端起茶水剛要喝下,只見沈竹張大了嘴巴呆在那里。
他正納悶兒,想要嘲笑沈竹幾句,突然如遭雷擊,也愣在原地。
“楚,楚,楚沐?。。?!”裴然一陣激動,幾乎是同時,他和沈竹一齊跪在地上,拜道“洛都第一才女楚姑娘,請受在下一拜!”
楚沐也被嚇了一跳,慌忙站起來,發(fā)現四周之人都在注視這里,她可不想當眾出糗,忙付了錢拉著林之棟跑進來一個胡同里。
“嘿嘿,哈哈哈哈”林之棟拼命的憋笑,卻還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楚沐怒道“你早就知道會這樣?”
“二姐,你身在洛都,怎的消息還沒我靈通?你不知道那些自外地而來的書生們,大都是沖誰來的嗎?”
楚沐搖搖頭,又說道“那也不至于給我跪下吧?!?p> 林之棟無奈的瞧了楚沐一眼,說道“你是真不知道?”
楚沐老實的點點頭道“這些天我一直忙別的事,哪有心思管這些?”
“昨日白宗云回了洛都,已經發(fā)下話,才子大賽勝出者,可做他的門生,那可是帝師!”林之棟羨慕道“可惜我自小便不愛上學,吟詩作對什么的更是一竅不通,沒機會嘍?!?p> “反倒是你,是這次大賽勝出的一個大熱門”林之棟挑眉道“現在你可是香餑餑?!?p> “狀元也不過號稱天子門生,這個大賽就能決出帝師的門生?也太兒戲了吧。”
林之棟疑惑道“狀元是什么?”
“啊?這里沒有科舉?”
“科舉?那又是什么?”
楚沐徹底懵了,這些她沒問過蘇家姐妹,還以為和自己的世界一樣呢。
楚沐問道“那如何入朝為官?”
“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啊”林之棟恍然大悟,隨即說道“入朝為官一般來說有三種方法:第一種,通過考試考進圣人坊,三年學成便有資格入朝為官。
第二種,就是世襲,不過世襲的大都只能下放到各個縣內做官。
第三種,便是由朝中大官引薦,在圣人坊中登記,便可以了。目前來說,你就屬于這種情況。”
“其中細節(jié)多不勝數,三言兩語是說不明白的?!?p> 楚沐一陣心煩意亂,怎么這原本以為簡簡單單的才子大賽越來越麻煩了呢?
當帝師的門生?和皇帝做同學?以自己的脾氣,萬一哪天不小心觸怒了人家,自己還有命活?
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記著電視里的一句話“伴君如伴虎。”
胡同口傳來一陣喘息聲,沈竹與裴然上氣不接下氣的追了過來,說道“楚,楚,楚......”
“別楚了,煩不煩”楚沐沒好氣道“有話就說,再磕頭我可不客氣了?!?p> “二姐,人家也是......”
“還有你!”楚沐惱怒道“我芳齡十七,別再叫姐姐了!”
三人都被嚇了一跳,原地噤聲不敢再說。
楚沐又道“正巧有你們二位,大賽的規(guī)則是什么?能否給講一講?”
裴然激動地說道“楚,楚姑娘,這里總不大方便說,這里離來賓酒樓不遠,咱們去哪里如何?”
“又是來賓酒樓”楚沐心道“最近那里都快成我家了,誒?”
她突然想到楊掌柜先前的條件,此刻終于明白過來,這位楊掌柜只怕早得知了消息,怪不得會有此打算。
林之棟見楚沐不說話,以為她還在生氣,便道“二......”楚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林之棟立馬改口道“楚沐,既然這位裴兄盛情邀請,咱們總不能拒絕吧?!?p> “極是極是”裴然附和道。
沈竹看了看三人,苦笑一聲,遂道“既然如此,沈竹便與三位就此別過了?!?p> 裴然疑惑道“沈兄何故如此?”
“在下家境貧困,去不得那富貴地,裴兄,告辭了”沈竹抱拳一拜,轉身便要離開。
林之棟卻上前拉了回來說道“沈大哥高節(jié),今日小弟做東,一起去罷,男子漢大丈夫,太扭捏就矯情了?!?p> 林之棟的話已經堵到沈竹嘴邊,他也只能苦笑一聲搖搖頭,隨著三人同去。
四人行進來賓酒樓,在二層雅間坐下。
裴然還要客套,楚沐卻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兩位不必客氣,大賽規(guī)則便請二位講上一講罷。”
沈竹臉色一紅,說道“在下,在下也不知曉,還請裴兄賜教?!?p> 裴然頗為得意,說道“不才有一堂兄在白府做工,他也是小道得知。”
“此次大賽共有三項比試,第一項名叫‘煙波何處’,第二項名叫‘醉生夢死’,第三項名為‘詩對無雙’?!?p> 楚沐聽不大明白,問道“這都是比什么?”
“這個嘛......我也不知”裴然不好意思的道“這也我的堂兄偷聽而來,至于什么意思,只怕要在大賽當天揭曉了。”
“煙波何處、醉生夢死、詩對無雙?”楚沐凝思道“最后一項倒還好說,只是前面這兩項,著實不大好猜。”
林之棟又問道“裴大哥,你們參加嗎?”
裴然搖搖頭道“我們沒有請?zhí)睦镉匈Y格?況且自己的斤兩自己清楚,強行勉強也只是徒增笑柄?!?p> “非也,非也”沈竹語氣堅定道“這些事非要試過才知,即便輸也要輸的心服口服,裴兄,咱們苦讀詩書多年,怎能臨陣退縮呢?即使不能上臺一較高下,也要在心中較個長短?!?p> 裴然卻只是嘆口氣,搖著頭不說話。
楚沐心中暗道“這沈竹倒是頗有些文人骨氣,實屬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