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是不可能的，黑市只是沈濂嚇唬程亦然的話，其實只是帶她去了一個繁華的地下城，找一個人，拿了一份資料。
程亦然失望的看著他：“就這？”
沈濂扯了扯嘴角，沒搭理程亦然，檢查一遍手里的資料，揣著離開了。
“爺，這里不好玩?！?p> 地下城比外邊街道繁榮，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太足的緣故，加上會所扎堆，看起來金碧輝煌，還挺高大上。
不過程亦然對高大上沒興趣，她喜歡熱鬧的小酒吧，每天一堆爛事那種。
“走快點。”沈濂回頭不耐煩的看著程亦然，“還要爺抬你嗎！”
程亦然發(fā)現(xiàn)這不是回去的路，加快腳步跟上去：“去哪？要找你小弟了嗎？”
“別打我小弟的主意。”
“？？？”程亦然懵逼，“你誤會了，我心里只有爺。”
“嗯?！鄙蝈c頭，還挺滿意，“喜歡玩什么？KTV能接受嗎？”
“有一堆小弟的KTV？”
“重點不是小弟，你對我的小弟太執(zhí)著了。”沈濂說到這笑了笑，“慢慢來?！?p> “什么慢慢來？”程亦然追問。
沈濂拎著程亦然后領(lǐng)進了附近的電梯，程亦然一臉新奇，不說話了。
三樓，進門，金碧輝煌的大廳，電梯門一溜迎賓服務員喊：“歡迎光臨！”
程亦然挑眉，扭頭看旁邊的沈濂。
沈濂并不搭理她，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程亦然跟上。
推開門，一個挺大的空間，光線不好，但能看到一大群人群魔亂舞，放開自我……
或許是因為都是少年的緣故，多多少少有些中二，程亦然被撲面而來的逗比情景嚇住了。
這些家伙在玩游戲，還帶講故事那種，身邊圍著打扮很成熟的……女高中生。
而且旁邊還有一位正深情演唱……但被完全忽略的小伙砸。
程亦然這一刻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個中二少女，因為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熱血畫面而感到失望，但又在正常得不行的聚會氛圍下，為自己無禮的腦洞感到……羞恥。
她錯了，她反省。
不過為什么這群逗比大白天的就來這浪費時間？
沈濂進來，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起身喊了句濂哥，但沒有人湊上來，連顧煬也沒過去。
因為看到了沈濂身邊的程亦然。
沈濂也沒理人，自顧自把人帶到角落，開了瓶酒，遞給程亦然。
程亦然坐下，沒接：“我過敏?！?p> “放屁。”沈濂才不信，他帶她來就是為這茬，一句“過敏”推回來了?。?p> “你們大白天的……”
程亦然在場上環(huán)視一圈，找到了聚會的主角，一個坐著輪椅家伙，傷的不輕，往自己的方向過來了。
“濂哥?！陛喴紊倌暝谠谏蝈ッ媲巴Ｏ隆?p> 沈濂放下酒瓶，翹起腳靠在椅背，冷淡的說：“你煩不煩？”
少年笑了笑：“濂哥不用管我，這是我的選擇?！?p> 沈濂起身抓著少年輪椅往后一轉(zhuǎn)，一腳踹了回去！明明很粗魯?shù)膭幼鳎蝈プ銎饋砭透裢鉃t灑帥氣，放蕩不羈……
一群人圍上來穩(wěn)住輪椅，一邊喊“濂哥別生氣”，一邊勸慰輪椅少年。
“是不是覺得這人有股子斯文？”沈濂重新坐下來，問程亦然。
程亦然對輪椅少年沒興趣：“你還想給我講故事？”
“你猜猜他是什么人？”沈濂看著程亦然，一邊倒酒。
程亦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看了那杯酒一眼，再次強調(diào)：“我酒精過敏?！?p> 沈濂動作頓了一下，自己喝了那杯酒，一口悶，像喝水一樣，喝完沉默的坐在那里。
程亦然揉了揉鼻子，開始四處亂看。
一個染著一頭金發(fā)的男生偷偷挪了過來，朝程亦然勾了勾手指：“到這來！”
男生一頭金發(fā)，配著那還挺帥氣的五官，看起來還挺自然，笑容燦爛，像開朗的大男孩。
程亦然還以為沈濂的小弟是紋身加耳釘，騷里騷氣的社會人，這么一看，完全顛覆了她的想法！人家還挺正常！只是有個性小朋友！
程亦然想深入了解一下這些小朋友，起身跑過去坐下。
“我叫喬柏，你叫什么？”喬柏說著，迅速往沈濂瞄了一眼，把水果推給程亦然。
“程亦然。”程亦然沒動，歪頭看著人家的眼睛。
喬柏抬頭才看到程亦然的眼睛有問題，而且還直勾勾的看過來，讓他原本燦爛的笑臉僵了一瞬，很快又笑起來：“你和濂哥是什么關(guān)系？”
“母子。”
“噗！”“砰！”“嘩啦！”
程亦然跟著沈濂進來，小弟們不敢惹沈濂，但不可能不好奇，派出代表滿足一下好奇心，此時一群人雖然各玩各的，但都豎起耳朵聽這邊的動靜……
這個“母子”來得讓人防不勝防，話音剛落，一群人手里的撲克牌，拿著的酒杯，咬著的水果，掉的掉，噴的噴，還有人手忙腳亂撞到茶幾發(fā)出悶響，逍遙自在的小角落頃刻淪陷。
沈濂剛剛走了會兒神，沒注意程亦然走開了，但就是好死不死的聽到了程亦然的回答，沉著臉起身像拎小朋友一樣把程亦然拎了回去，然后拍程亦然腦袋。
這次很用力，程亦然躲不開，一下子被拍懵了，反應過來反手就朝沈濂腋下襲去，沈濂輕描淡寫的抬起手，摁著程亦然腦門將她推倒在沙發(fā)上。
“母子？”沈濂陰惻惻的重復，將程亦然從沙發(fā)上拉起來，把酒杯懟過去。
程亦然抬手去撞酒杯，沈濂現(xiàn)在可沒衣服給她換，也沒衣服給自己換，快速收回杯子嗑茶幾上，沒好氣道：“你們神經(jīng)病就喜歡這么玩耍？”
程亦然抬頭看了沈濂一眼，有些感慨道：“你脾氣挺好的。”
沈濂捏著程亦然的手腕緊了緊，被氣笑了：“我跟個神經(jīng)病都計較得起來，那不是很傻逼？”
“那你適應能力挺強的?！背桃嗳焕^續(xù)感慨，“剛開始你可生氣了?！?p> 沈濂突然笑出聲來，將程亦然拎起，又扔回去，壓著笑意道：“因為你看起來像只蠢貓?！?p> 沒事的時候笑瞇瞇的跑來蹭蹭你，一不注意就在你背后來一爪子，你氣得將貓抓起來，整只貓張牙舞爪的開始掙扎，又打不過，一摁腦袋就慫了。然后，下次還犯。
在沈濂看來，特別好玩。
程亦然冷著臉，不想承認自己蠢，不就暫時那他沒辦法嗎？總有一天她會報仇的！
沈濂還玩上癮了，伸手摁著程亦然腦袋擼，滿眼都是笑意。
“你是不是喜歡爺？”沈濂擼夠，將程亦然拉過來，“這么費盡心思引起爺?shù)淖⒁?，是想讓爺把你帶回家嗎？?p> 程亦然反手給了沈濂一拳，打空了。
“你覺得你像不像被人丟街上的流浪貓？丑了吧唧，還挺傲嬌，誰靠近也不搭理，某頭看見爺經(jīng)過，自個屁顛屁顛追上來，不理你，你就撓一爪子，搭理你了吧，你就在爺面前賣乖?！鄙蝈⒊桃嗳粊y動的手抓住，另一只手戳了戳她腦袋，“是吧？可憐的小賤貓？”
程亦然沉默了兩秒，抬頭露出神經(jīng)病微笑：“我遲早把你咬死！”
沈濂無視程亦然的話，指了指正和別人談笑風生的輪椅少年：“我知道他為什么跟著爺，因為爺優(yōu)秀。我也想搞清楚你又是為什么，但現(xiàn)在爺不想了?！?p> “我可以告訴你啊。”程亦然一臉老實巴交，“我暗戀你。”
沈濂：“……”閉嘴吧，神經(jīng)病。
“你當然不需要再問什么緣由，因為我足夠特殊?！背桃嗳蛔孕艥M滿。
沈濂無語，搖頭道：“你不愿按時吃藥，爸爸真的很心痛?！?p> “你很優(yōu)秀嗎？”程亦然好奇臉，“你除了長得比別人老哪里優(yōu)秀了？”
沈濂抬手，照著自家蠢貓腦袋又拍了一下：“數(shù)學競賽第二，我第一。”
程亦然扭頭看著輪椅少年：“他喜歡你嗎？追你到這里？”
沈濂嫌棄的看了眼程亦然：“你想錯了。是恨。別看他恨鐵不成鋼跟誰爸爸一樣老子為你掏心掏肺的惡心樣，不過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永遠無法壓過爺一頭，咬碎牙齒追上來，最后發(fā)現(xiàn)人家跟不把你放眼里，自己就一無關(guān)要緊的蒼蠅，恨?！?p> 程亦然看著面無表情喝酒的沈濂，好一會兒才出聲問：“他現(xiàn)在為什么會在這里？”
“給爺擋刀子?！鄙蝈ポp嗤，明明是救命之恩的話，被他說得像“朕這位狗奴才戲真多?！?p> “萬一你想多了呢？”程亦然縮在沙發(fā)里伸出頭看他。
“那又怎樣?！鄙蝈ヅゎ^和程亦然對視，不咸不淡的說，“你看我理他嗎？”
“那你成績很好嗎？”
“你真沒見識，一口一個喜歡爺，能不能自個去了解下爺？白女票啊你？”
程亦然閉嘴，抬手整理自己被揉亂的頭發(fā)，一邊東張西望。
沈濂拿了個新的杯子，視線在茶幾上搜尋到一瓶威士忌，眉毛一揚，心情頗好的伸手撈了過來，滿上。
還在東張西望的程亦然看見沈濂突然翻身壓住自己的腿，還沒反應過來，手被抓住，夾在腋下。
“靠！？”
程亦然掙扎了一下，如往常一樣，發(fā)現(xiàn)無法反抗后便停下了，楞楞的看著沈濂用手卡住自己下巴，然后去拿酒杯。
“在醫(yī)院的時候爺給你驗過了，你不是過敏體質(zhì)?！?p> 沈濂停下來，壓低嗓子呢喃：“你的身體，爺比你都清楚。”
程亦然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顫了一下，張開嘴，冰涼的酒杯貼上柔軟的唇瓣，液體爭先恐后的融入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