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嘉魚一點也不想聽到這種答案，這明擺就是劃清界限。為什么？原因不明。除了知道她目中無人，他就從沒有一點看懂過她。
她連真話都不肯對自己說。
“你好像并不擔心我討厭你?！甭劶昔~沉下臉來，有些氣惱。
“我是不擔心，但你最好別討厭我?！背桃嗳恍χ樕蠋е~媚，動作和語氣卻是毫不掩飾的霸道，拉過聞嘉魚的手，將棉花糖放在他的手心，“老實說，你喜不喜歡我，對我也并不重要。我只能說我不會傷害你。”
“那你能聽我的話嗎？離沈濂那些人遠點，他們對你一點也不友好，別靠近他們。”
“我和你保持距離吧？”
潛臺詞是自己再怎么受傷也不會牽扯到我身上嗎？
聞嘉魚生氣了，將棉花糖塞回程亦然手里，轉(zhuǎn)身往講臺方向走。
程亦然看著聞嘉魚離開，低頭捻著棉花糖在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塞進嘴里，看向門外。
隨意的一眼，程亦然看到了一張眼熟的臉。那個漂亮女孩子，她說自己叫……葉曉雪來著？
葉曉雪離音樂教室還有段距離，抱著資料站在草坪外的樹蔭下，不知道看了多久。
程亦然慢慢咀嚼著嘴里的糖，看著對方扭頭離開，突然有些莫名。
剛剛那是什么眼神？自己有招惹……好吧確實招惹過的。
程亦然看著空蕩蕩的樹蔭，身后的聞嘉魚敲了幾個音，很快從鋼琴上起身離開，看來氣得不輕，沒有心思彈琴了。
程亦然看了眼從前門走掉的聞嘉魚，回身看著那臺鋼琴出神。
“砰！”
葉曉雪將資料用力扔在桌上。
陸修陽往后一仰，伸手摁住飛起來的紙張，茫然的看著橫眉怒目的葉曉雪。
“你怎么了？誰惹你了？”
葉曉雪睨了陸修陽一眼，不知道這種事情跟男孩子怎么說，嗯，他們不會懂的。
這種跟著那些問題學生來往，又恬不知恥往校草身邊湊的女人，真是讓人一言難盡！葉曉雪覺得格外氣憤，覺得對方的存在都污染了空氣！
特別是，陸修陽居然還挺關(guān)心這種奇葩的女人！
這個世界怎么？？？
葉曉雪一屁股坐下，拿出手機跟姐妹吐槽。
陸修陽沒等到葉曉雪給反應(yīng)，悻悻摸了摸鼻子，低頭繼續(xù)寫他的作業(yè)。
“曉雪?！标懶揸柾蝗幌氲揭患拢俺桃嗳挥⒄Z成績很好，去年的高考題她拿了滿分。”
“開什么玩笑！”葉曉雪一點也不相信，還覺得陸修陽在逗她，隨手把這事給小姐妹們吐槽了。
“真的！我們班的英語老師你不知道嗎？她批了一遍，還是滿分！”陸修陽說著，表情有些酸。
你要說差一分兩分什么的也夠讓人驚嘆了，但這是滿分?。‖F(xiàn)實中，特別是這種難度的題，除了沈濂，還真沒有誰往滿分考。
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擺了。
“滿分就滿分，英語滿分有什么難的？我們學校除了沈濂就沒人考滿分嗎？各科都有。”葉曉雪不以為然，“而且她還是轉(zhuǎn)校生，萬一人家那邊早講過這份試卷了呢？這又不是正規(guī)考試，可信嗎？”
陸修陽欲言又止，撓了撓頭發(fā)，掙扎道：“可是，她口語也很好啊……”
“我也很好！”葉曉雪把手機往桌上一蓋，磕出不小的聲響。
陸修陽愣住，不明所以的看著瞪著自己的葉曉雪：“你怎么了？”
葉曉雪抿嘴，撇開頭，做了一個深呼吸。
這能怪她嗎？！一天到晚不停的程亦然程亦然，程亦然什么樣子你認識嗎！一個毀容的家伙存在感怎么這么強？煩死了！
葉曉雪埋頭翻自己的資料。陸修陽捏著筆看了一眼自己的題，又無辜的看了眼葉曉雪，猶豫著蓋上練習冊，戳了戳葉曉雪肩膀。
“雖然不知道你在氣什么，但你別氣了吧？午休我叫哥們給你帶份好吃的，行嗎？”
葉曉雪抬眸看了眼緊張的陸修陽，心里頓時軟得一塌糊涂，冒火的地方呲一下全滅了。
“你要忘了呢？”
“……那我親自出去好了吧？”
“哼！”葉大小姐矜持的哼了聲，扭頭不再看陸修陽。
陸修陽咧嘴笑了，把練習冊往葉曉雪方向推過去：“幫我?guī)б幌?，我去打球?！?p> 說完也不管葉曉雪同不同意，起身出去了。
葉曉雪看著陸修陽高高的身影沖出門去，別扭的撇了下嘴，注意到閱讀室不少人的目光都看過來，喜滋滋的拿起手機繼續(xù)給小姐妹發(fā)信息。
宿舍，周維清幸好正躺床上敷面膜，一邊哼著小曲，眼睛瞟到趙楠進來。
“嗯？我的小姐妹這么早就回來了？”
趙楠沒應(yīng)，扯了下嘴角，往衛(wèi)生間走。
周維清伸手把人攔?。骸皢柲慵?，沈濂和程亦然什么關(guān)系？”
“我真不知道！”說到這個，趙楠也憋屈得不行，程亦然跟本沒把她小伙伴嘛！
“你怎么能不知道！”周維清恨鐵不成鋼，拿手指戳她，“就算你問不到你也能觀察出來吧？我給你幾個選項——以前同學，鄰居，遠親，單戀，仇人?！?p> 趙楠沉吟一聲，疑惑道：“沈濂仇人的墳頭草有兩米高了吧？”
“就這樣，排除法，給我個答案?！敝芫S清躺下來，放過了趙楠。
“不是吧？你這么八卦以后要去當娛樂圈記者嗎？”
“這個提議不錯，不過我覺得娛樂圈臟，我做個狗仔也成，多刺激?！?p> “你怎么能說娛樂圈臟……”
“現(xiàn)在那個行業(yè)不是這樣？”
“至少人家從那里出來的都長得好看吧？”
“哦，也還好?！敝芫S清不以為意，“我們中南中的多少可以原地出道的？您數(shù)一數(shù)，就連程亦然也行吧？如果她戴個美瞳?！?p> “……”趙楠納悶話題怎么跳到這里的，“以前同學，鄰居，遠親，都有可能。他們的關(guān)系其實很明朗，完全不存在曖昧……”
趙楠說到這，臉色難看了一下。
“曖昧不曖昧其實很容易看吧，比如一些多余的動作和表情?！?p> “我知道啊，所以才在意他們是熟人還是遠親什么的，我沒糾結(jié)曖昧?！敝芫S清揭了面膜坐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趙楠，“你反應(yīng)過度了吧？”
趙楠噗一下一頭扎進水里。
“你干嘛！想不開自殺？”周維清哭笑不得，上去把人拉起來。
趙楠臉上滴著水，閉著眼扯了條毛巾敷了敷，幽怨的看了眼周維清。
“不是，人家是單純的熟人就沒什么好關(guān)注了的吧？你查戶口呢？這都要知道？”
“你不懂，這不是更有意思嗎？熟人，一個高高在上，一個……你看，程亦然跟個傷殘似的，怎么相遇相識的？中間發(fā)生了點什么，不是很有料嗎？！而且還可以判斷接下來要發(fā)生的瓜。你說程亦然被下戰(zhàn)書沈濂會不會站出來？”
“你要真閑得慌，自己去編個帖子寫著玩吧?！?p> “你說我要你有何用？”周維清翻了個白眼，“虧你還對人家那么死心塌地，你看把人家封箋冷落得??？”
趙楠：“?。?！”
“滾滾滾！才高一腦子里裝的什么??！你這種沒有信仰的人是不懂的！”
“哦，那你打算高幾？”
“砰！”
趙楠進了衛(wèi)生間。
周維清撐著門笑出聲來。
太不經(jīng)逗了，可愛。
“班長！午餐?！?p> 出去的人回來了，掃蕩了一圈好吃的回來。
周維清轉(zhuǎn)身過去，看了兩眼，搖頭：“這什么?。控i蹄、烤鴨、這什么湯？鴿子湯，奶茶、酸辣粉……”
“班長這家店酸辣粉做得真心不錯?！?p> “不是，你們喂豬嗎！”
“誒，不是有趙楠嗎？不行隔壁再送點？你是班長，拿來做人情啦，一舉兩得！”
周維清翻了個白眼。
“這才星期四，周末別來找我借錢?！?p> “那咱借楠楠的嘍~”
兩人不理她，擼起袖子開始分食，一邊聊得熱火朝天。
“聽說沈濂那邊的人跟程亦然下了戰(zhàn)書？我們出去的時候聽到那些人定了時間，下午放學，職高巷子那里。哇哦，勁爆！”
“也不知道程亦然怎么惹了他們，我們上上次見沈濂，人家還是在病房，程亦然才出院就開始約架，什么仇什么怨？想不明白。”
“衰神附體？”
“不！我覺得她蠻幸運的！因為她在沈濂手里還活到了現(xiàn)在！”
“聽說程亦然喜歡聞嘉魚……”
“我也喜歡?！?p> “不是，有人看見他倆在膩歪呢。”
周維清喝著奶茶，聞言揚眉看過去：“你們怎么不說是沈濂喜歡程亦然，程亦然喜歡聞嘉魚，沈濂的小弟知道沈濂頭上綠了，惱羞成怒下了戰(zhàn)書？”
兩人沉默一瞬，對視一眼。
“聽起來還挺有道理。”
“不！沒有道理！”周維清面目猙獰的咆哮，“程亦然這個丑比不配！！”
趙楠從衛(wèi)生間出來，被咆哮聲震到，掏了掏耳朵：“你發(fā)癲？”
兩位被咆哮嚇到的小伙伴目瞪口呆，異口同聲道：“班長日常發(fā)癲?！?p> 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不好意思的呵呵了幾聲。
“趙楠不是挺喜歡程亦然的嗎？真好奇你們兩個怎么沒鬧掰。”
“她不是討厭程亦然，她是討厭自己的男人被玷污了。”趙楠面無表情說。
“哦……楠楠你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趙楠生無可戀的笑了笑：“困，睡覺，太困了?！?p> “誒，趙楠你喝奶茶嗎？”周維清拉了把要上床的趙楠。
“不了，你們喝吧?！?p> “誒，反正也沒買你的那份?！?p> “……那你問什么！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