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陽問到的那個視頻被銷毀了。因為那確實是真的，雖然不能證明什么，但對保護目標不利，團隊決定銷毀。
陸修陽也接到了通知，親口同意的，只是沒細問是什么。
陸修陽不相信程亦然會做謠言說的那些事，但不代表他不好奇。
是真的，還給銷毀了，有點遺憾。但要到銷毀的程度，陸修陽琢磨著又忍不住心疼。
沒有自己的那些年，這個人究竟是過著怎樣的生活？
-
趙楠沒在意這個小插曲，自習后周維清才回來，班主任也跟著來了，不過并沒有找誰說什么，好像只是來轉(zhuǎn)一圈。
趙楠沐浴焚香，報了個警。
警察很快就趕來，趙楠叫上陸修陽去教學樓的接待室。
陸修陽起身，扭頭看了眼還在座位照著鏡子，對接下來的事渾然不知的姚靈君，沉下一口氣，跟上趙楠。
辦公樓接待室里，班主任、教導處主任和校長和幾位警察坐在一塊。警察詢問謠言的事，校長和教導主任不太清楚。
這種同學隨意提起的話，加上程亦然不在學校，同學們除了聊一下也不能進一步做什么，老師根本沒注意。
不過張達明跟周維清通過氣，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警察問起來的都能答上。
只是校長和教導處主人看張達明的眼神有些不善——這個高一一班，太多事了。
問完老師，等趙楠和陸修陽進來詢問完后，案子已經(jīng)明了。
接待室里的人看趙楠和陸修陽的目光馬上變了，校長本來還在為即將模擬考這些學生還搞出事來生氣，現(xiàn)在目光已經(jīng)帶上了和藹。
兩位些小朋友舉止有度，說話條理清晰，不偏不倚，還是很可愛的，真沒給中南中丟臉。
隊長將兩人拿出的資料交給身邊的人全檢查一遍，順便讓人把姚靈君等人叫來。
陸修陽看向趙楠。
趙楠鎮(zhèn)定臉：“沉住氣。”
“不是，我看見封箋在外邊。”
趙楠看過去，大門毛玻璃透明玻璃的位置，一張熟悉的臉懟在上面，眼巴巴看過來。
有些傻。
趙楠嘴角抽了抽，跟旁邊的班主任說了聲，走出去找人。
封箋見趙楠出來，凝重道：“你坐里面干什么？有什么麻煩嗎？”
“沒有，是我要找別人麻煩?！壁w楠霸氣的打斷封箋，“你跑這來干嘛？不是上課了嗎？快回去！”
“那你加油?！狈夤{認真道，伸手在趙楠頭上輕輕拍了下，轉(zhuǎn)身往樓下走，在轉(zhuǎn)角時又回頭看了眼。
趙楠忽然笑起來，朝封箋揮手。
傻孩子，誰要你擔心了。
封箋也笑了下，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楠笑容還沒斂下來，姚靈君從樓梯上來了，看到趙楠有些錯愕。
“你怎么在這里？”
“請你喝杯茶?！壁w楠嫣然一笑，打開門，“請。”
姚靈君看到警察的時候就全明白了，先是面色一冷，很快就帶上了不屑，扭頭看了趙楠一眼：“不會是你搞的鬼吧？”
“我趙楠清清白白，從沒搞過誰。”趙楠先進來，沒有看姚靈君，挺直背脊回到原位。
和姚靈君一起來的還有幾個人，面對警察的盤問明顯有些慌張，但所有人都否認自己傳謠。
隊長讓人一個個將人分開詢問。
姚靈君倒沒那么慌，不管警察怎么跟自己講證據(jù)，就是否認。
不過警察有警察的問話技巧，除了姚靈君這種早有準備的，其余幾人把事情一五一十都交代了，還將姚靈君供了出來。
”跟我們走一趟吧?！瓣犻L也不再頑固不化的姚靈君身上浪費時間，直接讓人帶回去教育。
姚靈君鎮(zhèn)定的反抗：“你們憑什么說我就是傳謠，我有人證！”
剛剛松了口氣的陸修陽又將心懸了回來，忍不住道：“你說謊！剛剛你就在說謊，你說的人證是真是假根本不可信！”
姚靈君冷笑：“帶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陸修陽看向趙楠。趙楠搖頭：“相信然然?！?p> 陸修陽帶來的資料能證明這幾位學生做過什么，但不能還沒有有力證據(jù)證明當事人有沒有真的做過這些事，所以警察很快就決定將程亦然和姚靈君說的證人一起帶過來。
“狗屁證人！”趙楠忍不住小聲嘀咕，“陸修陽，這個證人我相信是假的，但程亦然是個瘋子，她說過不會配合我?！?p> 陸修陽滿腹疑問：“這不是給程亦然討公道嗎？為什么她不配合？”
“鬼知道她！她一向自以為是！”趙楠嘆氣，“我把一切準備周全目的就是能快速給姚靈君定罪，不用警察找程亦然，現(xiàn)在麻煩了?！?p> “也許是小然嚇唬你，她沒有理由那樣做。”陸修陽一點也不信趙楠的話，在他眼里，程亦然沒那么不可理喻。
趙楠苦著臉：“我也知道沒道理，但就是……直覺。”
陸修陽更不放在心上了，無所謂道：“放心吧，沒事的?！?p> 趙楠一點也無法放心，心里亂糟糟的，不過她很快就想起一個人，拿出手機求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姚靈君說的人證被帶過來，是個女生，雙眼很空洞，木然的跟著警察走進來。
姚靈君給了趙楠一個冷笑。
趙楠和陸修陽對視一眼。
“說說你知道。”旁邊的警察讓人坐下。
女生瑟縮了下，抬頭環(huán)顧一圈，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松了口氣，又呆呆坐下。
隊長和藹問：“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深吸一口氣，看著地板道：“我叫李笑笑……”
“李笑笑同學，看著叔叔說?！标犻L溫和的打斷李笑笑。
李笑笑抬頭，視線有些慌亂的晃了兩下，隊長見狀目光一沉，忽然銳利起來，說：“好孩子要實話實說?！?p> 李笑笑縮了縮道：“不……不是，我害怕?！?p> 姚靈君有些不滿，眉頭皺起來。
趙楠挑眉，差點就想當眾翻了個白眼。她都看得出這人根本來歷不明，還慌慌張張的，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李笑笑喝了杯水，這才平復過來，看著隊長露出凄容，顫抖著道：“我是李笑笑，我和程……程亦然曾是在一個初中，她這個人是瘋子！她什么事都做！我被她帶人……”
李笑笑情緒很激動，沒說幾句就哭起來。
陸修陽臉色有些凝重，這家伙戲精嗎？
趙楠臉上也很詭異，心說真不愧是姚靈君找來的人。
“她……嗚嗚嗚，她……我，她就是給瘋子！敗類！徹頭徹尾的混蛋！你們快把她抓走！”
一眾警察面面相覷，這位人證剛剛狀態(tài)明顯不對，但這反轉(zhuǎn)太快。
“程亦然呢？”隊長忍不住問還沒回來的隊友。
“人被禁足，她家里人不讓帶走?！?p> “不用強迫，視頻也行。”
幾人忙活了一會兒，程亦然的身影出現(xiàn)在從老師那里借過來的筆記本電腦上。
李笑笑看到的程亦然的一刻哭聲戛然而止，緩緩將自己的臉掩住，整個人開始發(fā)抖。
趙楠正要吐槽這人戲真多，程亦然突然道：“小可愛，好久不見?！?p> 趙楠和陸修陽猛的瞪大眼睛，姚靈君好整以暇的坐著，儼然是勝券在握的姿態(tài)。
沒有人介紹的情況下把人認出來，明顯就是認識的。
而李笑笑聽到程亦然的聲音后當即從椅子上跳出來，朝門外跑。兩位警察跟了上去。
隊長差點也跟著懵了，真真假假啊。
“是程亦然嗎？”
“你好，我是?！背桃嗳辉趯γ孀脙?yōu)雅端莊，還有點高高在上，臉上似笑非笑。
陸修陽扭頭朝趙楠使眼色：“怎么回事？不會真的不配合吧！”
“李笑笑……”趙楠有些凝重，“她們有些淵源?！?p> 陸修陽捂臉，整個人有些茫然，忍不住看向姚靈君。
那邊，隊長繼續(xù)問：“你認識剛剛那個人？你有沒有傷害過她？”
“隊長你這問題問得真是……”程亦然笑著搖頭，“認識，傷害過，她可能很恨我，但不能拿我怎樣。垃圾?！?p> 隊長臉色頓時嚴厲起來，程亦然說“垃圾”兩個字時猛地抬起頭，猙獰的左眼暴露出來，隊長都愣了下。
這是什么？
等等，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你為什么這樣對她？你都對她做過什么？”
“因為她背叛我。”程亦然聲音輕飄飄的，還歪頭一笑，神情詭異的深情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真是個神經(jīng)病啊。
趙楠松了口氣，但很快又沉重起來。然然原來被她背叛過……后來，受傷了吧。
事情再一次出現(xiàn)了反轉(zhuǎn)。
隊長回神，繼續(xù)問：“你說的背叛是什么？”
程亦然重新坐直身體，冷漠的看著鏡頭，整個人充滿了敵意，一字一頓道：“關你屁事?！?p> 那邊的警察出聲：“怎么回事？好好說話！這是……”
程亦然猛地起身，將坐墊狠狠砸在對方身上，厲聲道：“全給我滾出來！！”
“啪！”
鏡頭晃動，陷入一片漆黑。
整個接待室的人都站了起來，不敢相信程亦然居然會做出襲警這種事。
不過校長等人已經(jīng)有準備了，這個無法無天的家伙上一次在警察面前打人，現(xiàn)在都開始打警察了！開除！必須開除?。?p> 張達明捏了把汗，目光直直的，許久沒有出聲。
趙楠欲哭無淚。
這家伙，不配合就不配合嘛！干嘛這么兇，襲警??！豬隊友??！
姚靈君都被對方的騷操作鎮(zhèn)住了，現(xiàn)在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