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濂扳著程亦然面無表情的臉轉(zhuǎn)向一邊：“看那邊的情侶、一家三口和那邊談笑風(fēng)生的朋友。
為什么有人會為本應(yīng)該不相干的人展現(xiàn)最好的自己，為什么明明犯了錯會有人包容和教導(dǎo)，為什么自己弱雞被人欺辱受到委屈也有人安慰陪伴。這個世界遠(yuǎn)比你想象得精彩、溫柔。
我解答不了你的問題，什么是希望和幸福？畢竟你不曾擁有過，自然也不會懂為什么去珍惜。可生而為人，你有用雙手創(chuàng)造一切的權(quán)利。
愛這個世界，丟開累贅的防具，雖然難免會受傷，但遠(yuǎn)遠(yuǎn)比怨恨和摧毀更幸福?！?p> -
現(xiàn)實，沈濂摘掉眼罩喊人：“方?jīng)?！把那個伯爵給爺撤了！直接進(jìn)入下一個階段！”
辦公桌后的方?jīng)艽羧裟倦u的看著他。
“你這是什么表情？”沈濂疑惑。
“我已經(jīng)撤了。但直接感化的準(zhǔn)備還不過充分……”
“給我看一下數(shù)據(jù)?！鄙蝈ゴ驍嗨?，自信的指著方?jīng)芨暗钠聊唬跋嘈盼?，爺絕不會只是龍?zhí)住！?p> 方?jīng)芸戳讼鲁桃嗳贿€沉睡著的各項數(shù)據(jù)，對沈濂的話無動于衷：“很遺憾，我不知道你看到的是什么，但我能明確的告訴你那是錯覺。我們還需要準(zhǔn)備。”
“你們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不會將人一輩子留在夢了吧？伙計，我們知道那是不現(xiàn)實的，因為那本來就是我們按照數(shù)據(jù)虛擬的世界?！?p> “確實是那樣，但就現(xiàn)在的數(shù)據(jù)離標(biāo)準(zhǔn)還有很大一段距離，這代表她還不能以正常人身份融入社會，只會抗拒?！?p> “我不想讓她對這個世界預(yù)期太高?！鄙蝈ヮD了下，“她一旦放下心防就很容易被騙，你應(yīng)該能看出她表現(xiàn)出來的極端。”
方?jīng)軉∪?。根?jù)他觀察得出的數(shù)據(jù)，目標(biāo)人物對很多事物都沒有概念，處于一種非黑即白，非常天真幼稚的狀態(tài)。
打個比方，就是拿著電鋸大殺四方的軟妹子。對一切充滿敵意，同時抱有期待。
這也是最后造成她心理變態(tài)的重要原因。
“我相信她?！鄙蝈ヮ┓?jīng)芤谎?，“我?guī)齺砟氵@看中的是你們的數(shù)據(jù)真實，不是配合你們研究智能機器人?！?p> “嘖，沈濂你這人過河拆橋啊。”方?jīng)芸嚥蛔×?，反駁道，“你知道擁有機器人的大腦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嗎？你們會擁有比十二年義務(wù)教育帶出來還要高的雙商……”
“聽起來挺智障的?！鄙蝈ゴ驍?。
方?jīng)埽骸拔覀兲幚硎虑榈哪芰?p> “別扯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聽我的馬上進(jìn)入第二階段，顧客是上帝的準(zhǔn)則還需要我教你嗎？”
“神特么顧客，我這是私人研究院，不接客……”
“是么？退錢?！?p> 方?jīng)埽骸啊?p> 噎了下，方?jīng)軕B(tài)度變得無比的友好，笑容可掬道：“沈先生放心，我們只是給出一些建議，絕不干涉顧客的決定！先生是要繼續(xù)進(jìn)入夢境與目標(biāo)人物互動嗎？”
“當(dāng)然，我是主角。”
沈濂躺好，并帶上了眼罩。
“不你不是主角，要不是你搶戲哪有現(xiàn)在的事……”方?jīng)苄÷曕止?，?zhǔn)備催眠時突然頓住，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沈濂你起來！”
“怎么回事？”沈濂黑著臉起身，這么一驚一乍的要說不出點什么事他可要將這家伙打一頓……
“你老婆自殺了！”
沈濂：“……”他改變主意了，現(xiàn)在就打一頓吧。
方?jīng)苷f完就跑進(jìn)了隔間，沈濂看他不想是整蠱自己，臉色一變快步跟上。
“自殺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在夢境了自殺了?！?p> “會發(fā)生什么？”
“……”
方?jīng)懿惶艺f，自殺有很大幾率會陷入休克，甚至是腦死亡，畢竟做夢境，他們是專業(yè)的……
不過這人要自殺完全沒在考慮情況?。。?p> 方?jīng)苊χo人做檢查，不過情況還好，程亦然的生命體征正常。確認(rèn)這點后他快速溜了。
沈濂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程亦然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一點也沒有在陌生地方出現(xiàn)的懵逼，反而是看著他，粲然一笑。
沈濂：“……”
他從來就沒搞懂過這家伙突然這樣笑到底想表達(dá)什么，除了看著眉眼彎彎地很可愛……還莫名感覺背脊發(fā)涼。
“感覺怎么樣？”沈濂硬是頭皮上前問。
程亦然目光揶揄，語氣慵懶道：“感覺很好，我很喜歡，現(xiàn)在還有些懷念。但更讓我期待的是你給我描繪的世界，所以我回來了?！?p> 沈濂：“……”
我就說很好騙，看吧！被我一段話就騙得團團轉(zhuǎn)，自殺追回來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跟要到糖的孩子一樣沾沾自喜……
突然就不相信她了，想把她踹回去。
“你不夸我嗎？”程亦然接收到沈濂嫌棄的視線，不高興了。
“夸什么？夸你自殺的勇敢嗎？話說你怎么就自殺了？”
“我知道你們在搞鬼，你跑到我面前招搖了。不過你下線后和管家本人的差異太明顯，我直接就跑樓頂從上面跳下去了啊?！背桃嗳粡拇采吓榔饋恚炝藗€懶腰。
“大佬你是天使嗎？怎么說出這么正能量的話，因為愛嗎？”
沈濂伸手胡亂揉了揉她腦袋：“你陰陽怪氣的騷話成功吸引了老子的注意力，所以老子特地準(zhǔn)許你跟著本天使，多多指教。”
程亦然：“……”
一個大男人自稱天使實在是太騷了，差點被騷折了腰。
這什么傻玩意？后悔了，不應(yīng)該跟出來的，要死要活的爬個樓，都還沒填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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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濂把人送回去，路途中還停下買了包糖給小瘋子。
糖是圓滾滾的小動物形狀，非?？蓯?。程亦然接到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糖是你的，你人是我的了?！?p> “沈濂你再這樣我報警了?！?p> 沈濂：“……”
他只是看她心花怒放的樣子，試探一下這種情況會不會被騙走。
很好！看起來不會！
程亦然將一大包糖藏進(jìn)口袋，好奇道：“你怎么知道這里有這種糖？”
“好吃的零食自然出名啊，手機一搜就出來了。你真是孤陋寡聞。”
“給我看看你搜索歷史。”
“給老子滾！”
程亦然奸計得逞的笑：“別掩飾了，你之前肯定也偷偷摸摸買來吃吧？悶騷老大，我懂的?！?p> “我也很驚訝你會喜歡這種萌萌的東西?！鄙蝈シ磽簟?p> 程亦然笑容僵在臉上，惱羞成怒：“我報警！”
“警察是你家的？”沈濂拍她腦袋，“別鬧，還記得我說過給你準(zhǔn)備禮物嗎？”
程亦然日常失憶，一頭霧水道：“??？我生日嗎？”
“喵喵喵??！”
她的手機鈴聲想起，沈濂臉色一變，忍不住道：“雖然是電子合成的聲音，但這也太猙獰了。”
“它有特色。”程亦然堅決不換，接通來電。
不過對方又掛了，她看著彈出來的幾條信息，內(nèi)容是聞嘉魚邀請她參加在中南中舉行的巡演樂隊海選。
【會發(fā)光的大寶貝：之前幾個電話你都沒接，突然接電話，把我嚇到了……】
【叫爸爸：……】
【叫爸爸：(′艸｀)】
程亦然收好手機，朝沈濂道：“告訴我哪里有吉他買？”
“不會導(dǎo)航嗎？”
“那你滾吧！”
沈濂：“……”
只是下意識懟了句，滾是不會滾的。小瘋子突然要買吉他，事情大有問題。身為“監(jiān)護(hù)人”能不在場?。?p> 他帶程亦然去買了把吉他，隨口問：“幫誰帶的？”
“要你管?！?p> “從研究院醒來后你就是我小弟，你說要不要我管？”
“你這叫多管閑事?！?p> 程亦然油鹽不進(jìn)，沈濂已經(jīng)懶得追究這個了，猜測道：“你會彈吉他？”
“不會彈吉他我拿什么要飯！”
“嗯？還是討生活的手藝，所以現(xiàn)在是要去要飯了？我給你捧場?！?p> “不了，你看起來像要砸場子的?！?p> “你給自己帶了什么濾鏡？看著我這張英俊的臉再說一遍?！?p> “真是什么話都能接呢你！誰要跟你胡扯！給爸爸滾！”
程亦然惱羞成怒，拿起吉他懟他。在她的不斷攻擊下，沈濂終于被氣走了。
她高興得給沈濂改了個備注——陰魂不散的小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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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辦海選是因為要加入巡演隊伍的人太多了，而且沒什么要求，拿著樂器就能進(jìn)。
隊伍收不了這么多，只能臨時舉辦個海選篩選出條件更好的隊員。
不過到場的人卻很少，程亦然進(jìn)來時還聽到管秩序的人抱怨名單太水了，有三分之一的人沒有到。
臺上的男人淡定優(yōu)雅的等候著參賽選手到位，拿起話筒。
“請大家放松，這不是什么很正式的什么競賽，而且我們巡演隊今天就要出發(fā)，接下來只需要大家演奏或演唱自己最拿手的一段才藝，我們從中抽38個人……”
“啊～我的男神！我一定要拿到這個名額～！我要和曲老師在一起！”
“放心吧，我覺得很穩(wěn)。”
“除了藝術(shù)生，我覺得會音樂的應(yīng)該不多?！?p> “這位同學(xué)，你太天真了！你看到的這些選手都是同一個培訓(xùn)班出來的！”
“不……不是吧？”
“為男神也太膚淺了，難道沒有人是沖著曲老師的才華來的嗎！前所未有的課外活動啊！”
程亦然從嘈雜的人群里溜出來，站到外圍，轉(zhuǎn)頭看到了臺下的聞嘉魚。
聞嘉魚也看到了她，大步朝她走來。
程亦然摸了摸兜里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