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破陣符
“WTM&*%$#……”
看著笑得一臉燦爛的孫慎行,陸世方忍不住單手捂臉。
那個蠢貨是誰,根本不是我認識的孫小少爺好不好,這家伙是不是被奪舍了。
由于一直生活在女魔頭的淫威下,孫慎行向來是對女性生物避之唯恐不及。
連帶著陸世方也是心如止水,無論遇到多么漂亮的美女,都會不由自主地聯(lián)想到女魔頭,頓時就什么念頭都沒有了。
也不知道這家伙,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
來了之后,就一直古古怪怪的,現(xiàn)在又突然性情大變,一夜之間成癡情公子了。
雖說展家三小姐確實不差,但也不是美若天仙,怎么也不至于有這么大的魅力吧。
陸世方心里嘀咕,看了那邊說說笑笑的兩人,又斜眼偷瞄旁邊的展云海。
目光森冷,嘴角拉直,身上仿佛有隱隱的黑氣涌動,那臉陰沉得能滴下水,就差電閃雷鳴了。
估計如果不是此時場合不對,人多礙事,對方都能直接出手,拍死這個纏著自家妹子的登徒子。
陸世方看得面皮直抖,后背一陣陣冒涼氣。
真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抽什么瘋,非要去招惹人家。
你也不打聽打聽,展家是什么背景,展三小姐是可以隨便調(diào)戲的嗎?
陸世方一邊碎碎念,一邊祈禱孫慎行千萬不要亂來。
如果是真有此意,倒也罷了,以他的家世,也算良配。
可萬一是沒事閑撩,那可就要完蛋大吉了。
陸世方默默在那邊杞人憂天,蹲在繡囊里的李石,倒是看熱鬧看得挺來勁。
只不過是一邊感慨,一邊幸災(zāi)樂禍。
小伙子是個人才,只不過有哥的妹子可不好追啊。
尤其還是兩個超級妹控,加展忠一個超級老爹,只怕是前景堪憂啊。
李石看了眼正對孫登徒子,施展死亡注視的展云海,又瞄了眼旁邊的展忠,不由得大搖其頭。
不過這一次,展忠并沒有過于關(guān)注那邊的情況,只是面無表情地直視孫慎行數(shù)息,就轉(zhuǎn)過頭去,跟陸百萬低聲交談起來。
李石聽了一耳朵,原來是陸百萬嘗到甜頭,又打起了馴獸環(huán)的主意,想要請展云鶯出手,幫忙壓制鬼面梟獸。
陸家捕獲的兩頭鬼面梟獸,都是變異種,實力強悍不說,更是野性難馴。
雖然他們手上有二階獸袋,但這東西功能簡單,除了可以困住鬼面梟獸以外,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原本為了控制這兩頭梟獸,陸家也做了極為周密的計劃。
只是這個計劃,不僅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還要冒不小的風險,關(guān)鍵是還未必能夠成功。
所以在確認那個圓環(huán),就是傳說中的馴獸環(huán)之后,陸百萬立刻就動了心思,想要借展家的一臂之力。
“具體情況,沒法在這里細說?!?p> 陸百萬原本也只是試探,見展忠并沒有一口回絕,就知道這事有門,立刻又道:“此事絕無半點風險,而且事成之后,我可以作主,除了談好的酬勞之外,這兩頭梟獸也奉送給展三小姐。”
“此事倒是可以一談?!?p> 展忠沉吟片刻,跟展云海交換了一個眼神,略一點頭。
按照他的本意,自然是疫病的事情解決,就立刻返回展家莊,徹底隔絕孫家小子跟自家小姐接觸的機會。
只是如今陸百萬舍下臉面,態(tài)度誠懇地請他們幫忙,正是更進一步拉攏兩家關(guān)系的好機會。
最重要的,也不是什么為難的事,舉手之勞而已,如果連這點面子都不給,也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
至少到目前為止,展忠還不打算因為一只礙眼的害蟲,而破壞他們與陸家剛剛建立起來的合作關(guān)系。
這個時候,一直在草場邊待命的那五十名馴獸師,已經(jīng)在陸百里的指揮下,開始為病獸解毒。
上百人在要草場中穿梭往來,展忠目光微動,突然轉(zhuǎn)了個話題,壓低聲音跟陸百成說了幾句話。
“這……”
陸百萬聞言色變,原本還帶著幾分笑意的面容,頓時變得無比陰森,眼神中隱隱有兇光翻涌。
“展賢侄,此事當真?”
陸百萬轉(zhuǎn)眼看向旁邊的展云海。
“具體情形我并不知曉,只是那日確實看到兩人私下會面?!?p> 展云海神情自若,淡淡地道。
三人所說的,自然就是陸勇之事。
今早,展云鶯發(fā)現(xiàn)李石塞進門縫的紙條,立刻就將此事告知展云海和展忠。
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李石除了在紙條上,留下有關(guān)陸勇和胖光頭的信息,自然也沒有忘記在落款的地方,加上二蛋這個防偽標志。
所以展家三人毫不懷疑此事的真實性。
而且這張紙條的用意,明顯是讓展家送個大人情給陸家。
不管暗中之人是什么身份,至少對于展家來說,是友非敵。
只是他們轉(zhuǎn)告陸家的時候,自然不能說是有人暗中送信,只好借口是展云海偶然遇到。
剛好當日他確實去見了陸金,而且也是因為這次會面,才有今日之事。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這番說辭都是合情合理,也能經(jīng)得起考證。
“我當時并不知道他的身份?!?p> 展云海一副我說的都是大實話的表情,繼續(xù)道。
“昨日見到之后,才將這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當日那人交給他一個控獸籠,所以我猜測此次芥塵蚋之事,應(yīng)該也與他有關(guān)。”
陸百萬沒有說話,嘴角微微抽動,臉色更是難看至極,半晌才勉強壓下滿腔怒火,抬手叫過一名心腹管事,壓低聲音吩咐了幾句。
也不知道陸百萬說了什么,那管事聽得臉色連變,當下也不敢多說,領(lǐng)命之后,就立刻匆匆離開。
人情送到,至于如何處理,是陸家內(nèi)部的事情,外人自然不便參與。
所以展忠很快就借口展云鶯需休息,帶人返回暫住的院落,順便無視掉牛皮糖一樣的孫慎行。
至于陸百萬,則是神色陰郁地站在原地,看著草場中忙碌的陸勇,目露兇光。
同一時間。
平陰山下。
崔家莊院。
書房內(nèi)。
崔正明坐在桌后,一邊忙著手上的事,一邊聽崔正安說話。
原本他今日打算去一趟乾元門,結(jié)果一大早就瑣事纏身,眼看就要處理完了,三弟崔正安又找上門來,坐在這里東拉西扯了半天,就是不往正題上靠。
“好了?!?p> 崔正明抬起頭,打斷崔正安的話頭,皺眉道。
“你到底要說什么,哪來這么多的廢話?!?p> “我想說什么,大哥心里難道還不清楚?!?p> 崔正安倒是也不著急,端起茶杯灌了兩口,慢條斯理地道。
“展家的事我自有決斷?!贝拚髀勓圆粣偟氐溃澳阌羞@個時間,不如回青廬城坐鎮(zhèn)?!?p> “大哥既然提到展家的事,我就不能不說幾句了。”崔正安正色道。
“展家自然要對付,老祖的仇也不能不報,但是眼下獸潮將至,我們自顧尚且勉強,又何必非要選在這個時候節(jié)外生枝。而且大哥不是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再不與影殺來往?!?p> 因為性格問題,比起崔正倫,崔正安知道更多的內(nèi)幕,尤其是在一些涉及家族的隱秘之事上。
所以他才更不想看到,崔家與影殺有任何瓜葛,否則早晚會給崔家,招來滅頂之災(zāi)。
“事急從權(quán)?!?p> 聽到崔正安提起影殺,崔正明眼中閃過一抹陰郁,冷聲道。
“你應(yīng)該比老二更清楚,有很多事,并不是我們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至于影殺該怎么對待,我自有分寸。你若真有心,倒不如在密庫的事情上,多費點心思。”
崔正安見崔正明動怒,知道他心意已決,再勸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只能暗自嘆息一聲,轉(zhuǎn)而道。
“大哥誤會了,我今天來,本就是為密庫之事?!?p> “怎么,破陣符那邊有進展了?”崔正明眉頭微挑,眼中怒色退去。
他自然也知道,崔正安這么做,完全是為家族著想。
只是雙方雖然立場相同,但出發(fā)點不同,自然在很多事情上,都難以答成共識,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共同為壯大崔家而努力。
“昨晚正齊傳訊,說已經(jīng)有眉目了,估計最多再有十日,就能回來?!?p> 崔正安點了點頭,將昨日與崔正齊聯(lián)絡(luò)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為了云霧山中的密庫,崔家前后費了不少的手腳,只是密庫外的陣法太過牢固,他們用了許多手段,都無法破開,最后只得派人前往金虹宗下轄的九彩城,去購買破陣符。
其實通過乾元門,崔家也能搞到破陣符,只是這樣一來,就難免走漏消息。
其他的不說,單是乾元門插手,那密庫里的東西,就得至少被分走一半,這還是運氣好的情況下。
如果運氣不好的話,他崔家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搞不好最后連點渣都分不到。
所以為了能夠獨占密庫,崔家特意繞開乾元門,暗中派出人手,前往九彩城去求購破陣符。
只是這破陣符,算是管制類資源,尋常商會店鋪,根本不允許售賣。
而崔家為了保密,既不能借助乾元門的渠道,又想要買到破陣符,自然就要多花費些時間。
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靈石解決不了的事情,這不才過了幾日,就有了眉目。
“好,正齊果然能干?!?p> 崔正明面上顯出喜色。
只要破陣符到手,就不愁密庫打不開。
而按照他們掌握的信息,那個密庫很可能是某位元神大能所留,里面的好東西絕對少不了,甚至還有可能藏有高階功法或者法器。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崔家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未來就是成為金丹甚至元神家族,也不完全不可能。
即使不提這些遠的,眼下老祖重傷,祖?zhèn)鞣ㄆ鞅粴?,崔家?zhàn)力大減。
又趕上獸潮提前,而且據(jù)說規(guī)模空前,他身上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如果真能在密庫之中,找到一兩件高階法器,至少能夠彌補他們在高端戰(zhàn)力上的缺失。
縱然這些都沒有,其中的物資,也能極大充實內(nèi)庫,這可都是家族崛起的底蘊,自然是越多越好。
“你告訴正齊,一定要盡快搞到破陣符?!?p> 崔正明想得心頭一片火熱,對著崔正安鄭重道。
“多花點靈石也無所謂,我們要爭取在獸潮之前,開啟密庫?!?p> 崔正安點頭稱是。
……
晴空萬里。
一道流光劃過天邊,快速地越過重重山峰,朝著青蓮峰方向疾馳。
一葉舟上,展云海迎風而立,神情自若,甚至可以說心情還不錯。
不過趴在他胸前的李石,卻是完全感受不到所謂御風而行的快感。
只覺得眼前發(fā)花,腳底發(fā)虛,生怕展云海一個不小心,一葉舟直接撞到哪座山峰上,來個舟毀人亡,那可真是有苦無處訴,有冤無處申了。
“我就不知道,看著挺成熟穩(wěn)重的家伙,怎么就偏偏喜歡飆飛舟?!?p> 李石無比怨念,卻是對于眼下的處境毫無辦法,只能閉上眼睛,祈禱趕快到站。
如果可能,他希望永遠不搭這個家伙的飛舟。
雖然這個愿望百分之百不能實現(xiàn),但并不妨礙他保留個美好的想法。
只是,悲催的李石并不知道,展云海此時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飛舟之上。
而是正神游天外,思考著人生大事。
如果他發(fā)現(xiàn),此時時速超過500邁的飛舟,正處于無人駕駛狀態(tài),估計會當場口吐白沫,暈死過去。
至于展云海,自然不會向李石一樣杞人憂天。
畢竟比起飛舟撞山峰,這種不可能發(fā)生的意外,還是眼下的情況,更值得他多費心思。
因為答應(yīng)幫陸家壓制鬼面梟獸,所以展云鶯和展忠留在了陸家獸場,而展云海則是獨自一人返回展家莊。
臨行之前,他跟展忠商議了一下應(yīng)對獸潮的事情。
如今展陸兩家達成聯(lián)合,而且陸百萬承諾由他出面,跟乾元門溝通,倒是為他們省去了不少的麻煩,所以目前來說,展家唯一要做的,就是籌備物資武裝自己。
尤其是按陸百萬所說,這次獸潮有可能規(guī)??涨?,相應(yīng)的,乾元門對于各家族征調(diào)的靈石物資,至少要比以前翻二倍。
偏偏展家剛剛因為修復(fù)云衍五行陣,重新回到赤貧狀態(tài),即使有陸家的酬勞,也遠遠不夠。
所以當務(wù)之急,就是要想辦法搞靈石,越多越好,如果能撿到一條靈石礦,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