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漸漸消散,第六脈數(shù)十位弟子只有三位成功逃脫。
莊凱也看清了攔截他的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第六脈的大師姐——葉艷。
“想不到師姐你竟然放棄了逃跑的機會?!鼻f凱不氣反樂。
“哼,我相信自己眼光,閻師妹是不會讓我失望的?!北緛砣~艷是極有可能逃掉的,可是她看到了莊凱在追擊閻月,為了讓閻月順利逃脫,她在森林邊緣將莊凱攔了下來。
四面八方的弟子向葉艷涌來,眼看就要將葉艷包圍。
葉艷怎會坐以待斃。
她匯集自己僅剩的內(nèi)力向莊凱攻去。
雖然葉艷處于內(nèi)力八層境界,可是其攻擊氣勢一點都不輸于內(nèi)力九層弟子。
莊凱準(zhǔn)備用招式硬接,他在郁悶,一個內(nèi)力八層的弟子為何這么囂張。
平時叫她一聲師姐完全是看在喬韶平那些師姐的面子上,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預(yù)料之中的內(nèi)力碰撞沒有發(fā)生,葉艷的招式在與莊凱接近時突然寸寸瓦解,最后化為虛無。再看葉艷,身影已在幾丈之外。
原來葉艷根本沒有想和莊凱硬拼,畢竟莊凱身后還有杜曾等人。
“真是狡猾,可是你覺得你能跑掉嗎?”莊凱咧嘴冷笑,而后身形快速追了上去,杜曾這時也趕到,看到莊凱的所作所為,他大致明白了什么,也朝著葉艷離去的方向追去。
其他弟子的速度遠不如他們幾個,只是追了一會兒就放棄了,坐在原地休整。
要說這第六脈的弟子真是與眾不同,莊凱和杜曾每每要追上葉艷的時候,葉艷就猛然加速,迅速拉開距離。也不知道其修煉的是什么功法。
眼看他們越追越遠,杜曾說話了。
“莊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咱們兩脈的弟子都經(jīng)過大戰(zhàn),咱兩離隊伍遠的話恐生變故。得速戰(zhàn)速決??!”
“你以為我不想嗎!這可惡的女子?!鼻闳f算,莊凱還是低估了葉艷的實力。
“既然這樣,你就別怪師弟我不客氣?!币贿呑汾s,莊凱一邊將自己的飛劍置于手上。
指尖在鋒利的劍刃上一滑,鮮血滴在劍上,而后他嘴中還念叨著什么。
滴在飛劍上的鮮血消失了,飛劍的劍身上開始結(jié)冰,越來越厚。
“冰訣——銀龍突”
本來懸浮在莊凱胸前的飛劍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了模樣,哪還有劍的影子,宛如一塊尖端銳利的冰錐。
劍柄之處有一圈白色的霧慢慢散開,而后“嗖”地一聲,“冰錐”飛向葉艷。
冰訣系列功法可是靈心峰鎮(zhèn)派絕學(xué),一般弟子根本沒有資格學(xué)習(xí)。
莊凱能得到此招式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而且以他的功力只能發(fā)揮出此功法不到千分之一的實力,但是對小成以下的對手已經(jīng)足夠。
杜曾都懵了,莊凱這樣的招式從來沒有使用過,即便是他,不出底牌,這一招也很難接下。而一旦底牌盡出,那便不是簡單的比試,而是生死之戰(zhàn)。
其實葉艷此時已經(jīng)底牌全出,她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感受到身后空氣的波動,她用余光觀瞧,看到身后有東西破空而來,速度之快,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避開。
“難道今天我注定要被淘汰在這里了嗎?”葉艷心有不甘,可是身后的威脅容不得她多想。
“我認(rèn)輸!”雖然不愿意,但她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當(dāng)她說出這話的時候,冰錐離她不到一拳的距離,而后就這么停在了空中。
仔細聽,森林中不知何時響起了笛聲。
飛劍上的冰開始消散,幾個呼吸之間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貌。
快速趕來的莊凱一把抓住飛劍,臉色難看,廢了這么大的勁,葉艷毫發(fā)無傷,該死。
杜曾也心中不爽,計劃那么周密還是被對方鉆空子逃走幾人,尤其是閻月的逃脫。
只要對方在靈獸山脈一天,他們第二脈和第五脈弟子就得提心吊膽一天,沒有牽掛的內(nèi)力巔峰高手可是很可怕的。
“少年,戾氣不要這么重?!庇幸话滓履凶訌目罩芯従徛湎?,背到身后的手中還握著一只長笛。
“見過長老。”葉艷向來者拱手。
莊凱等人也不傻,能輕而易舉化解其全力一招的也只有小成境之上的人了。
“我等拜見長老?!倍旁f凱的袖子,不管心中多么不爽,宗門基本的禮儀還是要遵守的。
“你,將徽章交給他們,而后自行離去吧!”男子看向葉艷,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不能打破。
葉艷嘆息,自己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次機會參加核心弟子競選,想不到被他人算計,看來自己注定與核心弟子的席位無緣。
感受著手中沉甸甸的徽章,莊凱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第六脈那幾只漏網(wǎng)之魚有可能攪動整個山脈的局勢,看來之后的計劃得早點實施了。
莊凱沒有吭聲,扭頭就走。
杜曾向白衣男子告退后也隨莊凱離開。
“你已經(jīng)做的很不錯了,比我當(dāng)年要勇敢的多?!蹦凶铀坪跤懈卸l(fā)。
“您是在和我說話?”葉艷指著自己。
“當(dāng)然!”
“那您可不可以和我講講您當(dāng)年遇到了什么事?!?p> “你想聽?”男子反倒有些意外,自己的故事在云舟上給其他人都講爛了,最后導(dǎo)致眾人見自己就躲。
想不到在這里能遇到一個喜歡聽故事的人。
“當(dāng)然,前輩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好,那我就給你講講,故事要從十多年前說起……”
一高一低兩道人影消失在森林的盡頭。
就在這片區(qū)域恢復(fù)平靜沒多久,一聲嘆息打破了這片祥和。
“哎!多好的小姑娘,可惜了啊!”
“老金這嘮叨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改?!?p> ……
靈獸山脈太大了,一場峰脈之間的較量掀不起太大的漣漪,況且這事還是經(jīng)過莊凱等人精心設(shè)計過的。
估計就連莊凱自己也沒有想到,在離他們不到十幾里外的地方,有幾人在一處偏僻的山洞中已經(jīng)住了一夜,這幾人中還有他費盡心機想的目標(biāo)。
昨天傍晚的時候,張彥決定找一個地方休整,順便將那株藥草用掉。
考慮到秦瑩的身份特殊,他們特意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個像樣的洞穴。
在與洞中的原住居民——一只黑熊進行“親切”的切磋后,他們占用了洞穴。
而后,燃起篝火,大家吃了些野味和自身帶的干糧,將洞口用東西一遮,就休息了。
張彥則在洞穴的最深處獨自一人煉化藥草。
半個時辰前,也就是閻月他們戰(zhàn)斗剛開始的時候,秦瑩幽幽地從睡夢中醒來。
陽光已經(jīng)從洞口堆積的雜草縫隙中滲透進來。
扭扭僵硬的脖子,秦瑩站起身來。
一件紅衣從她的身上落下,秦瑩慌忙去拽,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昨晚貌似沒有寬衣解帶啊!
撿起地上的紅衣,衣服的質(zhì)感很是柔軟,應(yīng)該是用上等的絲綢所制,用料極為講究,必定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秦瑩一拍腦門,這紅衣不就是她師弟張彥的嗎!大概是張彥怕她冷吧!
“真是個好師弟呢!”
在洞中環(huán)顧一圈,卻不見彥的影子。洞中只剩她和一個靠著洞壁睡得正香的宇文才。
那么張彥去哪了呢?
將紅衣搭在胳膊上,秦瑩走出洞府。
清晨的森林中還有點清冷,空氣中也比較濕潤。
秦瑩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打量了周圍一圈。
而后她眼睛一亮,朝一個方向走過去。
那株仙靈草確實是個好東西,就在昨天,在張彥火屬性和金屬性內(nèi)力的雙重研磨下,靈草化為能量注入張彥的身體。
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處理靈草的方法,但對張彥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短短一夜時間,困擾他好久的內(nèi)力八層的壁壘終于被他一舉攻破。
此時張彥的身體中能量充盈,他正在林中嘗試著使用開山掌后面幾招。
當(dāng)秦瑩走過來的時候,張彥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清晨的露水。
她沒有打擾張彥,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張彥的一招一式。
時間仿佛靜止一般。
一整套拳法打完,張彥收勢,渾身神清氣爽。
他擦著頭上的汗水,拾起地上不知什么時候撿的干柴,哦不,現(xiàn)在可以叫“濕柴”。
準(zhǔn)備回去將衣服烘干,他可就這一件衣服。
“也不知道那小妮子醒了沒!”張彥想著。
而就在他回頭的時候,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二人一時間都怔住了。
“你醒了!”自己練得有這么認(rèn)真嗎?連什么時候身邊多個人都不知道,張彥不知道說什么好。
“嗯!”秦瑩也有點“迷?!?,她也不知道為何沒有叫停張彥的動作,反而如一只木頭一樣待在一旁。
“那個,你的衣服?!鼻噩摻K于再次感到了胳膊上的分量。
“哦!我怕你冷,所以……”
“我明白!”
秦瑩終究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平日里交往的人有很多,但給她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的人只有張彥一個。
“咱們回去吧,將宇文才叫醒,咱們該趕路了?!睆垙┨嶙h。
“好!”秦瑩待張彥走到自己身前,而后低著頭將衣服還予張彥。
可張彥并沒有接,他停在了原地,手還是保持伸出的狀態(tài)。
“師弟,你……”
“噓!咱們這邊來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