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該死!”
“雖說只是一時沖動,但是我居然會有用殺人去保命這種想法!”
“我是真他媽的該死!明明都是那個賤人的錯”
“死就死吧,起碼死在這里,警察也一定會找到你的!”男人抬頭看了看頭頂?shù)木眨凵駴Q絕如當年易水之畔孤身入秦的刺客。
“什么?你說你身上有炸彈?”警察的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
“對的,警察同志,你看就是這個東西”男人撩起衣服露出了那閃爍著紅光的古怪儀器,激動的說:“她還說如果我不按她說的做,她就會炸死我!”
“先生你先不要著急,如果按照你說的,如果你報了警,你現(xiàn)在就應該已經(jīng)被炸死了,對吧”警察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輕輕抿了一口濃茶說道,
“嗯?對??!”男人似乎也有些疑惑“可是為什么沒炸呢?”
“至于這個儀器嗎……”警察摸了摸下巴,站起身來“來,我?guī)湍憧纯础?p> “啊?你小心點……我見過這個東西,它真的會炸的!”男人大聲提醒。
“喏,解開了,你看,就是個普通的心率測試儀,瞧把你嚇得”還不等男人反應,警察就解開了綁在他身上的儀器,
“這東西是測……測心率的?”男人張大了嘴巴,滿臉震驚。
“對的,它并不是什么炸彈只是個心率測試儀而已,不過話說最近已經(jīng)有了好幾件類似的報案,還有,你剛才說你見過它爆炸?可以詳細講一講么?”警察拿出了筆記本問道,
“豁,我看八成是被朋友用炮仗整了吧,這群狐朋狗友,可嚇死我了”男人尬笑著撓了撓頭,他和那個女人的關系并不干凈,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行了,
“這樣啊,那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提高警惕,可別再被整了啊”警察打趣道
“嗯嗯一定,謝謝你啊,警察同志”我先走了啊,劫后余生的感覺讓他難以用語言描述,他只想沖回家里,然后給妻子一個溫情的擁抱。
他推開大門,直奔漫天大雨沖去,厚重的云層沉抑的蓋了下來,隱隱的悶雷在云層中回蕩。
“哈哈哈哈哈,這只個惡作劇”
“我不用死了,不用死了!”男人打開了房門,換下了濕透了的衣服,氣喘吁吁的坐在門口,
“但也幸虧了這次的事情,才讓我看清了我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
你去哪里了?急急忙忙的”妻子看樣子剛起床,睡眼朦朧的問道,
“老婆,你聽我說”男人笑著走向妻子,狠狠的抱住了她,淚水再次盈滿了他的眼眶“老婆,對不起…一直以來都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向你保證,今后我…”
“啊!”男人突然推開了妻子,直愣愣的看著自己肚子上多出來的尖刀,溫熱的鮮血止不住的流出,劇痛如潮水搬襲來
他驚懼的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容“老婆…你,你干什么?!”
“老公…對不起”女人手足無措淚流滿面的說道“我在外面打牌欠了不少賭債,最后一把我覺得我能回天!我真的可以!我的牌很大,他沒機會贏的,所以我壓上了咱們的房子。
可就差那么一點,就差那么一點??!我就能把之前所有輸?shù)腻X贏回來還能大賺一筆??!五十四分之一的幾率他拿到了紅桃A!我輸了,輸了我們的房子,他們還取走了我一顆腎,用來償還賭資,
但剩下的債務即使變賣咱們家所有的東西還是不夠的。”
“他們就給我安了炸彈,說如果我能殺了你,欠他們剩下的債務就可以一筆勾銷,但如果我不沒有做到,他們就要炸死我!”
女人泣不成聲的撩起衣服,在她的胸口,綁著一個和男人身上一模一樣的閃爍著紅光的儀器,小腹的位置橫豎亙著兩道狹長的刀疤,其中一條是當年剖腹產(chǎn)時留下的疤痕。
“老公你會理解我的對吧,我為你付出了這么多,這些都是你欠我的!老公我不想死,所以就麻煩你,去死吧!”妻子神經(jīng)質的自言自語著。
片刻,女人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尖叫著再次向男人揮出了手中那柄,男人本打算用來殺死妻子的,尖銳的剔骨刀......
“我殺了他,我已經(jīng)殺了他!”
“快把炸彈給我拆掉,拆掉!”妻子朝著電話的那頭尖叫“你不會騙我吧?你說過只要我殺了他,就會給我拆除炸彈的!”
“吵死了吵死了”電話的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是個年輕的女性,他不耐煩的說道“你現(xiàn)在打開束帶的環(huán)扣,然后把它摘下來就可以了”
“你不需要驗證一下么?”妻子疑惑的問道,
“不需要,摘下來后告訴我它背面顯示的數(shù)字是多少?!?p> “134”女人心有余悸的盯著儀器上顯示的數(shù)字“這是什么意思?134秒后爆炸?”
“是你的心率哦,看起來你還挺緊張的嘛”,女孩的語氣突然輕佻了起來
“心率?”妻子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她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可能會令她發(fā)瘋的可能,
“對哦,它并不是什么炸彈,只是一個心率檢測儀哦”電話中傳來了狡黠的笑聲,洋溢著惡作劇得逞的得意。
“你的腎還在,那道疤只是我們做出來給你看的,”
“而且順便告訴你一個大秘密哦,你已經(jīng)懷孕兩個月咯……”
男人的尸體就倒在妻子的不遠處,溫熱的鮮血在白堊色的瓷磚上散出妖艷的花型,男人瞪大了雙眼,瞳孔里映照著雨停后烏云縫隙里清冷的月光,窗外的黑渡鴉站在枯枝上沙啞的鳴叫,似乎在講述一個荒誕不經(jīng)的故事。
鬼魂深吸了一口氣,諸位我的故事講完了,額角青筋隱約可見,他也是頭一次這樣講故事,要知道一個故事在紙上看起來和從別人的嘴里聽起來,完全是天差地別的,可以說一個會講故事的人,完全可以給一個平庸的故事潤色不少。
或許是天賦使然,鬼魂雖然有些緊張,但卻不失為一個優(yōu)秀的說書人,他成功的把自己情緒里的緊張融入了這個故事中,讓眾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再加上故事最后討喜的莫泊桑式反轉,讓眾人也對這個故事頗有好感。
也許是第一次給分的緣故,眾人也捉摸不透其中這個度,也是沾了這個的光,鬼魂的故事,平均下來了眾人的評分后得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得分
8.4分。
可就在鬼魂因此暫時松了一口氣時。
從未說過話的秉燭渡靈人突然弱弱的說道“可是你的故事中出現(xiàn)了綁架,這不就和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出現(xiàn)了雷同!”
“什么?”鬼魂一時之間有些悚然,他光顧著按照關鍵詞來思考劇情,全然忘了這個規(guī)定。
“應該沒事的”追月乘風安慰道“按照那個壯漢的遭遇,如果你真的犯規(guī)了,小丑馬上就會出來的,可是他并沒有,說明你的故事說不定確實打動了他,又或者你根本沒犯規(guī),別再多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聽完追月乘風的話,鬼魂陰沉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
就在這時,桌上突然又出現(xiàn)了那個方盒,它隨著桌面的托盤旋轉,最后停到了第三個講故事的人面前,方盒上還放著一枚牡丹面朝上的硬幣,眾人雖不知道這枚硬幣代表什么,但這個方盒的暗示已經(jīng)很明確了。
查理街的七個矮子硬著頭皮把手伸進了方盒,然后掏出來了一張被裁減的整整齊齊的羊皮紙,上面慘白的染料寫著同樣是兩個字的關鍵詞。
“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