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瞇著眼睛看向窗外,窗簾縫中透出的刺目陽光告訴我現(xiàn)在大概率已經(jīng)中午了,我拉了拉被子,擋住了陽光直射的地方,那股灼熱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就像前些日子刷微博時,我??吹降哪且痪湮目U縐的話——你是我青春里的一道光,帶來溫暖的同時也帶來灼傷,
就像這段話一樣,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也許是最近,也許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段時間了,總之,我開始特別討厭陽光的照射,那股沁到骨子里的“溫暖”令我十分的痛苦,為了最大程度的避免和陽光的直面接觸,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過家門了。
而生活的一切所需也都有我的女朋友小琳幫忙操辦,
我曾經(jīng)想過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但最后還是作罷,因為小琳告訴我,她曾經(jīng)也有一個朋友有和我相似的癥狀,在家靜養(yǎng)了一段時間就可以自行恢復,再加上我的身體在沒有被陽光照射的時候并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所以我聽從了她的建議,
但我并沒有告訴她,其實我沒去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因為她的勸阻,而是我實在不想忍受去醫(yī)院的過程中被陽光直射的痛苦。
有人也許會想問我,為什么不打一把傘或者干脆和醫(yī)生約好晚上去就診?
其實也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我懶,
大學畢業(yè)以后我就住在了小琳租的房子里,每天刷刷微博打打游戲再看看直播,生活好不愜意,
工作上的幾次受挫讓我徹底對這個扯淡的世界失去了信心,所以我干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待在家里,整體混吃等死,
但小琳與我卻恰恰相反,她好似能夠完美的融入這個社會,如魚得水的工作,你瞧,這才沒幾年就已經(jīng)坐上了公司區(qū)域總經(jīng)理的職務(wù),至于目前,她現(xiàn)在的月薪已經(jīng)和我原先軟件工程師的年薪相差無幾了。
對,你們可以盡情的噴我,
你們說的沒錯,我這種人,這種吃軟飯的人,這種被富婆包養(yǎng)的人,這種懶惰的人,你們盡管來,
因為我知道,噴我的人,有相當一部分,只是出于嫉妒,在正義凜然的面具下藏著不知道多少雙不想再努力的眼睛。
總之,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白臉生活讓我十分的受用,以至于我甚至懶得在家里停電的時候下樓去繳一下電費,
你們可能又會好奇,為什么我這樣好吃懶做不求上進的男人可以找到這樣一個對我不離不棄的賢妻良母,
嘿嘿,我沒有針對誰的意思,似乎只是單純因為,我比你們好看。
大致介紹了一下自己,我們繼續(xù)回到剛才時間。
雖然看天色已經(jīng)是正午了,但我卻并沒有什么要起床的想法,就當我打算再補個回籠覺的時候,突然有人掀開了我的被子,
因為盛夏的燥熱,屋子里空調(diào)冷氣開的很足,倒灌進冷風被子的冷風吹得我一個哆嗦,我幽怨的看著面前的女人,沒有說話,
但她卻笑咪咪著望著我“老公午飯我已經(jīng)做好了,該起床了”,然后轉(zhuǎn)手把窗簾又拉嚴實了一些。
如你所見,站我面前的是我女朋友小琳,可她最近卻十分的奇怪,因為她總是在屋里打著一把造型古怪的黑傘,
而不知為何的是每當我看到黑傘上白色的浮刻和傘骨上吊著的黑珠時總會心神一顫,仿佛胸口被什么堵住一般難受。
而更令我厭惡她打傘的原因是,是在我童年發(fā)生的一件事情,
我們老張家三代單傳,我母親生下我的時候,父親已經(jīng)將近半百了,老來得子的欣喜讓全家上下從小就對我十分的寵溺,在我的記憶里,爺爺從沒對我說過硬話,更何況是發(fā)脾氣,
可就因為貪玩的我在屋內(nèi)打了一次傘,我被他摁在長木凳上狠狠教訓了一頓,險些要了我的半條命。
我永遠忘不了他當時的神情,像橘子皮一般充滿皺紋的臉上那對充滿恐懼的眼睛,在哪對眼睛里我看到災厄不祥,還有地獄般的噩夢……
是什么能讓一個老人在噩夢擔驚受怕了五十多年?
那應該是我八歲那年的夏天。
火爐中的爐火閃滅出了幾點火星,老爺子看了一眼木椅上哭喊求饒的我,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然后放下了剛才打我的棍子,慢慢的坐到了床沿,
他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手中的柳煙桿輕輕敲動床沿,似乎是在回憶著什么。
半響,他向我講述了那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故事。
他先是告訴我了一個當?shù)氐拿袼?,在屋里不能打傘,因為雨傘屬陰,屋?nèi)打傘是為聚陰招靈,在某些情況下,就會看見不干凈的東西,尤其是半大的孩子,最容易因此看到那些不屬于陽世的東西,而看到這些東西的人,就會被冤魂索命!
看著我嗤之以鼻的表情,爺爺什么也沒說,為他那桿已經(jīng)被煙熏得看不清原先顏色的柳煙桿填上了一些煙草,續(xù)上了火,
老爺子說他曾經(jīng)也不相信這些怪力亂談,直到他碰到了這樣一件事。
那是19xx年的夏天,爺爺和我的父親結(jié)伴去鎮(zhèn)上采購飼養(yǎng)家禽的餌料,同行的還有一個同鄉(xiāng)和他那個整天游手好閑的混混兒子,村落建在深山,要到鎮(zhèn)里去要走好幾日的山路,眾人一路有說有笑的趕路,轉(zhuǎn)眼便就走了一天,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眾人剛打算休息一下,就看到不遠處走來了一個赤腳道士,穿著一身滿是破洞的道袍,手中拿著一柄破蒲扇,滿臉胡茬不修邊幅,儼然一副濟公的樣子,
只見道人先是走到那位同鄉(xiāng)和混混面前想要討點食物,沒想到混混非但不給反而嫌棄赤腳道士身上臟亂,用力的推搡了一下道士,眼看道士下盤不穩(wěn),一個趔趄就要摔倒在地,父親于心不忍趕忙上去扶了一把,然后把道人拉到老爺子旁邊分了他一些吃食。
道士也是個自來熟,三言兩語便和父子倆打成一片,三人也是也邊吃邊扯起了家常。
據(jù)道人說他是龍虎山上清一脈的弟子,下山來歷練一番,奈何剛一下山便遭遇賊人,把他身上攢下的盤纏偷了個精光,然后又迷路在了這茫茫大山里,身上的干糧也早都吃光了,要不是遇到爺爺父親他們怕是他鄭子步真的要活活餓死在這大山之中。
窮盡白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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