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猜測,是程家黑傘的能力太過霸道,有傷天和,故被上天降罰,滅了全族,
也有人說是制作拘靈傘的材料中最重要的一個,就是程家人的血,
而某個隱世的秘密大族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所以幾乎殺光了所有的程家后人,只留下一些健康的孩童少年來供他們采集鮮血使用……
眾說紛紜之下,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程家消亡的秘密和真相也就此化作塵土,終究再不為人所知。
而他們有這樣兩則家訓(xùn)被要求所有族人牢記:一為檐下不開燈,二是夜雨不留人。
這里的開燈意指開傘,字面意思便是
在屋內(nèi)決不能打傘!
屋內(nèi)為什么不能打傘?
首先單看“房”這個字,上面蓋著一個戶字,而去掉戶字上的這一點,就是尸,以尸代指邪靈,以點代指黑傘,
上戶下方,邪靈打傘的地方是就房!
所以在屋內(nèi)打傘是為程氏一族的第一大忌,后也慢慢流傳到了民間,
而另一大忌則比較好理解,夜晚陰氣相較白天本就更盛,水澤萬物,帶有陽世的生氣,二者同時出現(xiàn),本就是不祥之兆,
夜雨湍急,人要避雨,而那些邪門的東西,自然也要避著那些蘊(yùn)含生氣的雨幕,所以誰也不知道,來到你屋檐下避雨的“東西”,究竟是不是人。
而根據(jù)他們本家的古籍,二者遇其一,不要猶豫,速速離開,
但若是不幸同時遇到兩種情況,
切忌不要立刻逃跑!
因為你絕對不會比這些臟東西跑的更快,
如果只有你一個人,那么就原地坐下為你的父母子女祈禱吧,因為你的生命也許就只剩下祈禱的時間了。
而如果你不是一個人。
那么還有一種方法可能會讓你活下來,就是犧牲你的同伴,來換取你生還的機(jī)會,
死道友不死貧道,自古以來莫不如是......
老爺子聽此,揉了揉眉頭,一口干完杯中的廉價二鍋頭,胸前一陣灼熱,讓他似乎有些分不清這感覺,究竟是間接害死同行二人性命的愧疚還是廉價酒精的刺激。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你沒有救他們的原因么?
父親沉默了一會,悶聲問道。
不全是,道士的眼中也有著一絲愧疚和失落“我的道行還不夠,那邪靈硬抗我的五雷符而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損傷,本就說明她已經(jīng)是個近百年修為的惡鬼,我,打不過她”
“而做過一場后,最有可能的結(jié)果,便是我們,全軍覆沒在那里”
眾人皆是沉默了下來,窗外夜雨依舊,仿佛無始無終。
老爺子自認(rèn)一生無愧于心,道士的選擇他不認(rèn)同。
可怎么去做,又該如何去選,老爺子理不清楚,雖然他不認(rèn)同,但如果換做自己,自己八成也會做出和道士一樣的選擇......
如果當(dāng)初接濟(jì)道士的人不是父子倆而是二狗子和福堂,那么如今,被拋棄在山廟里的,還會不會是他們?
又退一萬步講,假說他們根本沒有碰到道士,而是四個人按照原本的速度行進(jìn),而不是為了照顧道士的體力而延長行程的話,他們根本不會碰上這場大雨,也就不會出現(xiàn)如今的處境......
紛雜的思緒里,老爺子恍惚中好像聽到鄭子步哼起了他常常低語的道歌:
自有智,自有惑,辨得物與我。
百種陽,百種陰,化作天地和。
不見善,不見惡,唯留因和果。
千般圣,千般魔,任由他人說。
自有智惑,不辯物我,百種陰陽,均化天合,千般圣魔,任憑他說,
得見因果,卻說不得是善是惡......
我這是,在作惡嗎?.....老爺子和父親就在這淺唱低吟中緩緩睡去。
翌日晨,老爺子叫醒道士,救命之恩不可不報,說什么也得帶著道士去嘗一嘗那渠源雙絕,
道士推辭不得,也就欣然應(yīng)允,
“這渠源的包子當(dāng)真不錯,肥而不膩瘦而不柴,包子皮的厚度也十分合適”道士一連吃了四個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哎,你聽說那件事了嗎?”一個旁桌的中年婦女故作神秘道。
“什么???你倒是快說別吊人胃口了”
“鬼見峽上的那座小廟塌了!據(jù)說是大雨引發(fā)的泥石流……”
“嗨呀,這有什么的,反正那座廟邪性的很,我聽說啊,那廟里死過好幾個人嘞,塌了也好!”另一個中年婦女咕嚕咕嚕的喝完了面前的餛飩。
“也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受傷……”
“你傻是不是,有沒有人受傷,關(guān)咱們什么事,倒是你,再不快點吃,就趕不上一會的早集了,我可叫老梁打聽過了,今天的布都是從大城市里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好不好看,誰買誰知道??!”
“是嗎是么,那可得趕點緊,我要給我家二妮就這兩天回來要嫁人了,我可得給她置辦一身新衣裳”
“你家那二妮怎么想的,看著文文靜靜的,沒想到性格這么烈,不嫁就不嫁,居然跑去那渠源寺去當(dāng)尼姑了”
“嗨,你可別說了,這不是騙她說她爹生了大病,這才哄騙了回來,彩禮我都收了,這次,她不嫁也得嫁......”兩個中年婦女起身離去,聲音也漸漸小了起來
兩人的話,老爺子和父親聽得并不真切,只是依稀的聽見鬼見峽的小廟塌了,這也正應(yīng)了那那兩句忌諱的預(yù)言,
檐下不開燈,夜雨不留人,若遇其一,速速離開,同遇其二,在劫難逃......
三人情緒也慢慢低落了起來,他們也知道二狗子和福堂叔八成是兇多吉少了。
臨別之際,鄭子步給了我父親一塊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的小嬰塑像,沖著他低聲耳語,衛(wèi)國兄,要是我沒猜錯,你現(xiàn)在還沒有孩子吧?
父親一愣,沒有孩子一直是他最大的遺憾,但他從沒有在道士面前提起過,想必老爺子也不會多嘴說些什么,可眼前這個道士他是怎么知道的?
鄭子步顯然看出了父親的疑慮,低聲道,我上清一脈的相面可謂一絕,
而衛(wèi)國兄你人中平滿,看不見溝,且有黑色有豎紋,是為克子面相。
再加上印堂有一道明顯深陷的豎紋,相學(xué)里稱為斬子劍,這樣的面相的人很難有子嗣。
但我可以幫你。
窮盡白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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