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老六一驚,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五哥,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老五側(cè)耳動了動,隱隱約約聽見有轟隆隆的電鉆聲,“你別大驚小怪了,這層樓不是有人在搞裝修嗎?就是那家的電鉆聲吧?!?p> 老六凝眉,電鉆聲?他明明聽見是哐得一聲……
“不對!”
老六腳步一轉(zhuǎn),趕忙去里屋看看,一推開門發(fā)現(xiàn)里面空蕩蕩一片,只有地上被割斷的繩子,哪里還有南二小姐的身影。
哐——又是一聲響聲,他立即尋聲到窗臺去看看動靜,瞧見南媚正爬到一半,腿還卡在了竹梯縫隙處,他拔出手槍,就想開槍。
“莫哥還沒回消息,你殺了她,錢怎么辦!”老五上前忙阻止了他。
老六暗暗碎了一句,把槍交給老五就爬上去想把南媚抓回來。年輕男人見狀,也躍了上去。
三個人同在竹梯上,那梯子壓根承受不了這么重的重量,南媚被猛顛了一下。
見此,年輕男人完全是提著南媚的衣領(lǐng),把她往這邊扔了過去,南媚的額頭撞在陽臺的瓷磚上,疼得齜牙咧嘴。
“小王八蛋。”老六撲上去和年輕男人扭打在一起,老五在窗臺邊看著,拿出槍想要瞄準(zhǔn)他。
還沒等他射擊,老六就被襲擊了下脖子,高大的身體直直地朝后仰。
“老六!”老五穩(wěn)住老六身體將他拖了回來,看見那個男人翻了個跟頭就回到陽臺,兩手一推就把長梯摔了下去。
幾乎是電光石火間,老五抬起手,剛好一槍打在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身形一晃,他一手捂著肩膀,一手粗魯?shù)刈鹉厦木屯镂葑摺?p> “我們走?!蹦腥俗е厦拇┻^里屋,想從這棟樓下去。
“不行,不能下樓,下面有他們的人?!蹦厦闹?,這兩棟樓都有莫哥的人埋伏,“警察什么時候到?”
“我沒報警?!蹦腥舜丝诖謿猓е篱_口。
“你傻嗎你,你怎么沒報!”南媚氣急敗壞地瞪著他,“身上有刀嗎?”
“褲子口袋里,有折疊刀?!?p> 南媚摸出折疊刀來打開,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什么決心。
“借你的手用一下。”
沒管他答應(yīng),南媚直接一口咬住他的手,這下,他不光肩膀疼了,手都快被她咬得沒有了知覺。
他看見眼前的小姑娘年紀(jì)不大,眼神卻冷冽如鋒,她快速在自己腳踝處割了一個十字。
“你干什……”
他一驚,只見她割傷了腳踝,里面露出有個極小的類似芯片一樣的東西,她狠狠在上面摁了一下,居然有個小紅點在一閃一閃。
她疼得一個勁發(fā)抖,還勉強(qiáng)朝自己笑了笑,“高科技,沒見過吧?”
很多年后,南媚問他是什么時候?qū)λ膭拥摹?p> 他怎么也想不起來。
但南媚問他覺得她什么時候最美。
他的答案,不假思索。
他覺得她疼得快要死的時候是最美的。
“這個信號會自動發(fā)送到我家人那里,你知不知道哪兒可以躲躲,我相信不到15分鐘就會有人來救我們?!?p> 男人思慮幾秒,就把她帶到了11樓盡頭的一間雜物房,里面有股很重的味道,像是霉味和腐爛的食物味道摻雜在一起的味道,南媚被熏得皺起了小臉,一皺臉?biāo)念~頭又疼到不行。
幾乎是下意識,她把頭埋在男人的后背上,嫌棄地撇了撇嘴,“好臭?!?p> 男人身體一僵,他能感受到她灼熱的呼吸透過薄薄的衣料噴灑在他身上,他朝前傾一下,她又緊接著蹭了上來。
“別動,真的好臭?!蹦厦膬芍恍∈肿ё∷囊陆牵m然還是能聞到臭味,但總要好一點。
男人本來還想離遠(yuǎn)一點,目光卻不經(jīng)意落在她的腳踝上,抖得十分厲害。
到底是個小姑娘。
忍不了疼。
*
“莫哥,你看,有一個未知的信號,是我們這兒!”老三看著電腦上顯示的紅點驚慌道,他們能檢測到,自然警方也可以,那不是他們藏身地點暴露了?
“媽的,慌什么慌!”莫哥一把拍在老三后腦勺上,“什么時候有的?”
“就剛剛。”
莫哥盯著那個小圓點看了看,“馬上給老五打電話?!?p> “是?!?p> 老三趕忙拿出手機(jī),撥通號碼出去卻無人接聽。
莫哥眉頭皺起,“你看能不能切斷信號,我先去看看情況?!?p> 等莫哥下樓時,發(fā)現(xiàn)人都不在了,里屋只有掀翻的板凳。他走近,拾起繩子看了看,眸色泛起一絲戾氣。
很快老三也跟了下來,“莫哥,那信號根本切斷不了,已經(jīng)有警察在朝這邊過來了,我們先撤吧?!?p> “老五老六呢?”
“老五沒事,是老六受了傷?!?p> 莫哥沉吟半晌,才暴躁的吐出一個字,“走!”
*
警察到的時候,莫哥的人都已經(jīng)撤走了,南媚他們也從雜物房里被解救出來。
陸昱琛看見南媚被醫(yī)護(hù)人員抬上救護(hù)車,有幾個人還跟了上去不時給她擦汗,低聲細(xì)語關(guān)切著,那模樣怕是恨不得流血的人是自己。
救護(hù)車剛一開走,幾輛車也跟了上去,像是要為它保駕護(hù)航。
陸昱琛盯著手背上的咬痕,諷刺笑了笑。
豪門千金一條命,果真矜貴。
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樓道,剛好碰見從里面出來看熱鬧的房東,他皺眉,“劉伯,房租我會想辦法的,您能不能再寬限我半個月……”
陸昱琛還沒說完,房東便熱情打斷他的話,“誒,小陸,你瞧你這說什么話,你在這兒住了大半年我還不清楚你的為人啊,房租你下個月交就行了?!?p> “謝謝?!标戧盆↑c頭道謝,肩膀的傷一經(jīng)拉扯,疼得他頓時倒抽一口氣。
“呀,小陸,你受傷了?”房東偏頭看,發(fā)現(xiàn)竟有一大片血跡,“這怎么行,來,你跟我走,我?guī)闳ダ险履窃\所包扎一下。”
“一點小傷,不用……”
“都流血了,哪還叫小傷,你別擔(dān)心,醫(yī)藥費我先給你墊著,等你有錢還我就行?!?p> 陸昱琛拒絕不了房東的熱情,只好被他拉著去包扎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