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高木度他們簽合同的時間放到了下周的第三天,那一天的天氣溫柔的不像是夏季。
簽完合同,臨近分別之際,已是下午六點半,西野沐親手把提前準(zhǔn)備好的黃色郁金香,送給了前來的每一位社長。
“黃色郁金香象征著財富與身份,西野社長,”大村二成把鼻子湊到郁金香前吸了一口花香,露出滿意的笑容:“多謝你的好意。”
“何必言謝,我始終相信你能成功獲得財富和地位,”西野沐笑著說。
大村二成望著手中的郁金香,情緒有些低落:“我今年已經(jīng)40多歲了,還死守著父輩傳下來的出版社,談什么成功?!?p> 一旁的高木度拍了拍大村二成的肩膀:“別灰心,你可是有文源出版社的股份?!?p> 大村二成苦笑著點點頭:“只能祈禱文源出版社成為市值數(shù)百億的大出版社了?!?p> 這個時候可不能打擊合作伙伴對自己的信心,西野沐語氣堅定地說道:“會有那么一天的?!?p> 高木度看了兩人一眼:“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我請客?!?p> 西野沐搖搖頭:“你們來我這里簽合同,應(yīng)該我請客才是?!?p> “胡說八道,我提議的一起吃飯,自然該我請客?!?p> “行了你們兩個,請客吃飯的錢大家都不缺,這次我請。”大村二成說。
高木度沒有過多糾結(jié):“我同意這次你請,不過下次一定要讓我請。”
天色近黃昏,晚霞滿天飛。
吃飯而已,不值得再浪費時間討論誰請客。
西野沐也點頭說道:“這次就拜托你了,大村桑?!?p> “放心,肯定讓你們吃好喝好?!?p> 巧合的是,大村二成把聚會地點放到了西野沐和雪之下雪乃一起去過的居酒屋。
三人進去點了幾碟小菜,要了啤酒。
“西野老弟,真的挺羨慕你,為什么你的文源出版社能發(fā)展的那么好?!?p> 酒過半巡,比大村二成還大十歲的高木度一口喝掉一杯啤酒,眼神迷離恍惚。
“我只是運氣比較好,”西野沐謙虛的說。
“運氣好的人不少,像你這種要一飛沖天的就少了。”大村二成咂咂舌。
西野沐夾了一塊肥嫩多汁的牛肉,邊吃邊說:“離一飛沖天還早著呢?!?p> “文源出版社最近在報紙雜志上露面的次數(shù)可不少,已經(jīng)有一飛沖天之勢了?!贝蟠宥闪w慕的看著西野沐。
“大村,別和他談什么飛天不飛天的事了,咱們兩個難兄難弟干一杯,”高木度端起酒杯。
“來,干!”
西野沐無奈的攤攤手:“你們就這么把我排除在外了?”
大村二成夾起一顆毛豆塞進口中:“誰讓你這個家伙比我們有才,比我們帥氣,比我們年輕,比我們運氣好?!?p> “西野老弟,優(yōu)秀的人總會被大村這種凡夫俗子嫉妒排斥的,不要在意,來,我和你喝一杯。”高木度再次舉起酒杯。
這是高木喝的第七瓶酒,西野沐不知道他的酒量如何,勸阻道:“你還行不行?喝適量就好,不要勉強。”
“這算什么,當(dāng)年我和某個大作家喝酒吃飯,硬是陪他喝了一瓶白酒,一箱啤酒?!备吣径扰牧伺男靥?。
“高木,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你現(xiàn)在老了。”大村二成毫不客氣地拆臺。
“切!”五十多歲的高木度不屑置辯,朝西野沐示意后端起了酒杯:“來,別聽他胡說?!?p> 西野沐只能和他碰了一杯。
待兩人喝完,大村二成給高木度倒?jié)M酒:“喝完這杯別喝了?!?p> 高木度擺擺手,感慨道:“看到西野這個年輕人,我開心,說不得下半輩子就要靠他的文源出版社賺錢,必須要喝盡興?!?p> “多謝高木老哥的信任?!蔽饕般寰戳怂槐?。
“誰讓我們都老了,想干出一番事業(yè)也沒了時間和精力?!贝蟠宥缮袂榫趩省?p> “放屁!是我們兩個老了,西野可沒有老,而且……”高木度直言不諱,大聲說:“我們不是沒時間和精力,是沒有能力?!?p> “你可真敢說?!?p> “我也是最近幾年才看開,承認(rèn)自己不行沒想象中那么難?!?p> 大村二成不再搭理他,扭頭問西野沐:“有沒有女朋友?”
“呃……暫時沒有?!?p> 雪之下雪乃、櫻島麻衣和緒方理珠等人的身影在西野沐腦海中一一浮現(xiàn)。
她們,現(xiàn)在不算吧?
“暫時沒有?看你這表情,分明是身邊有人了,”高木度作為過來人,露出一個迷之微笑。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我身邊的情況不好說?!蔽饕般逡膊恢涝撛趺春湍切┡⒆酉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到底是什么情況?”大村二成來了興趣:“是不是和某些女職員好上了?”
“不是?!?p> “你這可不行,”高木度回憶往昔歲月:“想當(dāng)年,出版社生意興隆,我和三位女職員共度過不少美好的夜晚……”
西野沐不認(rèn)為這種事情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只是默默吃著價值不菲的飯菜。
大村二成倒是與高木度有很多共同語言,他說:“我現(xiàn)在仍然在與兩位女職員一起快樂,偶爾還會去新宿綠燈區(qū)玩耍?!?p> “四十多歲了還能與那么多女性保持不正當(dāng)男女關(guān)系?”高木度瞄了眼大村二成的頭頂:“小心被綠。”
“這不用你提醒!”大村二成惡狠狠地瞪著高木度。
“好心提醒你,你別不當(dāng)真,想當(dāng)年我也以為不會被……”
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明明居酒屋還有不少人在吃飯,這個小角落卻是沉默的可怕。
最終西野沐端起酒杯打破了沉默:“我敬高木老哥一杯?!?p> 大村二成跟上:“我也敬高木兄一杯。”
高木度無力的揮揮手,像是在驅(qū)趕兩只煩人的蒼蠅:“西野的話沒啥好說的,倒是大村,你憑啥敬我?還不趕緊調(diào)查一下身邊的那兩個女職員?!?p> ……
這場晚飯吃到了半夜11點,西野沐婉拒了兩位社長找女人照顧一晚的提議,醉醺醺的坐上前往幻想鄉(xiāng)的電車。
電車上零零散散的有七八個女人,還有四五個男人。
那些女人看到西野沐,如狼似虎的圍了上來。
“要不要我攙扶著你?”這一位疑似是女大學(xué)生。
“喝了好多,可別吐了,來,姐姐這有奶,聽說奶可以解酒?!边@位少婦從包里拿出一盒武野牛奶。
……
西野沐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們的幫助,獨自回到幻想鄉(xiāng)。
幻想鄉(xiāng)的三位女房客都沒睡,正圍著茶幾看電視。
“怎么喝那么多?”看到西野沐渾身酒氣的進來,櫻島麻衣慌忙從沙發(fā)上跳下去,跑去攙扶他。
四宮輝夜剛想去幫忙,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不合適。
表面上,她和西野沐才認(rèn)識不久。
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往陌生了說,就是房客和房東。
熟悉了說,頂多算是普通朋友或者商業(yè)伙伴。
這種程度,如果西野沐沒有不省人事,明天早上起來,不好解釋她為什么這么積極的去攙扶。
畢竟櫻島麻衣和雪之下雪乃都在,怎么說也輪不到她。
更何況,去了豈不是說明她關(guān)心西野沐。
于是這位大小姐傲嬌的坐在沙發(fā)上,死死盯著櫻島麻衣靠在西野沐手臂上的飽滿之物,咬牙切齒的說道:“趕緊把他扶過來,磨蹭什么!”
櫻島麻衣沒搭理她這個無能狂怒的女人。
雪之下雪乃走過去扶住西野沐另一邊的胳膊問:“西野,你大概喝了多少?”
“七瓶。
我沒醉,不需要扶?!?p> 九瓶才倒,還差兩瓶,能回答問題,應(yīng)該沒醉徹底。
雪之下雪乃松開手:“麻衣,放開他吧,他自己能走,不需要你的幫助?!?p> 櫻島麻衣抱得更緊了:“你說不需要就不需要?萬一在上樓梯的時候又摔倒了怎么辦?”
“他哪有那么傻!”四宮輝夜在沙發(fā)上已有黑化的前兆。
“你……”櫻島麻衣無奈松手。
西野沐安慰她說:“沒事,我真的能自己走?!?p> 剛說完這句話,西野沐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段視頻,視頻中的主人公是他。
卻是能預(yù)知危險的超自然能力—《危機洞察》發(fā)動。
西野沐好奇的“看”去,只見電影中的他說完《沒事,我真的能自己走》這句話后,腳步漂浮不定的向二樓走去。
結(jié)果樓梯才走完三分之二,就啪嗒一下摔倒,然后凄慘的滾了下來。
滾下來的時候,在他身邊看護的櫻島麻衣和雪之下雪乃慌忙伸手去拉,奈何兩人力氣太小,沒拉住不說,還一起被拽了下來。
影片的最后,西野沐躺在地板上生死不知,三位美女房客在他身邊圍著哭泣。
‘莫不是死了?’
西野沐心里一涼,緊張地看向樓梯。
幻想鄉(xiāng)的樓梯,臺階較窄,層數(shù)太高,和很多商業(yè)屋的樓梯差不多,都非常陡峭。
視頻中,樓梯的狹窄拐角處沒有起到緩沖作用,喝太多酒的西野沐不知道抓扶手,順利滾了下來。
雪之下雪乃和櫻島麻衣倒是借用這個拐角,抓住扶手,制止了身體的下墜。
‘管他是生是死,不能冒險!’
西野沐打定主意避免這場災(zāi)難的發(fā)生,他在三女疑惑的眼神下,走到客廳的沙發(fā)上一躺:“我今晚就睡這?!?p> 四宮輝夜第一個反對:“有房間不睡,睡這里干嘛?”
“我怕上樓梯摔倒?!?p> 櫻島麻衣翻了個白眼:“你剛才還說自己能走?!?p> 雪之下雪乃遲疑著問:“你是不是上次被摔了一下,害怕了?”
西野沐翻轉(zhuǎn)身體,面朝沙發(fā)上的枕頭,背朝天花板,甕聲甕氣地說道:“不至于?!?p> “好了好了,別鬧,大不了我扶你上去?!睓褝u麻衣坐在西野沐身邊,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不保險,萬一摔了呢?我就睡這一晚,安全!舒心!”西野沐手臂前伸,比了個剪刀手。
“喂!”四宮輝夜不滿地輕輕踢了櫻島麻衣一下,讓你亂摸!
雪之下雪乃揉揉太陽穴:“可能男人醉了就會鬧脾氣,就讓他睡這里吧,我去他房間抱被子?!?p> 櫻島麻衣舉起雙手:“我去給他打洗腳水。”
“我給他……洗腳?”四宮輝夜面紅耳赤,臉色紅的像蘋果,聲音似是被黑洞吞沒,除了她,沒一個人聽到。
最后,櫻島麻衣給西野沐洗的腳,雪之下雪乃則是幫西野沐換了睡衣。
至于四宮輝夜,早就羞的趴到沙發(fā)上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