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天地初開間,萬物混沌。谷地因其地緣優(yōu)勢,吸取萬物之精華凝聚于此。古老氏族的始祖是汲取到天地靈氣的有緣人,靈力一代一代延續(xù)至今。
也就是說,谷地有靈力的人都來自已延續(xù)千年的古老氏族:姬、姜、姚、嬴、姒、妘、媯、姞。姜靈的娘親來自姜氏,四大長老來自姚氏和姬氏。她們的靈力都源于母系血脈,自然姓氏也是延續(xù)母系氏族。
“那靈力是怎么延續(xù)的呢?為什么古老氏族就剩八個了呀”
“因為谷地常年濕潤,群山環(huán)繞,與外界閉塞不同。這靈力屬性至陰。靈女只有與心愛之人生了女兒,靈力才會延續(xù)。如若沒有生育,或只生了兒子,那靈力也會跟著靈女壽終正寢而消亡?!贝箝L老嘆了口氣,她就是沒有遇到心愛的男子,至今未育的古老氏族之一。
姜靈感到尷尬,一不小心在大長老傷口上撒鹽了。機智的她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轉(zhuǎn)到了她最關(guān)心的問題上:“那我是娘親的女兒,為什么沒有靈力?難道靈力會延續(xù)給第二個女兒?”
四位長老聽完臉色沉重,思索片刻,二長老開口:“不會的。靈女只能生育一個女兒,千余年間,從未有生育兩個女兒的靈女。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姜靈更好奇了,追問道:“那我為什么一點靈力都沒有啊,書上不是說:靈女在懷孕過程中,靈力就一點一點通過血液從母體流傳到嬰兒身上,出生就自帶靈力。可我壓根是沒有靈力的普通人啊?!?p> 小長老猶豫了一下,開口解釋道:“古書確實是這樣記載的。按理說你出生就應(yīng)該有靈力,并且隨著成長靈力越來越強,你娘親的靈力會越來越弱,直至你成人,你和你娘親的靈力會有個平衡點。靈女向來如此?!?p> 三長老也思量出聲:“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她怎么一點靈力都沒有?這么多年我們都找不出問題所在,翻遍古籍醫(yī)術(shù)都未見此例?!?p> “會不會是因為她的父親…”
“小師妹閉嘴?。?!“
就在小長老想說什么的時候,大長老大聲喝住了小長老。
姜靈癟癟嘴,知道套話失敗,每次只要和她父親有關(guān)的,所有人都緘默不語,嘴巴牢的跟上了鎖似的。
她做了個鬼臉,干脆跑往桃林中,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躺下,枕著胳膊抬頭看滿目的桃花夭夭,灼灼其華。暗自下定決心:既然大家都不肯告訴她父親是誰,等她成人自己去找尋找答案。
她已經(jīng)13歲了,還有3年行笄禮。等年滿16歲,她便要出谷地,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直覺加上長老們的態(tài)度告訴她:她的身世絕不簡單,父親也不是谷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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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靈每天早起早睡,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咳、認真講就是:既然她沒有靈力,三年后想出谷地,一定要學(xué)會自保的技能。前世她所了解的江湖,都來源于影視小說中,傳說江湖險惡,那她一定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能去闖蕩!
姜靈每天跟著小長老認真學(xué)醫(yī),怎么辨識藥草,記下背下藥草的種類和藥理藥性。跟著小長老漫山遍野找藥草,現(xiàn)場教學(xué);跟著三長老學(xué)習(xí)怎么煉藥冶藥,不同的藥草需要不同的煉法,有些藥草可以直接吃,有些只能冷敷;哪些藥草的藥性是通過物理作用發(fā)揮:比如捶打。哪些藥草必須經(jīng)過化學(xué)反應(yīng):要熬制,還有和別的藥草混合熬制而成。
最難熬的當屬跟著大長老練功!山谷中時不時傳來姜靈的哀嚎聲,練功講究的就是皮肉受苦,千錘百煉。上輩子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這輩子一上來就是苦行僧般的修煉她可吃不消。再加上大長老雖看似嚴厲不近人情,實則十分疼愛她這個女徒弟,于是在一天天的放水監(jiān)管下,姜靈的武功造詣,實在是不敢恭維。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姜靈的師弟,小長老之侄姚寬,天賦異稟,百年難見的武學(xué)奇才。
就這么一個武學(xué)奇才,每次和姜靈過招比試時都無比頭疼。動真格的吧,姜靈在師弟手上過不了三招;玩友情路線吧,放水太明顯還要被師父罵。久而久之,師兄弟們一到上武學(xué)課,見了姜靈都恨不得繞道走,誰都不想站她邊上,以免分到一組過招切磋。但再躲也得有人和她是一組吧,恰好姚寬也被師兄弟們避著:因為他太厲害了。誰和他一組都是被壓著吊打的氣勢。長老們不干涉弟子們的自行組隊,結(jié)果就是:最強的姚寬和最弱的姜靈當了十余年的武伴。長老們礙于保全姜靈的顏面,只好忍痛讓一個奇才的武力值跳樓式降到和她一個水平上課。不過大家也知道,小長老在家時常給姚寬單獨上課,她是姚寬真正過招的武伴。
如此一來,姚寬因禍得福,十余年都是與長老直接切磋過招,武學(xué)突飛猛進,也不知用不用感謝姜靈?
日子在一天天充實的學(xué)習(xí)中很快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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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靈終于盼到了行笄禮這一天。因她出生在秋季,天高氣清,漫山的秋風(fēng)紅葉,隨著山林中涼風(fēng)吹起,仿佛穿著紅裙的小精靈般在風(fēng)中飄舞。
娘親在大家的見證下親手給她梳頭,感嘆剛出生的小嬰兒已亭亭玉立,長大成人。
她穿著水紅色的裙,唯一的裝飾是頭上別著一支梔子花樣的白玉簪,飄逸出塵,笑容純真明凈,出塵脫俗。真真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
這幾年,她一直在谷中四處詢問進出過谷地之人,早年間進出過谷地之人,現(xiàn)在都已年邁。其中有一位老人家還記得清楚,回憶起當年經(jīng)歷依然疑慮不已,搖搖頭說:“我當時在山中采藥草,天黑在山林中迷了路,摸黑走著走著天亮后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處山腳下,尋了許久才找到有人煙的農(nóng)舍,發(fā)現(xiàn)已不是谷地的地界。我圍著那座山找了半月有余,卻怎么也找不到入口,只得在山中靠采食野果,捕獵為生。后來到了冬天,獵物野果都難尋,再待下去沒凍死也餓死了。所以我沿著江水,一開始以乞討為生,后來發(fā)現(xiàn)林中藥草可以換吃食,就靠采藥為生了?!?p> “那老爺爺您是怎么回來的?”姜靈忍不住問道,既然老爺爺晚年人回了谷地,那說明還是找到谷地入口了。
老爺爺回想起往事,瞇了瞇眼睛,摸著花白胡須笑著說:“那還得從我當藥草販子說起,咱們谷地之人從小都熟悉山林藥草,我采尋的藥草比藥販要好很多。所以慢慢知曉之人便多了,生計得以維持。我隱瞞了自己出自圣谷,但時間久了還是有傳言說我來自圣谷。所以山腳下的城鎮(zhèn)我就不能待了。只好沿著江水繼續(xù)往東走,后來在南國的一個小城定居,就這樣過了幾十年。”
“那后來呢?”
“咳咳咳、別急.....后來…南北國爆發(fā)瘟疫,我們那個小鎮(zhèn)也沒能幸免于難。就在我以為自己會客死他鄉(xiāng),谷主和大長老找到了我,我跟著她們救人,后來大長老將我?guī)Я嘶貋怼!?p> “娘……不,谷主沒和你們一起回來嗎?”姜靈疑惑不解。
“沒有,當時大長老花了不少功夫找到我們所有流落在外的谷地人,問我們愿不愿意跟他回谷地,我...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就一路跟隨長老回來了。。“老人回憶起往事,忍不住沉浸其中。
“也就是說還有不愿意回來的?”
“當然,有些在外幾十年,早已和當?shù)厝思奕⑸拥墓鹊厝?,雖不舍故鄉(xiāng),但更放不下家人啊?!崩蠣敔攽n傷感嘆道。
“那爺爺您…?”姜靈止住了問句,覺得不該問別人的傷心事。自感機智問了句廢話轉(zhuǎn)移話題:“哈哈哈,那個…大長老怎么找到你們的???是用靈力嗎?”
“出自谷地之人,沾染了谷地氣息。上古氏族的靈力搜尋便可找到?!?p> “那你們在外幾十年了氣息還能搜尋到嗎?”這也太厲害吧!姜靈心想。
“咳咳、小姑娘看著冰雪聰明,怎么腦袋瓜木木的,當然是靈力高強,如大長老和谷主這般,才可搜尋到我們這些已在外多年的谷地之人。像你這樣的小姑娘靈力再厲害,也肯定不行的。”
“???我沒有靈力的?!?p> 老人瞇著眼睛看著姜靈,搖搖頭說:“我都這把年紀了,行將就木,將死之人往往能看到一些一般人看不到的??赡苓@就是我們快魂歸天地的征兆吧。你有靈力,又沒有靈力?!?p> “?????老爺爺您這不是在忽悠我嘛~我看您年紀也就七十多歲,以咱們谷地之人大多長壽的年齡,您還年輕呢?!?p> “咳咳咳、小姑娘嘴甜乖巧是好事,我都高壽96了,哈哈哈哈~”
姜靈笑著拜別了老爺爺,退出門外。老爺爺?shù)闹蹲铀土怂退?p> 臨走前,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句:“老爺爺不曾娶妻生子嗎?”
老爺爺?shù)闹蹲右讶说街心?,歷經(jīng)滄桑,嘆了口氣說道:“成家了,都在當年瘟疫中死了,就他一個人挺了過來,或許是常年浸染藥草,比常人多一些抵御病災(zāi)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