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樹上無賴
“你怎么知道我找誰?”
“昨日只有一人來這地方,你手里的劍就是我從那人那里撿的,不是他是誰……”那人的眼睛依舊閉著,只嘴里虛弱的發(fā)著聲
。
“好了,好了,你別說話了。我知道了,我救你?!卑刭砜此@氣若游絲的狀態(tài),實(shí)在有些于心不忍。
她又拿起了劍奮力向藤蔓砍去,又是幾十下,可就是一點(diǎn)傷不了,“是我的力量變小了么?連幾根藤蔓怎么都砍不破?”
柏夙能感覺到上面的人的氣息越來越弱,心里著急,此人手里剛拿著柏夜的劍,他大可能見過二哥。若他不把二哥行蹤告知就完了。這鬼地方比柏夙想的大得多,找到了二哥怕是他都成了白骨。
她思慮片刻,把心一橫拿出了爺爺臨走前給的那枚四方荷包。
“這就能用一次。算了,不用這,我連第一步都走不了,更別說找大哥了。我本來是不想用的,實(shí)在沒有辦法。對(duì)不起了,爺爺?!?p> 她將荷包上的抽繩解開,里面發(fā)出幾束奪目光芒,刺得柏夙瞇起了眼。
待到光芒減退,柏夙才得睜開雙眸。這荷包發(fā)出的光射到了這些藤蔓的數(shù)處小地方,亮斑成一條直線將藤蔓分割成幾段。有高有底,正投照到各個(gè)藤條,一丁點(diǎn)都沒映到地、葉等閑處,“都照著藤蔓。難道是砍發(fā)光的地方?”
柏夙將手指放到唇邊稍尋思了一會(huì)兒,便抽出自己腰間的匕首向她手邊的一塊光斑劃去。反手握刀,自向一切,竟真斷了剛才似鋼鐵般硬的藤條。
“這么神奇?怪不得爺爺將這當(dāng)寶?!备袊@完后,她便一腳踩到了在旁一條藤蔓之上,想上去繼續(xù)割。
“嘖……”
左手?jǐn)埜?,右手割了幾根,忽聽底下傳來一陣叫疼聲,她低下頭才知自己蹬到了這人的腰,“不好意思,你忍著點(diǎn),還差幾根你就可以解脫了。”隨著柏夙一踩此人腰,好像把什么東西撞掉。啪嗒一聲,落到了底下蕭蕭落葉之上。,
把上面的紅藤砍完,柏夙轉(zhuǎn)身抬腳一下蹦跶到了地面上。蔓引株求,被折了一條的藤條,在旁的幾根都相繼枯萎?dāng)嗔眩喈?dāng)神奇。
柏夙看著樹上的藤蔓自己枯盡,等著接人。突然覺得有些硌腳,便挪腳低頭瞅了一眼“這是什么?嚯,這要是真金美玉可比爺爺給的破玉佩值錢?!?p> “任。這家伙姓任么?既有這令牌定是大戶,不過看他這幅樣子,應(yīng)是在人家手底干活的??晌以谌鸲歼@么些年也沒聽說過哪個(gè)大戶姓任的?!?p> 柏夙蹲下身,拾起了剛才從上面人腰間掉下來的東西,那是一枚玉牌,上面刻著一任字,這字上還鍍上了一層惹人眼眸的黃金,看著相當(dāng)值錢,便一下揣進(jìn)了自己懷中。
咔嚓聲音愈加變大,柏夙一抬頭,便見得上面那人的身體已經(jīng)掙脫開藤條,要落到柏夙的身子上。她見此般景象,下意識(shí)向旁邊一躲,這人就直直摔在了堅(jiān)硬地面上。
“啊,嘖……”
“喂,你沒事吧?!卑刭碓谒は乱凰脖汩]上了眼睛。有些不敢看他痛不堪忍的模樣。聽不見回應(yīng),柏夙這才睜開眼,他將蓋在那人臉上的草帽掀開,雖看不得相貌,但雙唇卻沒沾上黑灰,能看出有些青紫,應(yīng)是中了瘴氣的招。
她慌忙把男子扶起,靠在大樹旁。拿出不久之前換來的藥丸給男人服下,少傾,男人咳嗽了幾聲,吐出幾口烏血。隨后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柏夙見他這副孱弱的模樣,心里越發(fā)著急柏夜的事,便詢問道:“你怎么樣?我看你暫時(shí)走不了還是歇一會(huì)兒為好。不然你先告訴我我哥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男人瞇著眼看了他一眼,不屑一笑,“我說了,沒我你也救不了他。我把他點(diǎn)住了,用的我家傳的點(diǎn)穴之法。估計(jì)在前面山洞站了一夜。你去……只是蚍蜉撼大樹,什么也干不了?!?p> “你點(diǎn)了他的穴?他哪里得罪你了?站了一夜,哎……他知我沒跟上,沒幫他告訴爺爺我就死定了。我看你這語氣一點(diǎn)事沒有,快起來去找他?!?p> “他武功那么高,我不點(diǎn)他怎可以活到今早。我聽你這話,似乎很怕那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告狀啊,那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殺了,一了百了?!?p> “呵呵……咳咳……”男子咧開嘴笑起來,不笑還好,這一笑咽喉的血瞬間翻涌上來,吐到了本就臟兮兮的蓑衣上。柏夙別過頭去,實(shí)在不敢再看這血腥畫面。那男子似毫不在意,抬手將嘴邊淌著的血都摸了個(gè)干凈。
“好歹她是我哥,我怎么會(huì)這么沒人性殺之而后快,而且,就算他被你定住了,萬一我殺他時(shí)他掙脫了,我可是連他三招都接不住的。我不管啊,你知道我為了救你損失了多少么?你現(xiàn)在必須給我解了去。”
“我走不了,你背我?!?p> 柏夙聽到此話瞬間站起,
用顫抖的手指著坐在地上一臉滿不在乎表情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你個(gè)大男人要我……”
“算了,把手給我,上來吧。”
話說到一半,柏夙想了想攸關(guān)性命的大哥,便把狠話都憋了回去,她這么些年受得委屈還多么,不差這一回。
男人見她蹲下身來,立馬便攀到柏夙背上。她回頭瞪了一眼這人。這么無理無賴之人她真是頭一回碰見,她信惡人自有惡人磨,遲早有天會(huì)把仇朝此人討回來。
他一上背,柏夙使勁顛了顛。搖了搖腦袋,心里生疑,她背上這人怎會(huì)如此之輕,頂多只有三只母雞的重量。便又回頭確認(rèn)了一下那人確實(shí)在自己背上。
“就在前面山洞之中,快去吧,我昨夜見他時(shí),他呼吸就已經(jīng)快得異于常人了。”男子看她還在這不走,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前指了指說道。
“我告訴你,你要是耍我,我跟你沒完?!?p> “放心吧,如果我真有心騙你,就讓你拋下我趁早溜走了。解了你哥的穴就當(dāng)我報(bào)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