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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風(fēng)飲淚

第十二章 客來

流風(fēng)飲淚 寂逐 2032 2020-04-25 17:03:13

  燭臺忽明忽暗,照的桌面一片斑駁。柏錫盯著桌上的影子,恍惚之間想著這些年壓在心底的事。

  五年前,爺爺將這竹簡交與柏錫。將這場瑞都浩劫連同柏夙柏夜身世告知自己。

  他們并不是撿來的孩子。是十幾年前,爺爺?shù)囊晃还嗜怂偷饺鸲嫉?。在柏錫的記憶中,時不時會出現(xiàn)一位鶴發(fā)童顏老人的影子,爺爺說,故人來的時候,柏錫就跟在他身邊。看來,記憶中縹緲已記不大清的面孔便屬于那位故友。

  瑞都與其說像一個地方,不如說是一個種族,世代血脈流傳。最大的特點,便是與外界人相比壽命極長。在柏錫的印象里,爺爺?shù)拿婵滓恢睆奈锤淖冞^。他曾說過自己年紀(jì)足有二百三十多歲,當(dāng)時柏夜柏夙根本不信。

  柏夜柏夙本不是瑞都人,流淌著外世人的血。瑞都大難將至。他們身為局外人自然要送出去。況且,他們二人還是柏錫自己朝夕相處的弟弟妹妹,讓他們承受不該承受的東西,根本于心不忍。

  柏錫抬起頭,兩手擦了一把臉,將自己的淚都摸了去。水浸的眼眸對上了搖曳的燭火。燭光也照著他微紅的面容。已經(jīng)近二十年。說沒有一點感情,肯定是假的。他知那兩兄妹遲早會離開。不過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同樣沒想到自己會哭得這么厲害。

  ——

  柏夙伸伸肩膀,將一盞紅燈籠高高掛在飯館門口的房梁之上。

  她已經(jīng)在這里干活七八天了,每日都在外邊表演。雖然有些累,不過比起在瑞都每日要干的事已經(jīng)清閑了不少。

  柏夙兩三下爬下了樓梯。拍拍雙手,拍落了上面沾染的灰塵,她走進(jìn)飯館。大寬跟其他幾個小二拿著濕布擦著框格,桌腿等平日中不會顧及的細(xì)小旮旯。從飯館后門處傳來絮叨聲音,柏夙歪頭一看,看見老板娘正指一個貼紅紙的人強聒不舍。

  常日,除后廚的其余人巳時準(zhǔn)備好即可??山袢?,這飯館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天不亮便收拾起來。也不知是什么日子。

  “小姑娘,要不要去看看我和齊霜的表演?”申姜從門口進(jìn)來,拿著一個看起來剛修補過得陶塤。

  柏夙轉(zhuǎn)過頭,想了想老板娘吩咐自己的活已經(jīng)都干的差不多了。便點點頭。她來這里這么些天。一次都沒聽過齊霜姑娘唱曲。聽大寬說,齊霜申姜二人都是一起表演,倆人容顏已是天作之合,更別說齊霜嗓音加之申姜陶塤,每每都能讓在旁觀賞之人欲罷不能。

  柏夙跟在申姜后面,走上了樓上雅間。這雅間一看就比底下修的豪華,來二樓吃飯的都是些每日過著高粱錦繡生活的富家子弟。常人一般上不來。

  這二樓的最里面有一高半人的長臺,臺上鐫刻的花紋一點不輸價值連城的刺繡布匹。這樣一看,老板娘在這之上可是砸了不少銀兩。

  “今天是什么日子?”柏夙見上面前也有一群人東掛西掛,里外打掃的一塵不得染。像是慶什么節(jié)日一般。

  “今日,是中原各地豪杰為參加一月之后神劍大會前來的日子,”

  齊霜身裹天清色的襦裙,外罩著件繡著忍冬紋樣的薄紗??羁顝呐_后小門進(jìn)來。

  她走到臺上,朝著站在臺前的申姜微微一笑。

  申姜見她也回了一笑,明了她的意思,便走到了臺上齊霜左側(cè),準(zhǔn)備開始客人沒來之前的最后一次練習(xí)。

  “為何來的如此之早?這神劍大會是什么?怎會引得中原各地之人參加?”柏夙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沖著齊霜問道。

  “神劍大會六年一回,是當(dāng)世江湖最大的比武盛世。相傳此會在百年前由嘯刃山莊舉辦。因歷屆拔得頭籌之人可獲嘯刃山莊保存許久的神劍一把。這些劍曠絕千世,卻不能用。說是神劍需找有緣人才可使用。不過這么多年一位有緣人都未找到?,F(xiàn)今,這些劍比起絕世武器倒不如說是六年之間稱霸武林的象征。至于為何他們來的早,只不過想探探敵家武功深淺,早想對策罷了?!?p>  “這嘯刃山莊真是厲害,靠幾把破劍就把人都騙過來了。”柏夙把右胳膊肘放到了桌上,將頭靠到了手掌之上,戲謔評著嘯刃山莊。

  申姜聽了這話,竟哈哈大笑起來,“細(xì)想來你這話說的還真挺對。不過待會可不要將這實話說出來。不然你可吃不了兜著走?!?p>  “莫非申大哥的朋友今日也會來?”柏夙聽他這話,雖已猜了個七八。但真換得申姜點頭,她似是受驚兔子趕忙閉住了嘴巴,生怕旁人將自己剛說的話告知山莊少莊主。

  齊霜掩面一笑,聽柏夙聲音微顫。想柏夙沒見過這位少莊主,便安慰道:“放心吧,那位公子平易近人可是深州城眾人皆知的,從未有過一般公子的嬌縱性情,就算你真做了什么犯了他的怵,他也不會為難你?!?p>  “這可不一定,他可沒深州城百姓想的那么好,雖說大部分時候平易近人,但他這人任達(dá)不拘,指不定你沒犯什么錯,就拿你問罪了。”

  這柏夙才剛放下心,又被申姜這幾句帶了回去。心中想著那日被他摸了令牌的人,不知他受了什么罪罰。如果他因為丟了主子的令牌,被打個半死不活,落下個終身殘疾。早知就將令牌還給他了。萬一……萬一他死了,她不僅會自己也活不成,臨死還得了個間接殺人罵名。

  柏夙咬著下唇,兩只手不知放到哪里來回?fù)杆?。一看便知是受驚了。

  看著柏夙魂懾色沮的模樣,齊霜瞧了一眼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申姜,眼神略帶怒色,這一看,申姜將大笑轉(zhuǎn)為了淺笑,似是怕了齊霜這眼神。

  “柏夙,沒事。別聽申姜胡說,他就會嚇人。好了,時候不早了,咱們開始吧?!?p>  申姜收了微笑,抻了抻剛才弄皺的白色長衫。挺直端坐,手持陶塤吹奏起來。

  蒼涼之聲瞬起。與之前柏夙在門外聽過的急促有力的聲音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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