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落水
在那綠湖中間有一小島,島上人頭攢動(dòng)。隔著老遠(yuǎn)就聽見上面的鼎沸之聲。
任夢西兩手叉腰,朝遠(yuǎn)處望了望,有些奇怪,“怎么這次試武大會,有這么多人參加。”
船家聞此言,忽地一笑,解釋道:“聽說此次大會的獎(jiǎng)品特別珍貴,所以人來的比往常年多。”
聽了這話,任夢西這疑問更是在心中平添了幾許,“常年不都是給些像天靈珠之類的小神器么,他們今年大方了?”
“呵呵,四方江湖俠客都來此參加神劍大會,卻鮮少有人知我們試武大會。這不,老板為了名氣,特地花了重金找來了深州城最美的姑娘當(dāng)?shù)谝幻莫?jiǎng)勵(lì)。天靈珠那些小器件就放在第二第三了?!?p> 擺渡人劃著船,解了任夢西的疑問。說著說著,似是想起他口中的那第一美女,癡癡地望著天,這美女的容貌如從天際而來。他這一放松,船突然失了方向,搖擺不定。
柏夙的腿也跟著船打顫,見竹竿不穩(wěn)。她張開手掌揮向湖面,一道白氣自手心穿出,打向湖面。本波浪翻起的湖,瞬間便平靜如初。柏夙這才舒了口氣。
任夢西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剛剛不定搖擺的竹竿。轉(zhuǎn)過頭對著柏夙故意說道:“自古英雄愛美人,這獎(jiǎng)勵(lì)著實(shí)不錯(cuò)?!?p> 柏夙附和點(diǎn)點(diǎn)頭,直道沒錯(cuò)。聽著他嗤笑的聲音,不知怎么,心里升起了一股無名火。忽地收起手掌發(fā)的內(nèi)力,這小小竹竿又開始自顧自地游移起來。
柏夙收起內(nèi)力,但好在擺渡人及時(shí)掌控了船只,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對岸。兩人都下了船走到岸上。
這里的萬物都被染了一層紅黃涂料,雖沒有入春紛紅駭綠七彩斑斕多樣顏色,但是看著這由丹楓綠湖綴著的薄寒秋日,卻仍能讓觀者感到別一番風(fēng)味。
任夢西站在岸頭,玩弄著腰間掛著的小飾物,“柏夙你剛才收內(nèi)力不會是想把我推下水吧?!?p> 柏夙嘿嘿一笑,直說怎么會??蛇@手卻不安分的想推任夢西入湖。
“是啊,對你這么個(gè)登徒子,現(xiàn)在不把你扔下去沖走更待何時(shí)?”
任夢西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并不是柏夙的聲音,還沒等自己回過神來,便被身后人一把推入了冷冷的水中。
柏夙下意識想抓住任夢西,這手又懸到半空,猶豫之間,他便已跌了下去。柏夙回過頭,才發(fā)覺身旁正站著一人,看這惹人注目的桃花眼,正是唐蜚零。
“唐公子,你不是說要在城西呆幾日么?找找那本邪書的消息。怎么這么快便到城東了?”
唐蜚零聳聳肩,“本來是這么打算的??晌液桶⒘蝗幌氲侥氵€在這人身邊,實(shí)在不放心?就跟來了?!?p> 柏夙聽到這話趕緊揮揮手,怕任夢西聽到這話又開始發(fā)作,便解釋道:“唐公子您真的誤會了,他沒你想象的這么壞。我是自愿的?!?p> “我不信,你看他,誰平日戴面具出門?心中不知藏著何鬼事?!碧乞懔愀静宦牥刭淼脑挘彩侵钢撬械穆錅u說。
任夢西從水中站起,橫眉怒目地看著兩人。柏夙這才發(fā)現(xiàn)這挨著岸的湖只有半人高,這才稍稍安下心。
柏夙回過頭,看著眼前任夢西這落魄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唐蜚零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任夢西全身上都被這湖水浸濕,頭發(fā)絲,下巴,衣袖上都往下淌著水,那冷酷的面具如今傾斜了一半,露出了他半個(gè)眼睛,常日那個(gè)不羈公子如今卻這樣子,不讓人發(fā)笑真是難上加難。
他使勁擰了擰衣袖,抬步要上岸。柏夙趕緊抓住了他的胳膊,“慢點(diǎn),萬一再滑下去。”
“哎,你還戴不戴這半眼面具?”唐蜚零見任夢西沒有扶面具,有些奇怪,打趣問道。
“柏夙,你給我重新戴好?!比螇粑髟诎刭淼臄v扶下上了岸。這眼睛就沒離開過唐蜚零。
柏夙聽了他這話,拒絕應(yīng)是不可能,只得乖乖嗯了一聲。柏夙正要上前給任夢西重新系好,不想一把折扇橫在了兩人中間。
“哎,你這渾身濕漉漉的,貼這么近,柏夙身上都沾上水了。我來伺候你戴。”這折扇就是唐蜚零的,他兩眉上挑,說著就要收起扇子親自給任夢西戴。
“少爺,少爺。您在這里,我正找你呢?!边@是,阿六從后方人群中擠出來,拍了拍唐蜚零的肩膀。
唐蜚零看到阿六便收起了扇子,跟著阿六到了旁處,時(shí)不時(shí)還回頭望望兩人這邊,似不想離去。
自涯頂落下的股股清泉,濺到湖上的灰石上,若飛珠濺玉,發(fā)出陣陣聲響。遠(yuǎn)處幾只飛鳥自北向南,如鏡之湖映出那山,那水,那幾只飛鳥。
這首丁冬美曲,這幅羨人畫卷。都被面前的人遮的杳杳不見。
柏夙踮起腳尖,繞住任夢西的脖頸,小心綁著后面的細(xì)帶。她的目光停在了他的鎖骨骨處,不敢向上瞧。
四周雖數(shù)雜音,任夢西的呼吸聲柏夙還是聽得格外清晰。
“好了么?”任夢西問道。
柏夙將手收回,在旁站定,點(diǎn)了點(diǎn)頭。任夢西也點(diǎn)點(diǎn)頭,往人群中而去。
唐蜚零跟著阿六來到一處僻靜地方,這里四方無人,只守著一棵楓樹。唐蜚零揮了揮手,示意阿六快說事。
“少爺,我在這里找了兩三圈,都不見那瘋女人。這里人如此多,莫不是她早避開我們跑了吧?!卑⒘鴼?,對唐蜚零說。
唐蜚零搖搖頭,幾句話否決了阿六的猜測,“應(yīng)該不會,來這里,去他處都得靠擺渡人的竹竿。而且我一直在岸邊,不見有異人離去。至于后面就更不可能了。后面可是這深州城出了名沉湖,以溺死人出名。下去了可就上不來了?!?p> “那女瘋子定不像看上去那么簡單。那日我們與任夢西道別后,這女人就在客棧窗口攀了一夜。不知道要干什么,如果她有詭心,要不是蘇姑娘在將她發(fā)現(xiàn),咱們就危險(xiǎn)了。”
唐蜚零自己知道自己武功底子淺薄,就算加上阿六也打不過。想想那晚的事都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