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聽,你既然來了,不就是有條件嗎?”
瑯苔忽地大笑起來,“你是什么人?將算起來還是老前輩,身為后輩來看看你有問題?倒是你,雖是笑面應(yīng)人,但這心中怕是講我罵了千遍萬遍了吧?”
任夢西的笑意漸濃,“是么?那你看也看夠了,我就先行離開了。這幾日你的食宿都算到我頭上,算是我對你這后輩來看的答謝?!彼f完,提步要走。
“我要斬犀匕,若你三日之內(nèi)能將它取回,我便將那死人的魂魄交給你?!?p> 他只走了兩步,便聽得了聲音,“三日之后,還在此處我等你。”
“你真敢將匕首交給我?你不怕受戒律處罰?”瑯苔似不相信,朝著任夢西問道。
任夢西回過頭,直視著面前這說話若孩童一般的男子,“我早已跟鐘毓山?jīng)]有關(guān)系了。倒是你,才應(yīng)該害怕?!?p> 瑯苔對他的話信疑參半,不過也沒繼續(xù)追問,只用了半刻藏起了自己的不解之容,拿出了一顆藥丸放到了任夢西的眼前,“這個算是我看望你的贈禮。”
任夢西拿過藥丸,抬眸問道:“這是?”
“這是我去送葉蘅畫身邊姑娘回家時,一個怪人強灌她吃的。我看她極不愿,便偷換了過??茨氵@幾日動作,想必此物你需要吧?!?p> 不等任夢西祥問,他便似幽靈一般隱了身形,前方的道路之上,只留著一只振翅的綠色蝴蝶,伴著遠方濕藍的山麓,襯得它散出的光芒更是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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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夢西給自己到了杯茶水,這水是他臨走之前倒得。現(xiàn)如今已是凉得刺人肌膚。他又側(cè)目看了看紙窗后已是有了明顯輪廓的太陽。他記得走時,太陽既模糊又暗。
繞了一圈,他的目光回到前方繡著暗紋的被子上。一壺涼水通通進了肚子,柏夙還是沒有醒。他放下杯子,手輕腳輕走到了床前,看了眼的樣子。
“這幾日都沒什么事?為什么會這么累?”任夢西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并不燙。
“也沒有發(fā)燒。”
他正疑惑時,柏夙忽地驚醒了,她睜開眼,下意識用手將他的手打了下去,“一大早,您干什么?”
任夢西觸到柏夙手的瞬間,滿頭冷汗直向外冒,他躬腿上了床,將柏夙的手拿了起,“喂喂,快點起來。怪不得你這兩日這么累。手都爛成這樣子了。在不涂藥怕是要侵到五臟六腑了,到時你就得睡一輩子?!?p> 她的手既中了城西陳老爺?shù)亩?,又挨了城東刺客一刀。仍不在意保護,看著她手上又綻開血肉的手,任夢西的心一陣陣難受。
“一輩子就一輩子。你放開我?!卑刭硐胨﹂_他手,可奈何這人是任夢西,縱使她使了全身的力氣也甩不開。
任夢西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從屋中尋來幾瓶藥,這藥是上次申姜留下的,想不到這么快就又派上了用場。他坐到床沿,將藥抹起,仔細涂到了柏夙的手掌心上。
“我要去個地方。往后三日,你給我好好待在山莊里。哪里也不許去?!?p> “三日?三日后便是神劍大會,您要去哪里?”柏夙迷迷糊糊聽到這話,忽地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