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夙吞了一口口水,邁進了陳伯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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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江曲庭抬眸看著自遠處走來,神情渙散的柏錫問道。
柏錫不言語,只呆呆向前而行,也不下面硌腳的碎石。他走到涯邊,停了住??聪蛄讼路揭黄嵘?。
他就僵直站在原地,一步不移。江曲亭走到他身側,大聲喊道:“喂!你發(fā)什么楞?走啊?!?p> 柏錫搖搖頭,回道:“怎么走?。课铱商贿^去。”
江曲庭見他回神,忽地舒了口氣,問道:“你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誰了么?”
柏錫又搖頭,語氣變緩,“忘了,不是說活人只要出了輪回閣便會忘記么。不過,我已印下來了……”
江曲庭不再說話,一把將他胳膊扣住,兩只腳前后騰空,柏錫回過神,自己整身已到了深涯上,“喂!你當真能過去么?別把我連累死了!”
“反正也快死了,早一時晚一時相差無幾。”
“你耍我?你知道將要發(fā)生什么事?”
江曲庭搖頭,“將要發(fā)生的事,便是你要去給我好好打出一把劍。反正你要在死前給我打一把出來。”
“你知不知道瑞都要遭一場大劫?沒人可以逃掉?我還要給你打劍?該死了我還這么累。大家都好好歇歇吧。況且我還得去尋化災之法?!卑劐a一想到比練功還累的打劍,頭便緊了幾分。
“省省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苯サ劳赀@句,他二人已站穩(wěn)在了懸崖的另一側。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就不信我化不了這劫難。”
他話剛剛說盡,一整個身子忽地后仰到了涯上,幾顆石子滾落到了涯底,聽不到那啪嗒聲響。
“你想干什么?”他的眼睛由江曲庭推向自己手游移到了他的一雙眉目當中。
“我只要這么一推,你可就進輪回了。你又打不過我,我要想讓你死,你根本阻不了。這天比我還厲害,你又憑何去劃了他寫得命格?”
柏錫忽地挺起身,雙手用力將之推后了幾步,“我不想聽你這悲觀的歪理。我只知道我不想就如此英年早逝。再見!”
他語氣決絕,道了再見二字便頭也不回的走遠了,江曲庭不屑笑笑,“犟,到時你就知道了。喂!你敢去別處?劍還未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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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就停在了院中,白紙繽紛,唯獨棺上無絲毫白斑。
柏夜上前幾步想揭開冠蓋,被后方而來的婦人攔了下,“慢。爹還未下棺,身體還在屋中。”
柏夙尷尬點點頭,心里暗罵柏夜這無禮動作。
二人一道進了屋中,站在門處便嗅得了陣陣檀香,“味道有些重,爹信佛,頭天便請了僧人給他超了度?!?p> 柏夙連連道無礙,朝婦人要了幾柱香。柏夜已全身進了去。一見有人來,屋中的人都讓了開,只剩穿著深藍壽衣的陳伯。
柏夙見到尸體,眼睛足睜大了一圈,柏夜側目看向柏夙,“為什么尸身會變成這樣?太奇怪了?”
婦人聽他二人之言,也忙上前了幾步,見到陳伯尸身,忽地捂住了想要大喊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