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窗邊乘涼的鳥雀都被剛剛宋夫人那一掌拍門驚的四散飛去,屋外的樹葉微顫,連映在地上的樹影也瑟瑟發(fā)抖了起來,像是也被嚇到了似的。
宋員外原本那一副高談闊論的豁達樣子在剛剛見到宋夫人的那一瞬間滅了全部的氣焰,轉而又變作一副驚恐害怕的不行的模樣。
周圍跟著夫人的仆從們像是怕她因為莽撞而受了傷,想要上前阻攔卻又在抓住她胳膊的一瞬間被她一抬手甩到了一邊。
最后衍變出來的結果便是那仆從壯著膽子聲音發(fā)抖著好心上前阻攔,卻被那急性沖動的宋夫人一胳膊甩出好遠,直直跌坐在了屋外那棵高大粗壯的槐樹邊。
而這樣令人啼笑皆非的家庭鬧劇被此刻正站在屋內中央的蘇哲錦一段不落地盡收眼底。
只見早已顧不上仆從安危的宋夫人一腳踏進屋子的大門,像是才注意到蘇哲錦一般,原本那怒發(fā)沖冠的模樣又在與他對視之后氣焰一下子少了半截。
宋夫人見了他,第一句話就是扯著嗓子質問他道:“誒,你這臭小子怎么在我家府上?”
蘇哲錦有些適應不了與這大嗓門婦女的談話,僵著身子有些謹慎地回答她道:“昨日是我受了傷昏迷在街道上,又被宋員外救回到這里來的?!?p> 臭小子……一想到她剛剛對自己的稱呼蘇哲錦禁不住心想,原來自己在宋夫人眼中竟是這樣不堪的一副形象嗎。
但這究竟是為什么呢,為什么兩個人之前明明從未有過交集,她還對自己有著那么大的敵意?這個問題讓他想的皺眉,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日雨天他抱著思沂去徐記包子鋪投宿之前,宋夫人強拉著林悟秋和她的的那一番對話吧。
剛剛的一番場景也直直看愣了還站在蘇哲錦身旁的宋員外,兩個人的談話間他幾次三番地抬起手來想要插話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卻又次次都在手抬到半空中的時候又被打斷,無奈只得次次垂手放棄。
而現(xiàn)在兩人談話的間隙,終于有了自己說話機會的宋員外忙抓準時機一鼓作氣問道:“夫人,你們兩個居然也認識?”
“怎么了?”宋夫人撇嘴不屑道,“只準你天天只顧著你的京城百姓,這一片的百姓連剛出生的娃娃一個個都能叫的上乳名;就不準我認識幾個人了?”
不得不說,論咄咄逼人這一點宋夫人還真是獨有其道,她的無理取鬧總能逼的他人啞口無言最后只能向她低頭認錯。
宋夫人的質問讓宋員外慌了神,他趕忙擺手解釋道:“不是……”
這樣的反應,像是這話他要是說不好,下一秒宋夫人就會吃了他似的。
“不是?那好,你現(xiàn)在就給我閉嘴出去領罰?!?p> 蘇哲錦活到今日倒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懼內的員外,只見宋員外聽了宋夫人的話后真的沒有再繼續(xù)反駁,一個人乖乖走出了大門。
蘇哲錦本想上前跟上宋員外,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被宋夫人抬手攔下。
她目光銳利地像是要射出刀子一樣,仰頭盯著他一字一頓道:“你給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