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青云殿,恰巧懷恩也在,他正在為梁久蕭診脈。我徑直走到了他們身側(cè),自己倒了水,跟太傅理論半天,又走了這么長的路,渴了!
“太傅被你氣暈了?連朕都要給他幾分薄面,你氣他干什么?”梁久蕭十分不解。
“嗯……是懷恩,他讓我多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我想著去看看寒兒,恰巧碰見太傅了?!?p> “皇后娘娘,臣只是讓您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找點事情做,不是讓您出去……找事!”懷恩一臉黑線,無奈的搖搖頭。
“他那么容易被氣暈,就是你們給慣的。連兩個學生都搞不定,臣妾看他就是嫌棄麻煩?!?p> “歷來都是這樣的,有多少個皇子學習,都要學一樣的東西。”梁久蕭依然耐著性子解釋。
“那是因為……沒遇見臣妾這樣的娘!”
“而且是太傅教什么就要學什么?!?p> “教什么學什么!一點章法都沒有嗎!”什么規(guī)定,驚到我了。
“溫故知新也沒什么錯?!?p> “寒兒那么小,他已經(jīng)理解的很深刻了,溫故也知不了太多了,總是溫故,打消他的積極性。他再大一點就懂什么是溫故知新了。你捫心自問,你小時候調(diào)皮搗蛋總是換師傅原因是什么!”
梁久蕭思考片刻,點點頭,讓我回去了。
“等等,”我剛踏出殿門,他又叫住了我,“把雙飛殿的偏殿再收拾出來一個?!?p> “干什么用?”難不成他要住偏殿?
“誰再來給你請安,你在偏殿會客?!?p> “這又為何?”
“朕不喜歡你的殿內(nèi)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彼f完便去看奏折了。
我思考著他的話,到底什么意思。越想越不對,這話應該我說吧,不喜歡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怎么反過來了!
梁久蕭還是梁久蕭,青云殿內(nèi)也沒有婢女侍奉,只有張溫帶著兩個徒弟,所以我的殿內(nèi)也不能有其他女人出沒!
我又回頭看了一眼懷恩,正在寫方子,他現(xiàn)在又是只給我和梁久蕭看病了。
“陛下,”我又折了回去,“懷恩診脈治病的方法甚好,升懷恩為太醫(yī)院總領太醫(yī)。”
“燃兒,不可胡鬧!”
梁久蕭態(tài)度嚴厲,懷恩握筆的手有些顫抖,張溫膽戰(zhàn)心驚。這個太監(jiān)總領肯定不愿意再見到我了,每次都招惹蕭帝。
我可不管那么多,話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還沒等我走到雙飛殿,便聽說了,懷恩升職了,太醫(yī)院總領太醫(yī)。
太傅被我氣的好幾天沒起來床,借此機會梁久蕭給寒兒找了一位畫師,開始學起了畫畫。等太傅回來的時候,他就只剩一個學生了。
這應該是太傅最清閑的時候,蕭大爺是歷來皇子最少的皇帝!
本以為霜兒的孩子出生了,也送到太傅那里,增加點人氣。可是沒想到,我們才回來一個多月,他們就要走了。
霜兒跑來告訴我說他們要去離城,軒親王被蕭帝派去鎮(zhèn)守離城去了。原來這一個多月以來,前朝一點也不太平。很多大臣都紛紛舉薦德才兼?zhèn)涞娜巳ルx城上任,而且起了分歧,爭執(zhí)的很厲害。
又有很多無聊的人,私下里瘋傳,說軒親王這幾年在皇宮幾乎是在行使皇帝的權利,突然間從高位上下來,難免心有不甘……
那群傻子懂什么,幾乎所有大事的決策都會請示蕭帝,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蕭帝一回來,他們就開始挑撥離間,一群男人嘴也這么碎!
朝中,大臣們爭執(zhí)得面紅耳赤的時候,軒親王站出來主動請纓去鎮(zhèn)守離城,蕭帝順著軒親王定下了這件事,那群人就全都閉嘴了。
只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與他們說一說話,就又要走了,這一分別,沒有特殊事情,就不會再見面了。
沒幾天就到八月十五了,八月十五晚上在皇宮設宴,主要為軒親王送行。團聚過后就要分離,我一直處在傷心不舍的情緒中,許愿的事情拋之腦后。
不過這樣也挺好,或許對他們來說,在離城更好,可以隨心所欲的生活。我一直這樣安慰著自己。
第二日一早,我與梁久蕭一直把他們送到皇宮門口,霜兒非常舍不得我,我又何嘗不是。
“七哥哥,此次去離城,不知什么時候能再見面?!?p> 梁柒軒聽了我的話,只是笑而不語。
“七哥,”梁久蕭也上前喚了一聲,只是聲音很小,只有我們幾個人能聽得見,“此次派你去離城,原因并非如傳言那樣。”
“我懂。兄弟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聽那些人的胡言亂語?!?p> “離城剛收復不久,雖然離域舊部已被團滅,那你也要時刻小心提防,其他人去,守不住?!?p> “我明白,放心吧?!绷浩廛幷f完,便帶著霜兒上了馬車。
“七哥哥,你們一路小心。”
梁柒軒剛要上馬車的時候,頓了一下,頭也沒回就上車了。
送行的大臣們拜別蕭帝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蕦m大門剛一關上,一起來送行的嬪妃們蜂擁而上,對他們來說,見一面蕭帝太難了。
梁久蕭依然面無表情的走在前面,根本沒有理會那群女人說了什么。可是我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數(shù)秀昭媛最嘚瑟。
好巧不巧,她不小心踩到了我的裙子。本來沒有多大的事情,此時我卻覺得她踩到了我的雷區(qū)。
我惡狠狠的回過頭,看著秀昭媛。那群女人被我的表情嚇的一下禁了聲。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不是有意的!”秀昭媛嚇的立即跪在地上賠罪。
梁久蕭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回過頭看著我們。
“恕罪?”我冷哼道,“你敢多次冒犯本宮,在這里跪上一個時辰在回去!”
“想不到皇后娘娘行事作風酷似土匪!陛下,臣妾不是有意踩到皇后裙邊的!”秀昭媛急了,開始口不擇言。
可是蕭帝并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算是白裝了。我看向那群女人,沒有一個人敢替她說話,甚至還有落井下石的。
“皇后娘娘面前你還敢撒野,娘娘行為是后宮表率,你算什么!”
那個女人是麗昭媛,她與秀昭媛同一個位分,誰也不服誰??磥硇阏焰率虒嬤^一次,明里暗里沒少踩她,這不抓到機會就不會放過她。
我才不管她們的私人恩怨,也別想借我的刀殺人。麗昭媛還想喋喋不休的繼續(xù),突然撞到我的橫眉怒目,她立即閉上了嘴。
“桃子!”我吩咐了一聲,跟著蕭帝往前走去。
沒想到桃子過度的理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讓她跟著我走而已,她竟然指揮那群女人站了隊,排成兩排悄悄的跟在我們身后。張溫也不敢多言多語,只是跟在蕭帝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