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贏不了!”連薔薇想起剛才她輕薄沈璟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今天不收拾收拾她,她就不是連家三姑娘!
場上有不少人看不慣連薔薇,紛紛站在鐘羽瀾一方,當(dāng)然支持連薔薇的也不少。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硬。
“這樣吧,我若是贏了,你就親那位公子一下。”鐘羽瀾隨手指了一個稍微俊俏些的公子。
旁白的青蓮郡主急了,晃著鐘羽瀾的胳膊:“姐姐,不行,那是我哥哥,她親了我哥哥,那我哥哥娶她還是不娶她呀!”
雖然大周民風(fēng)開放,但也沒到大庭廣眾之下隨意親吻異性的地步。
那男子也不樂意:“不行,姑娘還是換個人吧,人家可是未來的太子妃?!?p> “你放肆!”連薔薇氣急,“鐘羽瀾,你知道我是未來太子妃,還敢出言羞辱!”
當(dāng)我是嚇大的,還是當(dāng)我是傻子?
“不是還沒訂婚嗎?真當(dāng)自己自己是太子妃了?既然我說的賭注你不樂意,說吧,你下什么賭注?!?p> 沈嫣上前一步:“這賭注要和鳳鶴公子的玉佩相當(dāng)才行,若是不想押賭注,我們就當(dāng)你不敢賭。”
對對對,人群中有不少人附和,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
連薔薇臉色愈加難看,青了紫紫了青輪換著變,精彩極了。
若是不押,就是自己沒膽量,太子只是說定了要她做正妃,六禮一步都未曾走過,若是今日在眾人面前丟了臉,說不定太子一怒之下就棄了她。
若是押了,再輸了那就更丟人。
“不賭我們走了。”
“賭就賭!”連薔薇從袖籠里摸出一枚玉佩來,瑩白溫潤,花紋精美,“這是太子殿下送我的,拿著它可以隨意出入皇宮?!?p> 安陽侯世子趙之吉接過她手里的玉佩,仔細看了看,確實是太子軒轅遨的玉佩,可以出入宮禁:“今日本世子就做個見證,鐘三姑娘,鳳鶴公子的玉佩拿來吧?!?p> 梅兒也把玉佩從荷包里取出來,遞給他。
沈璟也站在人群中,面色森冷,太子的貼身玉佩都給了她,居然還來找他,說一番什么情深不悔的話。
既然她舍不得自己,為何還答應(yīng)了太子的求親,還是想腳踏兩只船?
又或者替太子拉攏他,讓軒轅嬰獨木難支。
“小哥哥,你也來了,你希望誰贏呢?”鐘羽瀾一開口就把眾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到沈璟身上。
“無所謂?!鄙颦Z面色更冷了。
趙之吉讓人取來第二套投壺工具,兩人同時開始。
連薔薇剛才沒注意到沈璟在這里,鐘羽瀾的一句小哥哥頓時讓她心神不寧,更加怕輸了這個賭局。
拿著箭簇的手出了一層細細的汗,還有點發(fā)抖。
“當(dāng)啷”一聲,鐘羽瀾輕松命中。
“怕了嗎?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鐘羽瀾進一步給她施加壓力,人一旦緊張就容易發(fā)揮失常。
“當(dāng)啷”鐘羽瀾的第二支箭簇也鉆進箭壺里。
“好——”支持鐘羽瀾的人歡呼起來,連薔薇臉都紅了。
連薔薇緊張猶豫的功夫,鐘羽瀾已經(jīng)命中六支。
“你再不投,時間可就不夠了,就輸定了。”青蓮郡主揚著下巴提醒。
連薔薇抖著手投出第一支,沒中。
便更加緊張了,再加上夏日本來就熱,衣服都黏到身上,難受極了。
第二支拿在手里,怎么也投不出去。
“姐姐,十支全中!”沈嫣跳著拍手,“姐姐贏了,世子爺,快拿玉佩來!”
趙之吉雙手奉上,眉目間浮上欣賞的神色,這個姑娘三言兩語就讓不可一世眼高于頂?shù)倪B薔薇緊張的握不穩(wěn)箭簇,可不是一般的姑娘。
若是連薔薇不緊張,以她往日投壺的水準,兩人能打個平手,這姑娘有意思。
沈璟拂袖而去,怒氣沖沖。今日在場的人誰不知道他和連薔薇昔日的關(guān)系,連薔薇竟然絲毫不顧及他的面子,當(dāng)眾拿出太子所贈的貼身之物。
這不是擺明打他的臉嗎,而且打的啪啪作響。
鐘羽瀾瞧著沈璟孤寂的背影,拿著玉佩就追了過去,沈璟走的快,差點追不上。
“喂,你等等!”追了好遠才追上,梅兒在后面遠遠看著,手里攥著荷包,寶貝似的。
一棵樹下,沈璟終于停下腳步,臉上余怒未減,依舊冷的駭人:“什么事?!?p> 鐘羽瀾一根手指頭挑著玉佩的明黃色繩子:“送你呀,我又不想進宮?!?p> 這幾日鐘羽瀾也了解了一些,皇上的諸位皇子均已成年,太子是儲君,地位無可撼動。
軒轅嬰雖然以前眼盲,但學(xué)業(yè)從未落下過,眼睛剛好就得了大理寺卿的差事,六殿下軒轅洵生母是當(dāng)今皇后,三人是有力的競爭對手。
太子的貼身玉佩或許軒轅嬰用得著。
“我要它做什么?”沈璟盯著那枚玉佩,不知想到了什么,抬手攥在手里,“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找我。”
“告辭?!?p> 正打算走的時候,沈璟被沈夫人的婢女叫走了。
午膳是在花廳用的,豐盛的很,鐘家兩姐妹挨著蘇月娥坐下。
蘇月娥聽說剛才她和連薔薇打賭贏了的事情,覺得心中一口惡氣出了,特別舒暢,飯都多吃了半碗,還一個勁的跟安陽侯夫人夸贊膳食精美色香味俱全。
另一桌上的連夫人母女臉色可就不那么好看了,言語間譏諷蘇月娥軟弱無能遇事只會哭。
而蘇月娥只是風(fēng)輕云淡的說了一句:“不瞞各位,我就是這個性子,家中的小事勉強能應(yīng)付,一遇到大事我就不知所措,故而夫君疼我,這些年也沒遇到什么大事。家里也沒什么貴妾外室。不像連夫人家里人口多,若是不雷厲風(fēng)行一點怕是鎮(zhèn)不住。”
聽到這句話的女眷都掩嘴竊笑,當(dāng)朝左丞相年輕的時候風(fēng)流倜儻一表人才,京都的很多貴女都仰慕的緊。
據(jù)說左丞相連牧之家中鶯鶯燕燕甚多,而且連夫人作為當(dāng)家主母還被小妾欺負到頭上。
別人心里怎么想的,連夫人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的夫君很疼愛她,膝下兒女也很爭氣,尤其是長子頗有才華。
鐘羽瀾悄悄瞅了一眼連夫人,嚇了一跳,連夫人身邊坐著沈夫人,沈夫人身邊是沈璟還有另一位紫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