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今日咱們坐到一處說話,要不然,我還不知道咱們兩家是親戚呢。我是裴家庶女,我母親很早就帶著我離開裴家,因而多年不曾往來……”
沈夫人汗顏,從看到鐘羽韻的第一眼開始,她就想打聽是誰給她調理身子的,憋了兩個時辰,問出來的居然是自己娘家侄子!
當初哥哥就不同意她嫁給定北侯,定北侯文不成武不就,沒有娶正妻家里就有了妾室,而且還已經生下庶長子,她嫁過去也不會過的很好。
沈夫人偏偏不聽,等嫁過去就后悔了。硬撐著面子多年不跟青陽娘家來往。
前些日子沈璟帶著軒轅嬰求醫(yī),還是偷偷去的。
沈璟瞥了沈夫人一眼,鐘夫人柔弱,不代表人家是傻子,你這么胡說八道,人家有一日知道真相,指不定怎么想你呢,明明是裴朗的親妹妹,是嫡女,偏偏說是庶女。
有必要撒這個謊嗎?
舅母就是平南侯的妹妹,想要戳穿這個謊言簡直太容易了。
更要命的是鐘羽瀾在裴家住了十幾年,分分鐘戳破。
無意中迎上鐘羽瀾的小眼神,調皮嬌俏的沖他眨眼睛,沈璟渾身觸電般的抖了一下,丟了一句“母親,我在外面等你?!本团芰恕?p> 流風不解的看了鐘羽瀾一眼,主子爺何時這么怕過一個姑娘了?
晚上,鐘羽瀾躺在廊下的涼椅上吃冰鎮(zhèn)水果,一邊看著天上的星星,銀河浩瀚,有那么幾顆璀璨無比。
突然脖子里的龍之心微微發(fā)光,鐘羽瀾覺察到心臟中有一股強有力的力量在蠢蠢欲動。
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她慌了,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她在青陽那么長時間,幾乎跑遍了所有的書鋪,都沒有關于龍之心的記載。
龍之心掛在她頸中無法取下,繩子短,剛好比頭圍小一點摘不下來,而且更加神奇的地方是,隨著她年齡的長大,龍之心的繩子也會變長。
這絕對是個坑貨,鐘羽瀾覺得這個東西跟孫悟空的緊箍咒差不多。
來京都的前幾個月除了游山玩水,鐘羽瀾偷偷溜進了不少書院,失望的是,都沒有關于龍之心的記載。
京都的藏書應該更多一些。
那顆想要搞明白龍之心秘密的心再次蠢蠢欲動。
好在龍之心只亮了幾下就熄滅沒了動靜。
與此同時,在平南侯府幾條街之外,一個一襲黑袍的男子,黑袍后擺是神秘詭異的花紋,手里拿著一個拳頭大小鏤空的銅球,從精致美妙的鏤空處隱隱透出紅色光芒。
男子看到紅色光芒異常興奮:“找到了,找到了,果然在京都,龍之心,我可找到你了!這回說什么也不能讓二弟給搶了先。”
男子往前走幾步,鏤空的銅球閃了兩下突然就熄滅了。再往前走,銅球再也不曾亮起來。
男子不甘心,在原地沖著四個方向試了幾次,都無法確定龍之心的方向。
雖然閃了幾下就不閃了,鐘羽瀾卻久久不能平靜,十幾年都沒動靜,今日為何突然有了動靜?
閃了這幾下代表什么?
穿越來之前,銀河幕頂集團從一個古老的墓地中得到了這個龍之心,當時她只是集團安保部的小頭目,并沒有機會接觸到核心機密,只知道這個東西叫做龍之心。
具體的一無所知。
忐忑不安的胡思亂想,到天亮的時候才睡著。
被梅兒搖醒后,鐘羽瀾隨意扒拉兩口飯,就愜意的在樹下乘涼睡回籠覺,一個小丫鬟跑過來,說夫人讓她去一趟前面正堂。
正堂前面的空地上,放了十幾口紅漆大箱子,鐘羽瀾捏了捏下巴:“是來給誰提親的?陣仗倒是不小?!?p> 正堂里,平南侯和夫人都在,下手是安陽侯和夫人,另一側是昨日她救下來的趙之吉和趙之渙還有剛剛認識一日的好友青蓮郡主。
鐘羽瀾咧嘴一笑:“你們怎么都來了?”
掃過趙之吉的時候,這個男孩子居然臉紅了,而且碰到她的目光還害羞的低下了頭。
鐘羽瀾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看到蘇氏使眼色,才想起來見禮。
安陽侯和夫人目光如炬的盯著她,青蓮郡主更是笑顏如花,平南侯和蘇月娥同樣笑盈盈的,個個都像吃了蜜一樣甜。
鐘羽瀾有種不好的感覺,她怎么覺得院子里的那十幾口大箱子是沖她來的呢?
擦擦擦,不好玩,屁股還未挨到座位,鐘羽瀾就找了個借口:“父親母親,女兒身體不適,先去躺一躺?!?p> 正準備溜的時候,平南侯輕聲呵斥:“不像話,給我坐下?!?p> 鐘羽瀾如坐針氈的坐下,百爪撓心般的不安。
安陽侯簡略敘述一遍昨日鐘羽瀾英雄救美的過程,當然對口吹氣的那個就略過不提。千恩萬謝的表示感謝,順便提起他的兒子趙之吉未曾定親,意思是求娶鐘羽瀾。
平南侯點點頭:“結親的事還要問過小女?!?p> 鐘羽瀾狡黠的目光認真看過每一個人,除了趙之吉,別人都是一副期待的神情。
平南侯和夫人自然知道自家女兒是個什么命格,那可不是隨便找個男子就能壓得住的。安陽侯兩口子可不知道這回事,只覺得人家一個大姑娘大庭廣眾之下親了兒子好幾回,不娶回去不合適。
趙之吉有點為難,讓他付出多少財帛感謝人家的救命之恩,他都愿意,可別讓我娶人家呀。
該表態(tài)了,鐘羽瀾認真的給安陽侯和夫人福身行禮:“侯爺夫人,我還不太想嫁?!?p> 安陽侯和夫人有點不解,論門第,兩家門當戶對,甚至安陽侯是一品軍候,并且手握重兵,要比平南侯更加有分量。
她嫁過去不算低嫁。
并且自家兒子模樣也不差,文武雙全,在京都的貴公子中也算是出色的,配得上。
人家不理解,鐘羽瀾只好多說兩句:“昨日之事對你們來說是救命之恩,但對于我來說是舉手之勞。以身相許就不必了,趙公子盡管放心去娶心儀的姑娘吧。”
“咳咳,你們想啊,若是昨日我救的是一位七旬老者,難不成也要以身相許?”
青蓮郡主“噗嗤”一聲就笑了,趙之渙也是偷偷的笑,兩人被父親母親和哥哥同時瞪了一眼,這是什么時候,怎能如此沒有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