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登的詢問瞬間就排除了一大部分人。
因為大劇院外等待的人互相都可以做不在場證明。
被排除的人瞬間就松了一口氣。
沒有排除的人都緊張起來。
任安登詢問沒有到場的人當時都在干什么。
賴子宏、陸聲南、曲三川三人互相證明當晚他們?nèi)チ诵M獾木W(wǎng)吧,但是因為各玩各的,無法確定中途是否離開過。
皮雄說那時自己在宿舍休息,正好同宿舍的人當晚沒有回來,所以無法證明。
宋丹青支吾了半天也沒說清楚當晚他在哪里,司婷也沒有開口,只是不停的咬自己的嘴唇。
幾個人都無法完全排除嫌疑。
“我的問題問完了!”
令人意外,任安登并不打算追問下去,也不問另外的問題。
他沖另一邊的余蓉蓉攤手示意,邀請她接下來發(fā)言。
余蓉蓉搖了搖頭。
北宮娑一直就想發(fā)言,一開始是讓了申沐湖,后來又讓任安登搶了先,見余蓉蓉不說話,他就搶著發(fā)問了。
“就剛才那兩個……叫什么,咳,就是那兩個說不出不在場證明的人,我看犯人就是你們倆,要不然怎么不敢說呢,就是因為你們壓根兒就沒有不在場證明!”
北宮娑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司婷和宋丹青。
眾人把視線轉(zhuǎn)向兩人,神色各異。
宋丹青低下頭明顯露出了慌亂的神色,司婷則咬著嘴唇怒目而視。
但是兩人還是不說話。
“那么他們兩個是怎么犯案的呢?”
范公途突然插話了。
北宮娑理所當然的說:“把他倆抓起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嘛?!?p> “那么他們有什么動機要那么做?”范公途又問。
“問問他們??!”北宮娑一副“我剛說過了啊”的表情。
一邊的吳爾添忍不住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申沐湖禁不住抬手抵住自己的額頭。
一片寂靜,尷尬的氣氛在蔓延。
范公途無奈的嘆了口氣。
“丹青,實話實說就行了,你還以為自己是柯莉嗎,你們什么關(guān)系大家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好隱瞞的!”
宋丹青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司婷猶豫了片刻,終于紅著臉承認了她和宋丹青是戀愛關(guān)系,并且當晚一起在校外約會的事情,并且可以互相證明沒有離開過。
至于在哪里約會,大家都懂的。
“但是既然是戀人關(guān)系,那就很有可能互相包庇,這可無法排除你們的嫌疑?!北睂m娑嘴硬道。
大家都用無語的眼神看著他。
北宮娑也不禁露出窘迫的神色。
“啊啊,對了有件事我很好奇?!北睂m娑強行結(jié)束了剛才的話題。
“柯莉到底和你們哪位談戀愛啊,難道真的是腳踏兩條船?”北宮娑臉上故意露出猥瑣的表情。
在座的諸位都低下了頭,但是隱約還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你們就不好奇嗎,還有,在這張照片里他們?nèi)齻€人在干什么?”北宮娑又得意問,好像自己占了上風似的。
申沐湖笑瞇瞇的,大概只有她一點兒不好奇吧。
范公途黑著臉不說話,自從放完狠話就熄火的吳爾添面露不虞。
“就這樣吧,大家留個聯(lián)系方式,這些隱私問題,確實不適合在這兒說,人多嘴雜的大家私底下交流吧。今天誰也別離校,方便請來的同學找到你們,這個會議就到這里吧?!蹦滓姎夥諏擂危蠹乙捕颊谡谘谘诘?,索性散會讓大家自己調(diào)查。
北宮娑還想說什么。
“對了,這位余同學有沒有什么話說?”莫白問。
余蓉蓉搖了搖頭。
莫白快速站起身來,沖申沐湖他們說:“那么接下來就麻煩你們啦。這部《鬼舞》是他們的心血,希望你們找出這個幕后黑手,讓他們能順利的站在舞臺上,明天我們會進行一次大型的彩排,一切嚴格按照演出流程進行,希望能對你們有所幫助?!?p> “散會!”
劇組眾人留下聯(lián)系方式,就陸續(xù)離開了會議室。
司婷沒有過來打招呼,而是跟著宋丹青急匆匆地走了。
申沐湖正在整理聯(lián)系方式,北宮娑風風火火的沖過來。
“沐沐,我們一起調(diào)查吧,讓你看看我的實力!”
又來!
“不要叫我沐沐。還有,和我一起調(diào)查能體現(xiàn)什么實力?那是我的實力,你要是真厲害,就自己一個人調(diào)查,不準找外援。在我之前調(diào)查出真相,找出犯人,那才是你的實力”申沐湖馬上祭出楊迦教過的激將法。
北宮娑果然上當,一邊高喊著“沐沐放心,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一邊跑了出去。
申沐湖剛松一口氣,任安登又湊了過來,笑容不知為何,顯得有些浮夸。
“真不愧是【掘墓精靈】,剛才的詢問一下子就問到了那么多信息,唉,說實話,我一點兒頭緒也沒頭,之后還要找他們挨個兒問話,搜集信息實在不是我的專長,能不能讓我和你一塊兒調(diào)查???”
啥?你不會詢問?
那剛才一句話就縮小犯人范圍是怎么做到的?
是在嘲諷我嗎!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有這么一個水平高的偵探幫忙,調(diào)查絕對事半功倍,要不要呢?
說起來那個北宮娑雖然智力不太行,但是運氣卻出奇的好,外一讓他提前一步找到犯人。
一想到北宮娑纏上來的情形……
雖然有點懷疑這個偵探的目的,但還是答應(yīng)了吧。
“好吧,不過要以我為主,你只是幫忙提建議的,知道嗎?”
“放心,以你為主,你的詢問加上我的推理,我們一定是最棒的偵探組合!”任安登笑瞇瞇的點了點頭。
“那么現(xiàn)在,【神燈】組合,正式成立了!”任安登笑著大聲說道。
沒想到這貨還有中二病。
“那個……”
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吟唱。
是余蓉蓉。
“我能不能也加入你們一起調(diào)查???”
“你……”申沐湖猶豫起來。
“說起來,你來這兒干嘛?吳爾添請你來的?”申沐湖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呂隊長就打電話說讓我找吳爾添,誰知道來了是這樣的事兒。申學姐,你知道我的,我腦子又笨,運動也不行,采訪水平也是一塌糊涂,我自己一個人真的不行,我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都不清楚,求求你讓我加入你們吧?!?p> 其實申沐湖早就懷疑了,吳爾添和別人不一樣,總共請了兩個人,一個玄武隊,一個狗仔隊,看似很想找到犯人,但是這兩個人一個是性格有問題、腦子有坑的玄武隊,一個干脆就是狗仔隊里的吊車尾。
他真的想找出犯人嗎,還是只是想裝裝樣子?
仔細想想,劇組要是解散了他就是虧點兒錢,身為情敵的范公途可是損失巨大,只要過了這三天劇組解散再另找人查也不晚。
所以余蓉蓉調(diào)不調(diào)查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吧。
“要不你回去吧,這事兒交給我們就行啦。”申沐湖說。
“不行啊,我們呂隊長說每天要我到醫(yī)院匯報情況,我可不能一問三不知?。 庇嗳厝丶钡?,聲音有些顫抖。
“要不就讓她跟著吧,說不定能幫上什么忙呢!”任安登說。
一個羊是趕,兩只羊也是放。
申沐湖最終還是同意了。
余蓉蓉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還是申沐湖第一次見她笑。
其實也挺可憐的。
“這樣我們的組合就不能叫神燈啦,應(yīng)該叫【神域燈】,怎么樣,是不是很酷!”
任安登也笑了起來。
他好像一直在笑。
申沐湖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在眾人的笑聲中,“神域燈”組合成立了。
“好啦,我們現(xiàn)在想想,下一步先去找誰了解情況?”申沐湖問。
畢竟是隊長,應(yīng)該以大局為重。
余蓉蓉壓根兒沒意見,任安登也表示聽隊長的。
申沐湖考慮了一下,決定先去找那些幕后詢問情況。
這次的事件,針對目標有很多,一開始針對的是傳緋聞的三個人,之后擴散到整個劇組。
傳緋聞的三個人雖然是事件的中心,但他們儀式那天的隱私她都了解,沒有必要再問,無論他們說真話還是假話,都只是浪費時間,外一暴露自己也在場就糟了。
所有的事件中,大部分都更像是惡作劇。撒傳單、撒圖釘、偷道具,除了能夠讓人疑神疑鬼以外,并沒有太大的殺傷力。
但有一件事兒不一樣。
羅嘉兒差一點兒就被砸死了。
這可是殺人未遂,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這會不會是案件的突破口?
之所以找幕后,主要是因為,月亮道具、繩子都是幕后道具負責的,更何況有一些重要幕后都沒有儀式當天的不在場證明。
沒有人反對,于是申沐湖就撥打了道具曲三川的電話。
之所以先找曲三川,是因為他看起來膽子不大,而且容易激動,比較好套話。
電話里曲三川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好,但還是交代了自己的位置,他打算去終南大劇院,進行明天彩排的準備工作,其實所有的幕后都會去。
這可省了不少功夫。
剛走出會議室,遠遠的就看到北宮娑正纏著范公途,不知道問什么。
問他?他能說實話?
申沐湖莫名覺得安全了許多。
去終南大劇院的路上任安登突然從放證物的包里把那一截繩子拿了出來。
“隊長,屬下有要事稟報?!比伟驳钦f著還沖她不倫不類的敬禮。
“別玩了,有事兒快說!”
“好吧?!比伟驳倾焱崃送犷^,回復(fù)了之前慵懶淡然的模樣。
“你看這跟繩子,他的橫截面并不整齊,而且還有燒焦的痕跡,由此可以判斷,這繩子是有人燒斷的,一會兒咱們可以就這方面多問問?!?p> “那正好還可以到現(xiàn)場看看,據(jù)說那次事故也是發(fā)生在終南大劇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