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崩钤冭匀坏貞?yīng)下,語氣很輕,像是在答應(yīng)一件很平常不過的事情。
她說得對,他們往日也沒有什么情分。
楚昭儀被他的態(tài)度刺到,心上驟疼,但也只是一下,隨后便消散如煙。
李詢瑾欲走,卻被著急忙慌趕來的小太監(jiān)攔住去路,“陛下,太后娘娘召見您。”
他伸手揉揉眉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簡直讓人頭疼欲裂。
李詢瑾跟著那小太監(jiān)去了太后寢宮。
太后正閉著眼睛,手中捻一串佛珠,吟誦佛經(jīng)。周邊的銅爐里燒著香,繚繞的煙霧正直直地向上走。
李詢瑾彎腰行禮,“母后叫兒臣過來,所為何事?”
“皇帝,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李詢瑾沉默不語。
太后睜開眼睛,打量著立在她面前的這個兒子,“哀家當初千方百計扶持你上位,看中的是你的性子,沉穩(wěn)內(nèi)斂,殺伐果斷。但你這件事,處理得實在讓哀家失望?!?p> 李詢瑾的頭低得更低,“請母后教誨?!?p> 太后伸手,示意他打住這些毫無意義地話,“哀家問你,邵家那丫頭,你打算怎么處理?”
“等到冷宮的事情查得清楚以后,兒臣自會做個交代?!?p> “你查出來了嗎?”
這件案子到現(xiàn)在一點頭緒都沒有。他曾找人問過那日大喊大叫的宮女,那宮女明顯有點神志不清,說出的話難有什么參考價值。更何況,他那日也在場,也覺著實在蹊蹺。
太后淡淡地瞥了李詢瑾一眼后,將目光收了回去,“不管怎樣,那丫頭欺瞞君上的罪名是實在的,若要把她從冷宮里接出來,恐怕不妥。”
最近這些天,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她也聽了不少。一介冷宮棄妃,堂而皇之地住進了勤政殿,還真是笑話。她要是再不管,怕是要丟盡皇家顏面。
李詢瑾明白太后的意思,“兒臣自有安排?!?p> “哀家不管你有什么安排,邵家和北淵虎視眈眈,哀家可都知道。你要明白,一失足成千古恨,不要讓亂七八糟的事情左右了你的理智?!?p> “兒臣明白。”
“退下吧?!?p> 走出寢宮,李詢瑾長嘆了一口氣,世間安得雙全法。
日暮時分,太陽斂去最后一絲光明,天邊的黑暗逐漸逸散開來。
勤政殿內(nèi)掌了燈,甘棠收拾著床鋪,準備再看幾頁書就歇息。
李詢瑾推開門,披著一身夜色從外面走進來。
甘棠抬眸,發(fā)現(xiàn)他有些異常,“陛下?”
李詢瑾遲緩地挪動著步子,一步步朝她走近。走近之后,甘棠才明白他的異常從何而來。
他今日喝了酒,應(yīng)該不多,空氣中的酒味很淡。
處理邵常楓和沈懷玨的事情需要喝酒?沒有這么棘手吧?
“你怎么了?”
“你要回冷宮嗎?”
是因為冷宮的事?那也不至于讓他喝酒吧。
甘棠實在不解,皺著眉頭問他,“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喝過酒之后的李詢瑾無賴勁更甚,眉宇間露出一絲不耐煩,“朕問你,你想回冷宮嗎?回答朕的問題?!?p> “不想,不想,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嗯,朕知道。”他突然彎腰,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