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已經(jīng)成功的聯(lián)系上了父親,也找了一家茶館兒在里邊打打雜,跑跑堂,在附近找了一間屋子,房租不是很貴。只是一直未曾聯(lián)系到書店老板的兒子,向父親訴說,如果書店老板的兒子不方便的話,就不要麻煩人家了。
言洛雖然不與老先生住在一起,但在自己初來北平時,幫助了自己很多,那家茶館的就是老先生幫忙留意,才能去里面當(dāng)雜役的,他無意看到,原來老先生就在對面唱曲兒,唱完了,來他打雜兒的茶館喝口茶,歇歇腳。
茶館里面除了老板和他,還有一位女員工,看起來嬌滴滴的,言洛來了好幾天,也沒有和人家說過幾句話,只顧著擦桌子,掃地,打掃干凈嘍,就坐在靠窗處,看老先生唱曲兒,一動不動,老先生唱至多會兒,就看至多會兒。
老頭兒來了之后,就端一杯茶水,切點(diǎn)水果,給老頭兒送過來,老頭兒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言洛看著生奇,去問茶館老板,得來的回答只是一聲“唉,這孩子,可憐??!”
那茶館老板叫張縈,和老頭兒是師出同門,打小一起學(xué)藝,又是一起說相聲的搭檔,兩人性格差的離譜,卻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兄弟,都快能出門共穿一條褲子了。
兩人的的師父是有才之人,相聲,評書樣樣精通,小曲兒小調(diào)信手拈來,兩人跟師父學(xué)了許多,就是沒和師父一起撂過地,這讓后來兩人吃了大苦,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兩人就此別過。
張縈的天分其實(shí)并不高,但賊勤奮努力,才能漸漸與老頭兒搭上,別的徒弟早上六點(diǎn)多,一起去河邊練功,他早已將所有的功夫串了不下十遍,等到其他師兄弟來的時候,裝作在等他們似的,一邊練,一邊支楞著耳朵在聽,自己和他人練的一不一樣,同樣的話,和人家差在哪里了呢?
而老頭兒就不一樣了,他的天賦很高,但是不愿用功,每天就是練那幾段活兒,他老早就背會了,師父當(dāng)然知道,但確實(shí)是沒辦法,因?yàn)樗挥霉?,其他的徒弟也就不專心了,所以每天晚上,師父都單?dú)拿出來一個時辰,交給他一個新活兒,這才消停。
師父可謂是用心良苦,自從兩人成為搭檔之后,張縈的進(jìn)步及其明顯,老頭兒也開始用功了,兩人都暗自較勁。
老頭兒啊,叫唐子劍。
老師父離開以后,唐子劍像所有的藝人一樣,開始撂地演出。撂地是很吃功夫的。張縈當(dāng)然明白,于是退出。
張縈說:“兄弟,我不止一次埋怨過老天爺?shù)牟还剑?,和你搭在一起以后,是進(jìn)步了不少,我很感激你,但我也恨你。你看一遍就會的貫兒,我得沒日沒夜的背,你聽師父哼一遍的曲兒,我總覺得唱的不如你,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一上臺,掌聲雷動,而我呢,生雞蛋的滋味不好啊。不管我怎么努力,總是追不上你的腳步,我知道撂地很苦,我想放棄了,一腔熱血不能當(dāng)飯吃?。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