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開局不利
柳府
“葉云,那個人實力究竟有多強?”柳圭望著仍然躺在床上的葉云輕聲問道。
由于兩只手臂內(nèi)部不斷傳來痛入骨髓的感覺,葉云雙目緊閉,死死咬住牙關,任由豆珠大的汗水不斷滑落在慘白的臉上。
聽到柳圭的詢問后,他虛弱的說道:“在師兄未到達長安城之前,絕不可輕舉妄動。那人肯定已經(jīng)有了造化之境的修為,甚至在那一境界中也是位于頂尖的那一批?!?p> 柳圭聽到這話以后,神色晦暗。
他清楚的知道,一位修為到達造化之境的修道者到底意味著什么。
修道之人皆知。若要把修道之人分成各個階段,那么從指玄三境到造化之境的提升,那便是如同鯉魚越過了龍門一般。
有人曾從一座破爛的道觀里,發(fā)現(xiàn)了一位不知姓名的道人所留下的筆記。
這筆記上所記載的內(nèi)容與佛教一本在后來被公諸于世的殘缺經(jīng)書上的內(nèi)容雖然不完全相同,但是卻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內(nèi)容并不難懂,但是卻與現(xiàn)在的修道體系很不一樣。
經(jīng)書上指出,修道者所求的境界應該只分為三境。
借天道之勢
竊天道之運
還有一境無論是筆記上還是殘缺的經(jīng)書上都沒有記載任何相關資料。
但在世間修道者不斷的專研下,終于得出一個統(tǒng)一的結(jié)論。
餐霞境便是經(jīng)書上所描寫的借天道之勢的第一層境界。
造化境則是對應第二層竊天道之命的境界。
在達到餐霞境以后,修道者在對戰(zhàn)時便能讓招數(shù)中隱隱約約攜帶上某些五行之力。有出拳攜帶風雷之勢的人,有內(nèi)力運轉(zhuǎn)時攜帶冰寒之氣的人,亦有出招時猶如烈火一般爆裂的人。
就如同薛靈兒一般,在修煉了玲瓏雪這門心法后,體內(nèi)的內(nèi)力在某種特殊時候,也能使周圍小范圍內(nèi)天地產(chǎn)生一定的變化。
但這種變化卻不是自己想要做成便能做成的。
心境,天道感悟缺一不可。何況就算成功了,所成之勢也幾乎毫無殺傷之力。而且持續(xù)的時間也不會很長。
餐霞境以上,造化之下的境界。只是攜帶之勢的強弱之分,并不算是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而到了造化之境后,修道者就能清楚的感受到存在于天地間的運勢與天道。而且也能將這些運勢與天道之力少部分劃為己用。
因此由于造化之境后的修道者體內(nèi)的生命力極其旺盛,其至少也能存活百歲高齡以上,而且容顏衰老的極其遲緩。
同時在心境,神識,感悟三者全都到一種特殊的情況時。己身為中心小范圍內(nèi)能竊取天道,自由借助天地之力對范圍內(nèi)的人產(chǎn)生極大的殺傷之力。
被評為結(jié)束六國亂戰(zhàn)的收官之戰(zhàn),也是在楚國人口中被稱為神兵天降的決勝戰(zhàn)役。便是由著當時還不是西楚國師的顧白衣帶著一千兵馬直繞齊軍身后,借助天地之威,大破號稱天下獨一檔的齊國步卒。
一劍斬斷北方猛虎的四肢!
一戰(zhàn)奠定西楚軍神的地位!
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直到那一仗打完之后,楚國所剩下的軍隊才知道,原來那個一直在太子身邊晝夜不停的制定作戰(zhàn)計劃的年輕儒士居然擁有著如此高深的修為境界。
所以能做到竊天命者的修道之人,在兩軍對陣時,便是有資格做一做那沙場萬人敵。
只是到了這種境界,甚至更高深的境界便真能在沙場上大殺四方嗎?
如果能,那么曾經(jīng)被揚言“天下修道分十斗,我獨占六分”的東越修道第一人又怎會成為南晉鐵蹄下的一灘肉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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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索良久后,柳圭再次問道:“宗主的意思是什么?”
葉云眼里浮現(xiàn)出一絲猙獰之色,然后強忍著痛苦緩緩說道:“雖然師兄未曾明確表明態(tài)度,但是既然他本人親自前來,想必是不會放過這人!”
柳圭抬起頭,不讓任何人看見自己臉上的神色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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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以后別再這樣作踐自己了,作為你忠實的朋友我實在是看不去下了。”吳清滿臉同情的拍了拍張遠的肩膀。
張遠滿臉呆滯,仿佛還沒有從剛剛那頓“調(diào)教”里回過神來。
“哎,這曲子寒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咋能這么對我們小遠呢?”
“你滾......”
“你說啥?”
“你滾啊,吳清,你給老子滾遠點!不要靠近我方圓十米以內(nèi)的距離!”張遠咆哮著說道。
“得嘞!又被逼瘋一個?!眳乔鍝u了搖頭,滿臉惋惜的說道。
“你們給我閉嘴!”
就在張遠打算今天和這牲口同歸于盡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兩人聞言,側(cè)過頭看去。
林嫣白皙的小臉上陰云滿布,小手緊緊的握著椅子的護桿上,眼神兇狠的盯著棋臺上那道身影。
吳清不知道什么事情讓這位性情古怪的小姑娘做出如此姿態(tài),于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個,林姑娘......你怎么看上去有些不高興啊?!?p> 林嫣眼神掃了一眼吳清,臉色陰沉不定,然后思索了一會兒后開口問道:“你和那位混蛋是什么時候認識的?長安城里面有曲這個姓氏的家族嘛?”
吳清聽到此話,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說道:“抱歉啊,這種事你還是自己去問子寒本人吧。”
張遠聽到此話,冷哼一聲。然后大義凜然道:“你這小姑娘是喜歡上了那牲口?張遠大哥勸你一句,曲子寒這狗賊可謂是內(nèi)心陰暗無比,而且還和那任家二小姐關系曖昧。你千萬不要.......”
看到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林嫣,吳清左眼皮又開始不停的跳了起來,于是趕緊把身邊這傻子嘴巴捂住,對著林嫣開口道:“這人剛剛被子寒打傻了,還望林姑娘你不要介意一個腦弱病殘中占了兩樣的人計較?!?p> “張家張遠,呵呵。本......小姐記住你了?!?p> 吳清聽到這話中突然停頓了一下,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愈演愈烈。
突然,他的手被張遠扒開,隨后就聽到張遠義正嚴辭的說道:“小姑娘,你長得這么可愛,我實在是不忍心讓你誤入歧途。而且你也不符合子寒的審美觀啊,你是沒看見那牲口見到任小姐時色瞇瞇的模樣,簡直就是我輩之恥!”
吳清拍了拍額頭,悄悄的遠離了張遠幾步。畢竟如果有人就喜歡刀尖上跳舞,那么自己阻也阻擋不住。
林嫣埋下了頭,長長秀發(fā)遮擋住了自己精致的小臉。
“子寒兄,你快回來吧!我怕等會兒你不吸引一波怒火,那么你回來就很可能見不到我們小遠了!”
吳清雙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的祈禱道。
“先把這個叫做張遠的五馬分尸后,再把那混蛋處以閹刑。嗯,不錯。”林嫣用著不被任何人聽到聲音呢喃道。
有些人明明還活著,但卻已經(jīng)死在某些人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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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祝老爺子的比賽了!”
“曲子寒?嘖,不知道又是哪一個可憐人,竟然在這里遇到祝老了,可惜可惜?!?p> “你這話說的,萬一人家棋力比祝老還要高一截,那你不是被打臉了?”
“呵,這局棋那個叫曲子寒的棋手獲勝的賠率是一賠七!我這里開一賠八,你敢壓那小子贏嗎?”
“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廢話這么多干啥!”
棋臺上
一位中年書生在確定了雙方身份以后,開口向曲子寒問道:“你可準備好了?”
曲子寒微微點了點頭。
“祝老,您準備好了嗎?”
“這態(tài)度,人比人氣死人!”曲子寒在心中的嘀咕道。
在征得老者的同意后。
比賽正式開始!
六十四進三十二
曲子寒對陣祝猛
由祝猛執(zhí)黑先行。
黑子落子五五!
這一手下出,圍觀這局棋的群眾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
吳清見到這一步后,臉色微微一沉。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在一局完整的對奕中,雙方會總共經(jīng)歷三個階段。
這三個階段分別是布局,中盤,官子。
在知道曲子寒的計算能力和自學棋譜的經(jīng)歷,以及在那夜連奕八局以后。
吳清他很清楚曲子寒在三個階段強大之處以及薄弱之處。
若是僅僅以曲子寒剛來到長安城的實力來與全力以赴的他對奕一局。
毫不夸張的說,三十手內(nèi)吳清便能取得足夠讓自己獲勝的開局優(yōu)勢。無論曲子寒中盤再怎么出色,也不可能有機會挽回頹勢。
因此他在前幾日的對奕中,完全就是針對性的訓練曲子寒對于布局的掌控。
但圍棋的下法何其多?
僅僅是幾天的時間進行布局的訓練,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像祝猛這種已經(jīng)研究了數(shù)以千計的棋譜的老人相比。
而且,今天這老人所下出的開局,便是吳清還沒來得及教授給曲子寒的布局。
五五位開局,其實很不常見。因為這種下法在其手尋常棋手眼里其實是很虧的一種開局。
因為若是用正確的應對方法來應付后,只需要在中盤時點其四四星位,再配合其他方法稍加限制其外勢。便能讓五五開局者局面變得極其不利。
但是這也只是針對常人而言!祝老這種已經(jīng)有實力上奕榜的強者來說,肯定對自己的掌控能力有足夠的信心才會下出這一手。
更可況曲子寒完全沒有見過這種開局!
果不其然,在僅僅第二十七手時。
黑子形式一片大好!
白棋已經(jīng)呈現(xiàn)潰敗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