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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語畢,只見一位明麗的女子推門而入,身上穿著翠綠色羅裙,頭上戴著鑲寶石的金釵。容顏雖好,可臉色的神色卻是幸災(zāi)樂禍。
“大姐!是爹爹吩咐你來,免了我們責(zé)罰嗎?”宋喬淑看到宋枝瑤心中雖然不喜,可還是面帶希翼地問道。
宋枝瑤聞言失笑:“喲,三妹妹,你可真會異想天開??!哼……今日你帶著四傻子去到爹爹的書房,不知說了什么話,惹得父親發(fā)了好大的脾氣。這不,爹爹氣的連晚飯都未曾碰過,你還指望爹爹會放你們出去?真是癡人說夢!”
宋喬淑聽了這話,臉色灰敗,身子一軟,泄了氣,跌坐在地上。
看到她這副如遭雷擊的樣子,宋枝瑤笑的更加歡快,她走到宋畫祠的面前,彎腰俯身,譏諷地道:“四傻子,你要嫁給三皇子了,高不高興??!”
宋畫祠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等再抬起頭來的時(shí)候,一臉呆滯,雙目無神。
“好看!”她傻傻地笑著,摸了摸宋枝瑤頭上金燦燦的步搖。
“你干什么!滾開!”宋枝瑤見她摸了自己的金步搖,立即惱了,大聲呵斥起來,還把宋畫祠的手打掉。
“祠兒,你沒事吧!”看著她被宋枝瑤推倒在地,宋喬淑心中一緊,連忙跑過去扶住她。
宋枝瑤狠狠瞪了宋畫祠一眼后,隨即笑了起來,“我的東西,豈是你的臟手摸的了的?”
宋喬淑心頭不甘,看到妹妹被奚落,忍不住開口道:“大姐,不過是一個(gè)金步搖罷了,這樣的物件,你那里還有很多。祠兒她年幼,見識短淺,見了大姐的步搖覺得好看才去碰了一下,你又何必這么作踐四妹呢?”
宋枝瑤聞言,像是聽見了天大了笑話一樣,笑的花枝亂顫,揉著肚子道:“哈哈哈哈哈……那是你的四妹,卻不是我的四妹!一個(gè)癡癡呆呆的傻子,還沒有資格當(dāng)我的妹妹。三妹,我那里是有很多這樣的物件,可那也是我的東西。什么時(shí)候輪到你指指點(diǎn)點(diǎn)了?”
“我……我……”宋喬淑張口結(jié)舌,不知說什么才好。只能將宋畫祠藏在身后,防止她再動(dòng)手。
“咕?!彼萎嬱舻亩亲庸竟局苯?。
宋喬淑滿頭大汗,隱隱感覺扶在自己身上的妹妹身子微微顫抖。咬咬牙,跪在宋枝瑤的面前,道:“大姐,千錯(cuò)萬錯(cuò)都是妹妹的錯(cuò),求你發(fā)發(fā)慈悲,網(wǎng)開一面。送些吃食給祠兒吧,她額頭還受著傷,身子虛弱……”
“咯咯咯咯咯……”宋枝瑤輕笑起來,斜睨了宋畫祠一眼后,問道:“想吃飯……也不是很難……只要你跪著把這祠堂仔仔細(xì)細(xì)擦拭三遍,我就給四傻子吃飯!怎么樣?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宋喬淑連想也未想,毫不猶豫立即答應(yīng)了下來。
“我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大姐的吩咐,三妹一定照做!”
宋畫祠鼻頭一酸,眼淚險(xiǎn)些掉了下來。她吸了吸鼻子,緊緊扯住宋喬淑的袖子,低低地道:“姐姐,我不餓!你不要做這些事情,她分明就是為難我們兩個(gè),即便是你做了,也不一定會有飯菜!”
宋枝瑤聽了這話,細(xì)長的黛眉,挑了起來。瞇著眼睛,上前幾步,一臉不懷好意地笑著。
宋喬淑嚇了一跳,立即擋在她的面前。
“做不做,吃不吃,全看你了,三妹妹……”語氣輕柔,卻極盡陰狠。
宋畫祠攥緊了拳頭,死死地咬著嘴唇。默默跟在宋喬淑的身后,想要幫她一把。
這時(shí),卻又聽到宋枝瑤說道:“要是有人幫你,這飯菜可就沒有了!”
宋畫祠的動(dòng)作一滯,只覺得氣不打一出來,回過頭,狠狠地瞪著她。
宋喬淑從她手中抽出抹布,將她推到一邊,低聲勸道:“姐姐沒事兒,祠兒乖,在這站一會兒,就會有吃的了!”
望著那道忙碌的身影,宋畫祠的眼眸漸漸模糊了起來,她只覺得心田有一股暖流在涌動(dòng)。
宋枝瑤命丫鬟搬來了一張椅子,坐下來親自監(jiān)督。唇角噙著得逞的笑容,纖長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敲打著扶手。
宋喬淑一遍還沒有擦完,就已經(jīng)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感受到兩道關(guān)切的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回頭沖宋畫祠微微一笑,以示安慰。
宋畫祠微微頷首,咧開嘴角,露出貝齒,臉上揚(yáng)起一個(gè)大大的笑容。
宋喬淑在她臉上看到少有的調(diào)皮笑容,心中一熱,渾身像是又充滿了力氣一樣。
這時(shí),一旁的宋枝瑤開始坐不住了。身子不停地扭來扭去,神色怪異。
手上,臉上開始顯現(xiàn)出點(diǎn)點(diǎn)紅印。
身上燥癢難耐,宋枝瑤當(dāng)著下人的面,又不能做出大肆撓癢這樣不雅的動(dòng)作。臉憋的漲紅,呼吸也急促起來。她手一揮,打碎了一個(gè)定窯白瓷茶盅。
翠珠看她舉止怪異,忍不住上前問道:“大小姐,您怎么了?”
宋枝瑤渾身燥癢難受,正惱火著,聽見翠珠問話,抬手就打了她一個(gè)耳光。
“多嘴!”
翠珠不明所以,卻也趕緊跪了下來,認(rèn)錯(cuò)道:“大小姐息怒,是奴婢不該多嘴,奴婢該打,不用大小姐親自動(dòng)手,奴婢自己動(dòng)手打!”
說罷,她便左右開弓扇起了自己耳光子。
宋畫祠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見他狼狽的模樣,強(qiáng)忍住沒有笑出來,可嘴角卻一直不住地向上翹起。
“把飯菜給她們,我們走!”宋枝瑤語氣又急促又凌厲,話音一落,人已經(jīng)走出了幾步遠(yuǎn)。
留在原地的丫鬟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全都愣在原地。
走了幾步,見身后沒人跟過來,宋枝瑤深吸了一口氣,厲聲道:“都愣著干什么?等著挨板子嗎?”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將食盒放在地上,疾步追去。跪在地上的翠竹也連忙起身,雙頰紅腫著。
宋畫祠抿著嘴,無聲地笑了。
見宋枝瑤走了,趕緊把宋喬淑扶了起來,“姐姐快別忙了,那里還有飯菜,我拿過來給你。”
將她安頓好后,又把食盒提了過來。
里邊不過是兩碟不見葷腥的青菜,和冷硬的饅頭。
宋喬淑一臉失望之意,心中更加愧疚起來??伤萎嬱魠s不這么覺得,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有挑食的壞毛病。剛?cè)獾哪且魂噧?,常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如今,能吃到無公害的綠色蔬菜,也是一件不錯(cuò)的事情。
她擦干凈了筷子,送進(jìn)宋喬淑的手中,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她望著自己,滿臉淚痕。
“怎么了?是不是方才擦地傷到哪里了?”宋畫祠心中一緊,連忙自己檢查她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