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危機初現(xiàn)
木風揚已經(jīng)走了很久,可霍之粥依然沉浸在恐懼之中。
頸項間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她攥著簪子的手卻簌簌抖動,仍然對準致命的脈搏處,生怕一個不小心那人卷土重來。
過了許久,霍之粥才慢慢的放下簪子,無力癱倒在榻上。淚水早已干涸,咸澀的鋪陳在眼周,煞的人心神欲碎。
沉沉呼吸幾口,霍之粥扯了塊粗布裹住自己凋零的身子。眼睛瞥向窗戶,看見當空的潑墨夜空,無望的想著何時才能逃出這生天。
敲門聲起,驚得她一凜,本能的重新?lián)炱鹉钦慈玖搜聂⒆印?p> 門開一角,卻并不是去而復返的木風揚。
來人看向霍之粥,掃見她此般處境,利落的垂下頭,放輕聲應道:“姑娘莫怕,再過一會便可以離開了?!?p> 霍之粥喜上眉梢,嘶喊之后的聲音好像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鴨,難聽至極,“真的嗎?可是段澤來救我了?”
來人微抬眼,隱約可見眉間的傷痕,他不動聲色的道:“倒是未見得段公子,木大人吩咐今夜送姑娘離開。”
定是段澤無誤了,想來木風揚還是忌憚他的。
抹了一把臉,喜滋滋的挪到床邊,一想而今自己這個樣子,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
那人起身,緩步走到霍之粥面前,變戲法似的抽了一件男式的墨綠色輕衫,遞到霍之粥面前。后者側身接過,胡亂的套上,混著身上破爛溜丟的衣服,未及整理,臃腫的身子好似街邊的老婦。
身有薄衣,便是心情也跟著快活了幾分。
“多謝!”
霍之粥下了榻,只覺異??诳?,那人卻十分有心的遞過來一杯清水,細心叮嚀道:“姑娘莫急,仔細著喝,小心嗆到。”
舌燥之下,那里管得了這許多?
情急之下,仰頭間,杯中水已盡。未及放下,轉眼又添一杯,如此來回,霍之粥硬是滿滿喝了三大杯清水,這才停下。
那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仿佛在說,盡管喝,水管夠。
“夠了!”霍之粥急急喘了口氣,看著面前這個為她送餐的男子,感激的說道:“敢問這位大哥姓甚名誰?這幾日虧了大哥的照拂,日后若是有我能幫得上忙的,霍之粥一定在所不辭?!?p> 她不免嘆道,這人心還是好的??v然木風揚如此殘暴,可是手底下的人還有如眼前人這般心地善良,也實為木風揚之幸。
眼前人似在發(fā)怔,只瞬間的功夫,如同被人點了穴道,靜立不動。
想來這些人定然有著嚴苛的紀律,他已經(jīng)格外的照拂了,若是再深問個中細節(jié),怕是于己于人都不方便,搞不好最后還害了別人。
霍之粥本想搪塞過去,那人卻道:“屬下九陽,不過爾爾俗名,無須姑娘掛懷?!?p> 默然喃喃,便在心中記下了。
“九陽大哥,我何時能離開?”
九陽道:“約莫半個時辰之后。到時我過來接姑娘,姑娘只管上了馬車便是?!?p> 霍之粥點頭,學著習武之人的禮節(jié),微一抱拳道:“九陽大哥,多謝!”
九陽看也未看她,只低低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門。
宛若黑暗中的一絲曙光,九陽的話讓霍之粥于絕境之中升起希望,只盼著半個時辰趕緊過去,也好早日脫離苦海。
而今她算是明白當夜驚鴻說的話,原來,不論是玲瓏閣也好,還是段澤身邊也罷,她所經(jīng)歷的種種根本就不足為道。還有很多人比她生活的更遭,比如驚鴻,若不是被木風揚關在這里,怕是還不能理解這個中滋味。
一時間,竟然有些想念起之前的生活來。
沒過多久,九陽推門而入。
他換了一身玄色夜行服,束了獨髻,腰上帶,腳上靴,襯的人異常的高大,只見他立在身前三步之外,躬身抱拳,垂首道:“姑娘,我們走吧,馬車已經(jīng)等在外面了?!?p> 瞥眼一瞧,外面果然已經(jīng)候著一行人,多是類似的打扮。
不是要送她離開嗎,為何這樣一幅陣仗?
心內(nèi)隱約閃出不詳?shù)母杏X來,霍之粥低聲喚道:“九陽大哥?!?p> 九陽卻不為所動,只往旁邊退了幾步,站定,單手揚起做了個“請”的姿勢,“還請姑娘上車。”
微一沉吟,便再無他念。
也罷,不管前路如何,也定是比待在這里任人宰割強上百倍。
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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