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嚴(yán)銘川:你該感到榮幸
洛城機(jī)場
時間尚早,機(jī)場內(nèi)寥寥無幾,天氣又冷,一出機(jī)場就直接搭乘出租車匆匆離開。
路邊,一身穿皮夾克,戴著大墨鏡,哆嗦的跟猴一樣,邊上還放著一行李箱的青年就極為惹眼。
惹出租車司機(jī)的眼,這不來來回回都第五輛車打他眼前停住,搖下車窗,“孩兒,上哪去啊走不走?大冷天的蹲著不冷?”
說著方言的大叔搖下車窗,他手里夾著根煙,探頭打量著樊一鳴。
大冷天還戴個大墨鏡,這孩兒也是有意思。
樊一鳴凍的直哆嗦,蹲在地上縮著手,特用力的戳著手機(jī)。
正對某女人發(fā)動信息攻擊,但一條都沒得到回應(yīng)。
這姑奶奶該不會放他鴿子吧?
正想著,乍然聽到大叔的話,咧嘴一笑拒絕道,“不用了大叔,我朋友待會來接我?!?p> 那模樣,還挺拉好感,大叔正好也沒客人,干脆夾著煙跟他聊天。
“要不上來擱叔這坐會,大冷天的小心凍著,放心不收你錢,咱洛城沒那么壞的人。”
樊一鳴實在凍壞了,一尋思就拉著行李箱上車,窗戶一關(guān),頓時覺得暖和多了。
“小伙子從哪來的?頭一回來洛城吧?”
“哎,大叔你眼睛挺尖吶,確實頭一回來,朋友她外公過壽,帶了禮物來的?!?p> 大叔生的挺和善,笑道,“小伙兒人不錯,京城人?”
不怪人以為他是京城人,實在是樊一鳴那口京片子太濃,十個人里有八個都以為他是京城的。
樊一鳴也懶得多解釋,“對,京城人。”
“巧了,我閨女也在京城上大學(xué)呢,一年也就回來兩三次,暑假還勤工儉學(xué),請我跟她媽去京城玩了幾天?!闭f到女兒大叔一臉驕傲。
“大叔您有個好女兒。”
“哈哈,小伙兒你也不差,頭回來洛城,讓你朋友帶你好好轉(zhuǎn)轉(zhuǎn),咱洛城好玩的地方可多著呢。
別看咱這只是地級市,比不上那些一二線,但咱洛城可是十三朝古都,風(fēng)景美著呢。
人也熱情,來一趟絕對不虧的……”
司機(jī)滔滔不絕的跟樊一鳴說了挺多,哪些地方好玩哪些不好玩,包括哪里比較坑,都跟他說了。
正說著,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不遠(yuǎn)處那道疾馳而來的身影。
樊一鳴當(dāng)即摘掉墨鏡,飚了句臟話,“我靠!”
大叔一愣,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
那是一輛外形酷炫,體積挺大的黑色機(jī)車,從里到外都透著:炫,炸。
特有范兒。
身形高挑的女生緩緩摘掉頭上的黑色頭盔,露出那張絕對堪稱驚艷的臉。
她隨手扒了兩下頭發(fā),將頭盔掛在把手上,將機(jī)車一停,下了車。
黑色皮衣,黑色牛仔褲,外加高筒鉚釘靴,一身的高冷氣息。
生的極美,眉眼間卻透著幾分冷厲,一雙黝黑的眸子打來,透著幾分涼意。
“樊二,你那什么眼神?”凌熙扯了下圍巾,眉頭輕皺。
她的寶貝機(jī)車接人,最高規(guī)格了好么。
要不是看在外公禮物的份上,誰都別想碰她的機(jī)車一下。
還嫌棄?
給他臉了。
樊一鳴也氣呼呼的,“你特么就這樣來接我?”
他咬著牙,氣都給氣死了。
大冷天,這死女人騎機(jī)車是要凍死誰?
是要他變成新世紀(jì)被凍死的第一人?
“哪樣?”凌熙神色淡淡,瞥了他一眼,“誰讓你穿這么少,要風(fēng)度不要溫度,怪誰?別廢話走了?!?p> 說著,她徑直走向機(jī)車,將頭盔拋給他,“快點別墨跡?!?p> 樊一鳴:……
司機(jī)大叔也是看的一臉懵,這丫頭也……
大冷天騎摩托車接人,夠有創(chuàng)意的。
樊一鳴看著她那機(jī)車,幻想一下要吹將近一小時的冷風(fēng)。
凍都凍死。
于是他果斷上前,一把將頭盔塞給凌熙,“我才不坐你的車,吶我坐出租?!?p> 話落,就徑直又鉆回出租車。
凌熙淡淡睨了他一眼,“愛坐不坐。”
旋即將頭盔一戴,發(fā)動機(jī)車離開機(jī)場。
“大叔,跟上她?!狈圾Q一邊說著,一邊點開手機(jī)用力戳著屏幕。
大叔還聽他嘴里念叨著‘死女人死女人’的。
好半晌,才笑著問,“你女朋友?。客ζ恋?。”
樊一鳴壓根沒聽見,因為他正非常憤怒的點開微信發(fā)了朋友圈,譴責(zé)凌熙的行為。
【?。?!你們敢信,凌熙這死女人大冬天騎機(jī)車接我?!??!這是要我死啊……】
還配了張柔弱可憐的表情包。
五分鐘后。
嚴(yán)銘川點贊該條朋友圈。
嚴(yán)銘川:你應(yīng)該感到榮幸,她的機(jī)車碰都不讓碰,接人是最高規(guī)格。
樊一鳴:……
合著他還得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啊呸!
站著說話不腰疼。
太后點贊該條朋友圈。
太后:凌熙?名兒挺好聽,兒子這就是我未來兒媳婦嗎?拍張照片發(fā)來看看。
樊一鳴:……
我靠!忘了屏蔽老娘。
他現(xiàn)在屏蔽還來得及嗎?
*
麗水餐廳。
康敏三天前就訂了麗水餐廳最大的雅間福祿廳給康學(xué)義過壽。
雖說并未請多少人,除去自家人之外,就時麗嬌和時默姐弟,江弛以及凌熙的朋友。
但康敏還是挺慎重,選擇麗水這雅間,也是名字寓意好,很稱今天的場合。
康敏載著凌茉和康學(xué)義抵達(dá)雅間的時候,凌振興已經(jīng)坐在里面了。
“爸?!绷枵衽d連忙站起身,面對老丈人還是有點拘謹(jǐn)。
康學(xué)義雙手背在身后,那雙看似渾濁的眸子掃了他一眼,卻并未多說什么。
“爸媽,外公你們先坐,我去一趟洗手間?!绷柢哉酒鹕?,去了趟洗手間。
正巧,她前腳剛從洗手間離開的時候,拐角就走出來一道身影。
錯身而過,但她還是看清了凌茉的臉,“是她?”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前不久結(jié)過梁子的薛瓊。
當(dāng)時她可是臉都丟盡了,又被江弛的狗嚇的好幾天都不敢出門。
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今個兒舅舅一家?guī)齺沓燥垼脑刖团龅搅肆柢浴?p> 薛瓊眼里閃過一抹陰郁,悄悄跟上凌茉,看她往哪個雅間走。
“福祿廳?!毖Ν偠阍谝慌裕粗5搹d的牌子,臉上閃過一抹冷笑,轉(zhuǎn)而朝著另一雅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