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仙覺得自己這簡直就是受到了無妄之災。
她雖然想跟青衫公子結(jié)交一二,做個朋友,但是并不想做獄友??!
西涼仙心里清楚,這位戶部尚書家的錢公子權(quán)勢滔天,自己不似青衫公子武藝高強,能夠以一抵十,若是被捕快們抓入獄中,恐怕再也出不來。
除非,亮出自己是昔日越貴妃的身份。
只是那樣的話,她好不容易籌謀的逃離皇宮大作戰(zhàn),只能以失敗告終。經(jīng)過這一次私自逃宮的事情,恐怕再也沒有這樣好的機會,能讓她離開那座金絲牢籠。
宮妃出逃,亦是大罪。
就算在京兆尹府衙暫且保住了性命,被押送回宮,也沒有她的好果子吃。
她似乎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當中去。
不行!
不能坐以待斃!
西涼仙一咬牙,心下當即有了計較。
青衫公子淡墨眉眼微蹙,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這位戶部尚書家嫡子竟然飛揚跋扈到了如此地步。
青衫公子唇輕抿,音如裊,淡淡道:“此事與這位小兄弟無關,是在下打傷了你,還請不要殃及無辜?!?p> 他愿意束手就擒,不過是因為,錢公子的的確確是他打傷的。
就算是為了救人,才出手傷人,可屬于他的責任,他一定會肩負起來。
這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君子。
錢公子卻只以為青衫公子是怕了才不曾反抗,胸口還痛得緊,仿佛暗蘊了道內(nèi)勁不曾化開,這股疼痛讓錢公子嘴邊的冷笑越發(fā)張狂起來:
“你不是很能打嗎?還敢動本公子,真是活膩歪了!今個兒公子爺我偏生要抓了這個小白臉兒下了大獄去,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阻止,你能奈我何?!”
西涼仙一副老子聽錯了表情:“……”
小白臉兒,我?
醉仙樓上。
帝驚羽身懷武功,耳聰目明,就算隔了一條長街的距離,也能夠?qū)㈠X公子的話兒聽得個清清楚楚,桃花眼挑起一段風流,笑意不達眼底,開口笑道:“七哥,這紈绔,好生張狂,天子腳下的上京城里,也敢說這大話,真當是無人敢治他么?”
月白色錦袍的男子瀲滟鳳眸凝起一絲冷意,玉白的手漫不經(jīng)心地撫了撫茶盞邊緣,與普通平常的容貌不同,華美低冽的音色蘊著森寒之氣,道:“戶部尚書錢昊,倒是養(yǎng)了一位好兒子出來?!?p> 說罷,鳳眸男子將茶盞兒往桌上一放。
玉瓷輕響,茶水四濺。
隱隱透著……
怒氣。
*
“你!”饒是青衫公子好脾氣,此刻聽了錢公子的話,也不免動了怒,就算是生氣起來的模樣,也是仙氣出塵,眉眼如畫。
錢公子一抬下巴,模樣囂張,“沒聽見本公子的命令?還不趕快將這個小白臉兒抓起來?!”
西涼仙:“……”
原來這小白臉兒還真說的是她。
眾百姓敢怒不敢言,生恐自己也成了下一個西涼仙,被這囂張跋扈的錢公子讓人抓起來關進京兆尹大牢里。
月影和飛星一左一右地護在西涼仙身前,飛星忍不住嬌喝道:“放肆!你們可知我家公子是何人?”
楊捕頭一聽,覺得西涼仙也是個來歷不小的,何況他心中本也不想抓西涼仙。
抓青衫公子,那是他的的確確傷了人,這位唇紅齒白的錦衣小公子,卻是無妄之災,就算他是京兆尹府衙的捕頭,也不能平白無故地胡亂抓人,否則烏紗帽不保。
便躊躇道:“錢公子,您看這……”
“啪——!”錢公子脾氣暴躁,抬手一耳光給楊捕頭扇過去,“本公子讓你抓人你就抓人,磨磨唧唧的,信不信我讓我爹革了你的職?!”
楊捕頭好歹是正七品官員,這錢寶玉只是一介白身,無非是仰仗著自己有一個戶部尚書的爹和在宮中做昭儀娘娘的姐姐,竟然敢毆打朝廷命官。
就算是泥人兒,骨子里也有三分血性。
西涼仙美眸流轉(zhuǎn),知道自己一直盼著脫身的東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