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太清丹經(jīng)》,其實不過寥寥千言而已,黑燈瞎火的,霍海也看不清上面那些縮成一團的繁體字,稍微瞄了一眼之后,他就將其扔給了于吉,向左慈道,“我回頭會好好瞧瞧上面的內(nèi)容的?!?p> 說完之后,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向左慈開口問道,“黑山寨的寨墻高達五丈余,六門都有衛(wèi)兵把守,你是怎么進到這演武場來的?靠你的那本遁甲天書上的本事么?”
“可別打遁甲天書的主意,我是不可能給你的,就你黑山寨數(shù)十里長的寨墻,怎么可能做到處處有人防守?當然,就算是有人防守,對我來說又有什么用處呢?我就是從他們眼前走過,他們也未必看的見我啊!”左慈再度得意道。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那么,你到黑山寨來的第一個工作,就是修補山寨的防御漏洞,但凡有可能被人潛入的地方,你都要幫忙找出來,設法加強防守?!被艉|c了點頭道。
“呃,我剛才只是答應保護你的安全?!弊蟠劝櫭嫉?。
“加強黑山寨的防御,就是保衛(wèi)我的安全??!”霍海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道。
按說,這話沒什么毛病,可是,左慈并不是傻人,要是這么計算的話,今后霍海去哪里,他都得把這一地區(qū)的防御布置的滴水不漏,那不得累死自己?
“我頂多能做到每天跟著你,保護你……”
“來人,送客,以后但凡見到這老道過來,就強弩伺候,老于,你把那什么丹經(jīng)還給他,咱不稀罕。”霍海直接打斷了左慈的話道。
感覺自己好像上了什么賊船的左慈一臉郁悶,把目光看向于吉,卻發(fā)現(xiàn),于吉只是笑著朝他聳了聳肩。
“得得得,回頭我?guī)湍憧纯?,不過,這聚氣金丹,你還得盡快幫我煉出來?!弊蟠葻o奈妥協(xié)道。
霍海嘴角微微一鉤,便舞動起長槊,再度練起了槊法,已經(jīng)拿住了左慈的要害,可不愁他不留在黑山寨為自己效力。
倒是左慈,在坐下來和于吉聊開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黑山寨各種與眾不同的地方。
雞鳴時分,當所有新選拔出來的士兵開始起床趕到操場上準備開始晨練的時候,發(fā)現(xiàn)霍海早已渾身汗?jié)裢?,顯然是已經(jīng)在這邊鍛煉多時,頓時感覺一陣心安,并且,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
有一個這樣比自己還勤奮,而且強大的首領帶領自己,對于他們來說可是一種幸福。
馬槊這種兵器在馬上才能真正爆發(fā)出它的威力,只是由于馬槊的打造非常難,即便是用最上好的槍桿來代替槊桿,但打造一個百煉精鋼的槊頭也非常考功夫,目前為止,也就一百來個臂力較強的老兵換上了這種兵器,在馬上刺樁,劈草人的時候,比他們此前用的騎槍的威力可大的多了。
如果是實戰(zhàn)的話,效果可能更好,因為它的雙面長刃口會讓傷口更深,血槽的設計,則會讓被刺傷的人快速流血死亡。
一個時辰的馬上練習結(jié)束,天空總算是微微放亮了,不過,霍海的修煉并沒有因此而結(jié)束,他還有一個時辰的呼吸吐納要練習,據(jù)說早上太陽初升之時,修煉呼吸吐納的效果是最好的,霍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于吉和左慈都很認真的開始練了起來,霍海也就照著練了。
等到太陽完全出來的時候,霍海的晨練總算是結(jié)束,前后長達五六個小時,然之后,就是一邊吃早飯,一邊聽取新送過來的各種情報。
張梁果然在遇到皇甫嵩之后立即就吃了敗仗,有至少六個以上內(nèi)勁巔峰高手,十幾個內(nèi)勁后期高手帶隊的軍隊,根本不是像黃巾軍這的以農(nóng)民為主的軍隊能抵抗的了的,哪怕是職業(yè)軍人,在面對這些頂尖猛將的時候,都得跪,他們殺起人來簡直像割草,很快就能把黃巾軍的軍心殺崩,即便是張梁用一些秘術提升士氣也沒有用。
讓霍海比較意外的是,在這次交戰(zhàn)表現(xiàn)的最耀眼的,并非是劉關張,而是一名手持百斤大斧的叫潘鳳的武將,此人乃是潁川韓氏門客,生的肩寬臂闊,虎背熊腰,大斧一掄動起來,勁風四起,無論劈中的是人是馬,都只有一個結(jié)果,變成血肉模糊的死尸。
而只要上了戰(zhàn)場,他一口氣掄上一千斧頭,殺死一兩千人馬,都不帶歇氣的。
別的不說,論殺敵數(shù)量,他妥妥的是三軍之首,連劉關張二人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勇力,私下里想要找其切磋切磋。
至于顏良,文丑,勇則勇矣,卻并未讓關張二人感覺自己碰到了同級對手的感覺,至少,關羽在他們的戰(zhàn)斗的過程中,看出了一些他們出招的破綻,而張郃高覽,雖然武藝同樣不俗,但更擅長的卻是統(tǒng)兵,尤其是高覽,并未達到內(nèi)勁巔峰境界,但如果是帶一支騎兵部隊與他野戰(zhàn)的話,即便是像關羽這樣自傲的人,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輸?shù)目赡苄愿蟆?p> “二弟三弟,今日于戰(zhàn)陣之上,可有收獲?”劉備給關羽和張飛倒上了一角杯酒水之后問道。
隨著他的師兄公孫瓚從幽州趕來援助朝廷大軍,他在大軍中的地位也總算是有所提升,至少有軍帳住,有皇甫嵩分配的糧食酒肉可吃了。
“步兵首重陣型,交戰(zhàn)時必須保持整體一致,這需要天長日久的軍紀鞭策,讓士兵養(yǎng)成聽從號令,依令而行的習慣。
騎兵首重靈活,所以,不可拘泥于固有的任何戰(zhàn)術,對于兵源的要求是頭腦必須靈活,聽的懂各種軍令。這樣,騎兵在戰(zhàn)場上只需要保持將令暢通,就能夠做到因地制宜,隨時變幻戰(zhàn)術戰(zhàn)法,以之破敵。”關羽率先回答道。
沒有誰生下來就是天才,沒有上過戰(zhàn)場就懂得如何帶兵打仗,只有知道自己的才能不足,虛心向別人學習,吃透悟透,就可能成為頂尖的將才。
關羽就是這樣的將才,他的文化水平不算高,但是卻十分勤奮的學習,幾乎是手不釋卷,就像他從小就堅持修煉的武藝一樣。
現(xiàn)在,他到了戰(zhàn)場,見到南北以及各地邊寨帶兵的將領帶兵的手段之后,又開始學習人家的帶兵方略了,每日都有一些自己的領悟,統(tǒng)兵的才能,正從一個小白飛速向上進步。
至于張飛,在關羽這種學習氛圍下,也同樣有不少的進步,只是,他念念不忘的,還是找機會跟潘鳳切磋一番。
因為,此前在戰(zhàn)場上與他交手五十回合未見敗勢的張梁,在與潘鳳交手三十回合之后,便只能勉力支持,隨后不到十個回合,就引軍退走了。
可見,此時的潘鳳應該是強張飛一籌的,畢竟,才二十來歲的張飛,武藝和身體素質(zhì),并沒到最巔峰的狀態(tài)。
“二弟見事精準,每日都有所收獲,實在可喜可賀?!眲湔f完之后,又轉(zhuǎn)向張飛問道,“三弟你呢?”
“大哥,我今日在戰(zhàn)爭之上斬殺了七百二十六個黃巾賊,只比那潘鳳少三百一十七個,下一回,下一回我一定能追上的?!睆堬w大口將角杯之中的酒水喝干之后道。
劉備聞言皺眉道,“三弟雖勇,卻不可造太多殺孽,需得藏些拙才好?!?p> “殺賊不就是要殺個痛痛快快,多立些功勞,好為哥哥你謀個出身么?怎地還要藏拙了?!睆堬w不解的惱道。
“以往的時候,我也認為是這樣的,但是,現(xiàn)在為兄不這么看了,無論此戰(zhàn)咱們立了多大的功勞,都會是那些給咱們提供了糧草酒肉的士族的,咱們做的這點事情,根本不會有人幫咱們報到朝廷去?!眲鋼u了搖頭道。
“有功不賞,難怪有那么多人要反這鳥朝廷,照我說,咱們干脆領著麾下這支人馬,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占山為王得了,如那黑山寨的霍海一般,不也快活?!睆堬w重重的酒杯跺在案幾上道。
“三弟說的什么傻話,那霍海此前雖然接濟過我等,但說到底,他是個占山為王的反賊,只是想收買咱們,讓咱們?yōu)樗ЯΧ?。與這幾日來找咱們,讓咱們做他們門下走狗的那些士族子弟,又有何區(qū)別。
如今黃巾軍失敗在即,他的黑山寨,只怕也會順道被剿滅,在山洼里做幾天的山大王,可不是咱們的目標。
不瞞二位兄弟,今日我已經(jīng)與師兄說定,等戰(zhàn)后由他單獨向朝廷上報我兄弟三人的功勞,屆時,說不得朝廷會有個軍司馬,或者校尉的職位封賞于我等?!眲渲棺堬w的話頭道。
“如此說來,自明日起,咱們這一部得跟著公孫將軍出戰(zhàn)了?”關羽明白了劉備說的意思,開口詢問道。
劉備點了點頭嘆氣道,“如此,也是無奈之舉?!?p> 張飛又道,“這與不殺賊又有何關系?”
劉備解釋道,“三弟還沒有看出來么,剿賊大軍可是要看屬下的人手多少來排坐次,分配軍餉功勞的,我等不過千余鄉(xiāng)勇,能分得多少功勞,像那曹操,屬下有兩萬大軍,去到大帳之中,位置僅在皇甫將軍之下,咱們得多收降一些人才是?!?p> 皇甫嵩這支軍隊能拉大,是因為他接受到了士族的人馬,錢糧的支持,以及曹操帶來的大量人馬,報功勞的時候,他自然也是優(yōu)先給曹操和這些士族子弟報。
劉備明知道大鍋里吃不到什么肉了,便只好去公孫瓚的小鍋里分一口湯了,只是,公孫瓚并非是此戰(zhàn)的主帥,他表奏的東西,最終落實的時候,肯定會大打折扣,劉備剛才說的軍司馬或者是校尉的職務,基本是不可能的,能混個縣級軍官,都是好情況了。
正在吃早飯的霍海在聽到張寧念出來的一些交戰(zhàn)的信息之后,其實是有點懵逼的,比如,此戰(zhàn)上表現(xiàn)的最勇猛的是潘鳳這件事情,聽完之后他便喃喃的說了一句,“莫非這潘鳳,真的是無雙上將?”
按照霍海的記憶,這家伙可是被華雄一刀斬的三四流貨色,難道其中有什么不為人知的變故?
“無雙上將?潘鳳此人倒是當?shù)钠疬@四個字,就目前戰(zhàn)場上收集到的各種消息來看,恐怕只有九原郡的那個呂奉先能夠與之匹敵?!蓖c霍海在一起吃早飯的于吉點頭道。
“呵呵,一個練功練到腦子一根筋的家伙而已,不值一提,我要是想殺他,有一百種方法。”見到霍海和于吉這么稱贊潘鳳,心中有股傲氣的左慈很不同意的道。
“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若是在戰(zhàn)場正面交戰(zhàn),不管是呂布還是潘鳳,都是能輕松的殺你十回?!庇诩驌袅艘幌伦蟠鹊馈?p> “哼,戰(zhàn)場拼殺,非我之長,我為何要用自己的短處去和人家的長處比較?!弊蟠瘸诩税籽鄣?。
“張梁現(xiàn)在退守廣宗了么?”霍海不理會斗嘴的二人,再度向張寧問道。
“是的,不過,此時廣宗城下恐怕已經(jīng)開始激烈的攻防戰(zhàn)了?!睆垖幋鸬?。
“通知政務官,飯后隨我一起下田,看看田里的莊稼還有多長時間才能收割?!被艉B牭竭@個消息之后,當即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