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后,長留峰。
夭凡依舊每日早出晚歸,勤奮修煉。雖然每次都失望而歸,但是夭凡骨子里那股不信邪的勁兒完全被激發(fā)出來。
“我還就不信了!這個破功法,我一定要煉成!”
原本夭凡已經(jīng)準備在長留峰養(yǎng)老,這種神仙般的日子,哪怕此生就停留在開玄二重,夭凡也認了。誰讓命運偏偏這么愛捉弄人呢?
但是,自從沐喧帶著夭凡去了一趟神武峰競技場之后,夭凡好像又受到了很大刺激一般。
這種刺激不僅僅來源于被同門師兄的鄙視,更來自對《神武百強榜》那些青年才俊的羨慕。
這些踏入百強榜的弟子,每一位都好像明星一般星光耀眼。這種仿若地球上超級明星一般的光環(huán),如今離自己如此之近,誰不想試一試呢。
況且,在地球上時夭凡就曾參加過兩次選秀,不過卻在第一輪就被淘汰下來。這個痛苦而酸甜的往事,就像是一根泡軟不消化的魚刺一般,時不時的便來刺激夭凡一下。
“哼!今天最后一次機會,如果還不行,小爺就試試龍兒說的那個備胎之法!”
這是長留峰后山一處僻靜的山澗。
夭凡害怕每次都被沐喧打擾和捉弄,漸漸地將修煉之所,從瀑布之下改換為長留峰后方。
不過,長留峰看似渺小,實則范圍非常之廣。不僅有峽谷深淵,而且還有密林幽徑。有些神秘古林,甚至連虛牧白和沐喧都不曾到往。
這處山澗,是夭凡偶然遇到。此處,不僅清爽陰涼,而且附近仙草藥香環(huán)繞,一條清澈的溪水順著山澗直下,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夭凡已經(jīng)將《破滅功法》記得滾瓜亂熟,而且每一次將靈氣凝結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這一日,與往常無異。
清風徐徐,陽光熠熠。
就在夭凡完全喪失信心的那一剎,體內(nèi)丹田之處的那個黑靈根,突然發(fā)生異樣。
只見,好像可以吞噬一切的黑靈根,突然在靈根的表面慢慢形成一層金色的透明薄膜。這個金色薄膜看似脆弱,實則堅韌無比,完全將黑靈根阻隔開來。
就好像是在黑靈根之外,又重生了一個“金靈根”一樣。
靈氣隨著破滅功法從五竅入體,游走全身之后,慢慢歸于丹田。金色薄膜之內(nèi)的黑靈很,數(shù)次想要吞噬靈氣無果之后,突然從黑靈根之內(nèi),散發(fā)出一股黑色之氣,將黑靈根隱隱覆蓋。
夭凡神識內(nèi)觀,突然感到原本被吞沒的靈氣好像全部恢復了一般,瘋狂地從丹田開始,向著五臟六腑和四肢百骸沖去。
嗡!……
夭凡感覺耳邊傳來一陣悅耳的嗡鳴之音,隨后那種突破之時的感覺再次襲來。
夭凡面色一喜,緊忙打坐,閉眼調(diào)息。
但是這一次,靈氣幻化為體內(nèi)玄氣之后,仿佛卻沒有終止,瘋狂的一重一重的突破下去。
長留峰靈氣本來就比較濃郁,再加上山澗內(nèi)的這些仙草藥香滋潤,夭凡感覺身體都好像脫胎換骨一般。
如果有人在此,從遠處觀看,甚至可以肉眼可見一股如云般的靈氣,正在被夭凡瘋狂地吸納。
開玄三重。……
開玄四重?!?p> 開玄五重?!?p> …………
某一刻,靈氣突然停止,夭凡雙眼猛地睜開。
瞳眸之中,一絲黑色之氣,片刻后突然又轉為金色。
幾息之后,這種異樣漸漸恢復正常。但是,夭凡的眼中,卻好像有一股深邃和清明之色。
夭凡感到從來沒有過的舒爽,此刻才好像漸漸摸索到修煉之道。
這種感覺,和稀里糊涂被邪靈魔珠強行吸納魔氣提升境界的感覺,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一種是踏實之感,玄氣隨意調(diào)動;一種是縹緲之感,仿佛無從下手。
“哈哈,練氣一重!老子終于成功啦!而且好像提升了整整一個大境界!”
夭凡大笑著一聲,從一塊光滑的石頭上一躍而起。腳尖輕點樹葉之后,身體仿佛如清風一般輕盈,而且面不紅氣不初喘。跳上半空,目極之下,視力也比之前看得更遠更清楚。
“不愧是虛師叔的弟子。你可真是叫人大吃一驚呢?!?p> 突然,一聲輕快的聲音隨風入耳。仿佛就在耳邊輕語,又仿佛是在天際呢喃。
夭凡被這鬼魅般的聲音嚇了一跳,慌亂之下,一下子從高空跌落下來。
撲通。
不偏不倚,夭凡正巧掉落在小溪的一處深潭之中。激起一陣水花之后,神情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尋找聲音的來源。
“是誰?哪個變態(tài)偷窺老子?”
夭凡情急之下,難免爆了一句粗口。
“呵呵……你可真有意思?!?p> 聲音剛剛飄落,虛空之下,一位身著深藍色道袍的男子,緩緩出現(xiàn)。
夭凡再次嚇了一跳。
這種詭異的身法,就好像是幽靈一般,又好像是本就隱匿在虛空之中。
“你是誰?”
“我嘛,按照輩分來算,應該算你師兄?!?p> 男子蹲下,雙手拄著臉頰,笑瞇瞇地看著夭凡。
“師兄?你難道也是長留峰之人,是虛老頭子招收的弟子?”
“不是,我是云靈宗的弟子。入門比你早,修為比你高,你叫我聲師兄,應該不算吃虧吧?”
夭凡咽了口吐沫,謹慎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按照男子的說法,夭凡確實應該叫此人一聲師兄。而且此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要加害夭凡的意思,否則單單憑借這個詭異的身法,夭凡就防不勝防。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此人身為弟子,居然身著一身深青色道袍。按照云靈宗的規(guī)矩,這可是只有神海境之上的境界,才有的特權。
想到此,夭凡再次艱難地咽了口吐沫,面色恭敬地作揖行禮。
“師兄在上,請受師弟一拜。”
“嗯,不錯。上來吧?!?p> 男子說完,輕輕一抬手,夭凡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托力。
緊接著,便沖出水面,身體好像是被一層玄氣包裹,平穩(wěn)地落到男子面前。
這隨意的一個舉動,落在夭凡眼中,內(nèi)心卻再次內(nèi)心一驚。
“師兄,這是什么功法,怎么這么厲害?”
“這個,就是簡單的御氣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這般修煉速度,恐怕不出三年,你就能超過我了呢。”
夭凡嘿嘿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這是厚積薄發(fā)。后來居上,皇天后土,老漢推車……”
夭凡感覺有些口誤,緊忙捂住嘴巴,神色緊張地搖了搖頭。
“無妨。本來境界越低,越容易修煉。如果不是天賦異稟,又怎么可能被虛師叔看上呢?!?p> 男子站起身,雖然雙眼充滿好奇,卻并沒有在此問題上深究。
“師兄,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在長留峰?”
夭凡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凌亂的發(fā)髻,一臉天真地看著男子。
“名字嘛,無關緊要。此處,是我費時好久才尋到的一處修煉之所,即幽靜又安逸。你來此之前,我便已經(jīng)在此好久了呢?!?p> “原來如此??磥?,是師弟打攪師兄修煉清凈了。日后,師弟再尋他所。這處山澗,既然是師兄先來,總該有個先來后到。師弟,先行謝罪?!?p> 聽到此話,男子比較滿意,卻也并沒放在心上。
“你叫夭凡,是嗎?”
“嗯?!?p> “修煉本來就枯燥乏味。就當是結伴而行吧!這處山澗,日后你仍然可以隨意前來。不過,卻不能將此事告訴虛師叔?!?p> 夭凡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可是,為什么呢?”
“哎。虛師叔最煩別人在他的管轄之處修煉……要是被他知道我在此,而且還沒經(jīng)過他的同意,恐怕他一定會火冒三丈吧!哈哈……”
“虛……師傅他老人家,脾氣這么火爆嗎?”
男子神秘的一笑,“日后你就知曉啦!”
“時候不早了,我先走啦。師弟,明日見。”
男子說完此話,笑瞇瞇地擺了擺手,修長的身形便漸漸消失在虛空之中。
夭凡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好像躲過一場大劫一般。
“話說,師傅他老人家到底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