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京江眉頭一皺,糾正道,
“勿要爭黨派。青州前任州牧因此晚節(jié)不保,當引為前車之鑒。”
“好噠。”田曼也不知道聽進去沒,試圖翻越院墻。
實在上不去,就去搬了個梯子來,爬上去,看著山上山下不說話。
謝京江鮮少說教沒人理,坐也不打了,道,
“你這家伙,到底想作甚?”
話音落下時,人以在墻頭上站著了,嫌棄道,“有甚好看的?”
田曼轉過臉,看到他,眼睛一亮,道,
“師叔,我要學輕功。”
“就你,先打十年基礎吧?!?p> “當我沒說?!碧锫⒖叹头艞夐L遠的武功,有十年時間,她整出一把槍來,再高來高去的武功也得跪。
沉默了一會兒,背后駱山沖的聲音傳來,
“師叔,師妹,你們在看什么?”
“我是師姐。”田曼認真地對謝京江說了一句,下了梯子。
駱山沖來除了關心師叔起居飲食什么的,就是給田曼說現(xiàn)在外頭的情況。
兩人一邊說話。
駱山沖道,
“你消失就是個十天半個月,點音信都沒有,大家都覺得你靠不住,你當官沒戲了?!?p> “別人怎么看關我屁事,州牧什么態(tài)度你去看了沒有?”
田曼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完全以師姐自居。
駱山沖也不跟她爭,接著回道,
“我當然去看了,但是就這么跟州牧提起你,你會被封殺的知不知道,他第一眼就沒瞧上你?!?p> “還不是你這小子當面污蔑我,這里有你很大一部分責任懂得起?”
“我不跟你吵,你得有個拿得出手的功勞,我才能跟州牧提你,不然以我現(xiàn)在區(qū)區(qū)身份,會被你連累的?!瘪樕經_傲嬌道,他現(xiàn)在還沒官復原職呢。
田曼蹙眉問道,“本來有個功績點,拿來換社會地位了,你小子還吃了一半,至少得告訴我州牧需要怎么樣的功勞吧?!?p> 駱山沖搓了下手,想了一下,道,
“雷州那邊在打仗,請青州支援,但州牧前陣子不是剿匪么,總是用武,有窮兵黷武的嫌疑,你要能整出一筆軍費讓軍隊精神點。監(jiān)軍巡查說不出什么來,就是雙倍功勞。
但是估計你也做不到,我聯(lián)系幾個家族把這個辦了,你正好趁歇著的功夫鍛煉下身體。
不過,之后州牧還記不記得你,就難說了?!?p> 田曼一樂,伸手掐起他臉上一塊肉。
“嘶,你干嘛?”駱山沖下意識掙脫,但怎奈田曼兩指跟鐵鉗子一樣,沒掙脫反而更痛十分。
“小子,別在師姐面前耍小心思,激將法,老娘八百年前就用膩了?!?p> 極度不爽的田曼狠狠掐了他一把才松手,駱山沖揉著臉,淚花點點。
田曼又接著問,
“這是你自己的總結,還是州牧真有充軍費的意向?”
“你真像個女妖怪?!瘪樕經_才不管那么多,他真的很痛欸。
“欠打是不是,我現(xiàn)在是你師姐,收拾你有正當理由。”田曼老早就想教訓駱山沖了,就從他在酒樓搭訕落單小姑娘開始。
“靠,我不問你,你能跟著我來青州?!”
駱山沖沒想到,這貨這么記仇。
“當時我們并不認識,你這舉動非常冒失,本門出現(xiàn)這種敗類門規(guī)處置有何不可?”
“你公法私用,我不認。”
駱山沖是哭著跑去找謝京江的。
謝京江無語了,田曼欺壓同門是一回事,但駱山沖這么大個子還被追著打,都不說哪個更丟人。
他處理徒弟的手段很多,但從未處理過有公職在身的徒弟。
“師叔,不勞你費神,我?guī)煹芪易约航逃??!碧锫筒钤谀樕蠈憽沂菈娜恕恕?p> 駱山沖才不要她教育呢,拱手對謝京江道,
“師叔,我還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你看好她,別讓她出去丟人現(xiàn)眼。”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少年,面對疾風吧!”
這絕對是駱山沖生命里最糟糕的一天。
堂堂駱家公子、青州商會未來掌門人、青州城年紀一輩的佼佼者,生下來就站在金字塔尖的一小撮人,竟然被充了勞力。
挖坑挖了一陣子他就不干了,使用銀色傳說,找人在山上挖了個蓄水池,鍥以石,將流水虹吸填滿水池。
蓄水池建好之后,駱山沖對田曼自豪地道,
“兩清了,本公子不稀罕用你的功勞?!?p> 水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田曼眼睛半瞇,笑道,
“單純的小伙子?!?p> 駱山沖聽這話毛骨悚然,猛地退后幾步,“你不是賴上我了吧?”
“你,算了吧?!碧锫謴土苏5哪?,道,
“咱們做這個水池,所有功勞都是師叔的。白龍給水,山頂天池,此等奇觀,你猜后邊會發(fā)生什么事?”
“發(fā)生什么事?”
駱山沖皺著眉苦想了一下,道,“師叔身價漲了,慕名而來的人肯定很多,我們蓋幾間客棧收等著收費?”
田曼不由看著他的臉,疑問道,
“少年,你是認真的么?”
“不然呢,師叔就一塊師門牌子賊值錢。他要是愿意當司禮,我們分不到任何利益,就看起來很厲害其實收錢很費事的,不如蓋客棧。”
“多少像是商會繼承人的樣子了,可喜可賀。”田曼感慨道。
“我懷疑你在嘲諷我。你倒是說說你什么打算。”
田曼語遲,道,“軍費?!?p> “師叔身價漲了,干軍費什么事情?你不是真的想搞一筆軍費吧,你身份很敏感欸?!迸R到頭,駱山沖就打起了退堂鼓。
他說的輕松,誰特么敢在州牧眼皮子低下集軍費,就算最后給州牧還是會糟其疑心。
吃力不討好。更何況,軍費只是一個幌子,銀錢最終流向是彌補青州國庫赤字。
田曼凝視著駱山沖,問道,“少年,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沒有。具體你想怎么做?我或許能給你提供個放錢的地方?!瘪樕經_背上以起了冷汗,田曼記仇的很。
但是她若能搞出一筆等同一年軍費的銀錢來,真能解決巡查到訪的大問題。
大不了過了這陣風波,再被她打一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