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對投射游戲的崇拜程度可以等價于軍人對武藝的重視。所以白竹看到投射能力高超的人也不免贊嘆、夸獎一聲。
她輕巧一投也堪堪打下一顆黃果。
趙崇舟不信邪,這次他專門挑了一塊完全是綠葉的地方,信手一扔,又見一顆黃果掉下來。
他真的覺得自己是鬼上身了,小時候在皇宮和別家王公貴族的孩子玩耍的時候,他都是被欺負(fù)、碾壓的一方,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靠游戲翻身,可這不是他現(xiàn)在想要的?。?p> 接連兩局他都輕易打中黃果,而白竹兩輪都偏了一個角,打到了綠果。
趙崇舟就快要哭出來了,只剩最后兩局,就算他都輸了也是平手。
他不想被這個女魔頭抓回宮殿成親,何況他在宮中又不是沒有妃子貴人,這無辜為人背鍋算怎么回事?
他扭頭想找另外四人求救,卻聽到掌柜的這樣說:“這青果是死的,但黃果有靈性。黃果可以在樹上任意攀爬,可能你看似往青果、樹葉身上打,卻誤中了躲在后面的黃果?!?p> 趙崇舟也不算笨,幾句話就領(lǐng)悟到了玉玲瓏藏著沒說的意思。
若是黃果有靈性、會躲閃,那他只管往黃果在的地方打就好了,這東西受驚定會逃竄,多半打不到它身上。
果然,兩局下來,趙崇舟用這辦法都打中了青果,而白竹兩局連勝,綜合算下來,相當(dāng)于打了個平手。
趙崇舟忐忑不安,不知道這平局要如何判定輸贏。
“你不是他!”白竹篤定的一句話讓他懸在心頭的石頭“哐當(dāng)”落下。
接而先后換了余昶明和段青卓上場,都敗下陣來,連同是女生的柳云嵐都和白竹比了幾局,三人使用趙崇舟領(lǐng)悟出來的辦法順順利利地輸了比賽。
所有人都輸了,這不就是變相地宣告他們之中沒有蒼藍(lán)的轉(zhuǎn)世。他們本以為白竹會識破他們是在故意輸局,以為這些人在愚弄她。
但白竹抓起手里的黃果往嘴里一丟,味道澀苦,她反復(fù)咀嚼,卻再也嘗不出當(dāng)年那種微苦中帶一絲甜的滋味了。
“大家都喜歡這樣騙我,阿星是,爹娘是,連你們也是?!?p> 白竹是狐族的圣女,從小在關(guān)心呵護(hù)下長大。作為圣女,她苦練投射技藝卻始終成績平平。
投射是狐族人喜聞樂道的活動,若是不精通恐會遭受族人對她圣女地位的質(zhì)疑。
于是,族長想出一計策,設(shè)法讓全族第一的投射高手故意敗給她,穩(wěn)住她投射技藝高超的聲名,又對外說圣女不便也民眾過多較量。
于是眾人都只知道圣女投射厲害,卻始終沒見過她出手。
倒是蒼藍(lán)這個外族人不知道此條規(guī)矩,輕輕松松就贏了徒有虛名的圣女。
白竹早知道他們會使這種伎倆,但還是甘愿沉溺于投射比賽帶來的短暫美好,可以讓她忘記復(fù)仇,忘記恩怨,將記憶停在永遠(yuǎn)美好的時刻。
她突然九尾擺出,避開眾人,用尾巴勾出幾罐放在柜臺旁邊的酒,又在半空中用力壓碎罐子。滿滿幾壇的“前塵酒”在夜云下如雨水般嘩嘩落下。
“快,躲開這些酒!”段青卓想起來這和她當(dāng)日用在若松身上的招數(shù)如出一轍,趕緊提醒眾人注意戒備。
玉玲瓏沒有躲閃,反而伸手裝了一掌的酒水喝下,“沒用的,白竹這是鐵了心要把蒼藍(lán)找出來。”
眾人還沒明白過來這掌柜的是什么意思,觀察細(xì)致的若松弱弱地說了一句:“好像起霧了!”
“怎么變熱了?”柳云嵐也感覺到了周圍的環(huán)境變化。
“我明白了!”余昶明抓了一把周圍的潮濕的空氣,湊到鼻尖嗅了嗅,說道:“她使了什么陰招,讓四周變得濕熱。這撒在地面上的酒水和空氣混合在一起,就算我們只是呼吸也會以另一種方式喝下去?!?p> “我們應(yīng)該是進(jìn)入了某個法陣?yán)铩!倍吻嘧空f。
玉玲瓏吸了吸含有酒水的濕氣,醉意微醺地說道:“入陣,霧起、氣濕、人散。所有在我們腦海里回想起來的記憶都可以呈現(xiàn)在陣外的白竹眼中。
“她自己沒有喝下酒,所以“前塵”雙人酒不成,轉(zhuǎn)世的蒼藍(lán)不會想起前世的記憶。其他人的記憶都被她洞悉之后,剩下的那個人就是她要找的人?!?p> 千乘為玉玲瓏補(bǔ)充道:“此陣非武力可破解,陣中人所有的行為、言語、心理都會被施陣的人知曉。此為狐族秘術(shù),只需看施陣人一眼便會自動進(jìn)入,名喚狐媚迷陣?!?p> 云霧起,熱氣蒸得人頭昏腦脹,摸不清方向,轉(zhuǎn)個身便看不見方才還在眼前的人了。
燃燈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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