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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種

12.復(fù)原進階

怒種 我叫閉嘴好吧 2099 2020-04-27 21:19:17

  葉凌天站在古墓之中。

  周身血氣翻涌。

  身后兩具枯骨。

  身體內(nèi),四肢百骸中流動的血氣正向著皮冊的方向集中。他可以明顯感覺到,皮冊中有一個意識正在蘇醒。

  一頭渾身被血氣成,如同惡鬼般在識海里掙扎成型的海獸。

  “啊……”

  遠(yuǎn)古的沉吟,伴隨著一個淵博睿智的聲音出現(xiàn),仿佛洪荒大鐘清吟,悠遠(yuǎn)綿長。卻找不到這聲音從哪里來,只有神秘和強大的韻律在腦海中回蕩。

  “我活了?!?p>  “這是哪?!?p>  “你是誰?”

  “哦……你是葉凌天,我在你的身體里,萬年容易,滄海變遷。想不到我最后竟以這幅模樣成活?!?p>  ……

  那聲音在短短時間就搞清了自己的位置,更是明白自己此時就在葉凌天體內(nèi)。

  葉凌天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皮冊被那些血氣激活,其中蘊藏的秘密蘇醒了。

  “你是誰?”葉凌天在心底發(fā)問。

  這浩瀚宏大的聲音,似乎能洞悉人的靈魂,清晰的探尋到葉凌的記憶。

  “我是,滄溟?!?p>  “滄溟?”

  “滄溟!”

  葉凌天猛然驚醒,它說它是滄溟大妖,上古四神之一。遠(yuǎn)古之隱秘,力量之終點。這種神物,竟然隨著血氣倒涌而蘇醒。

  它為何蘇醒,又為何和自己融合?它想要什么?它到底是什么東西。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等待著兩個靈魂之間的交流和磨合。

  葉凌天對上古妖獸的印象停留在無敵二字上。如果是單一的人族修士,絕不可能有任何人能戰(zhàn)勝他。哪怕肉身消亡,也能在萬年后重新蘇醒,掌握意志不滅的存在。其堅韌,強大,簡直難以想象。

  “你真的是滄溟?”

  葉凌天繼續(xù)追問。

  那聲音對此不做回應(yīng)。

  等待了一會才聽見無奈一嘆。

  “我與你共用一身,已侵占靈臺,此一生都無法脫離。你的翠木靈賦已然被我毀了根基……我……我就是滄溟,和你融合在一起,有自己意志的靈賦?!?p>  葉凌天的問題更多了。

  靈賦?靈賦是什么。

  從未聽人說過。

  忍不住開口去問。

  滄溟道:“你連靈賦都不知道?我以為你修為低劣,卻不想連常識也沒有了。此時界,著實接近末法時代。你體內(nèi)的靈力濃郁程度之低,實乃我平生所見。這時代……”

  它說了半句,又嘆氣將話題引回。

  “靈賦就是一個靈魂能夠修行的根基,它的天資決定起點。你的翠木靈賦未曾發(fā)芽,若它發(fā)芽,實力可進三倍。若它破土,你便可移山倒海。若它在識海中壯碩成林,氣根垂下,化靈為海。你便稱得上登堂入室的修士了。”

  移山倒海才算破土。

  那登堂入室達到主流境界,對這些上古先人來說,又有多強?雖然對滄溟的來歷和真實性存在懷疑,可他解釋一番,卻也真讓葉凌天大開眼界。原來在浩瀚的歷史長河中,如今的時代已經(jīng)進入了狹窄的末法期。

  可惜這貨卻說他擠掉了自己的翠木靈賦……

  葉凌天有些啞然,隨后擔(dān)心道:“我不能修行了?無法進益了?”

  滄溟聽聞這話。

  頓時笑了,笑聲悠遠(yuǎn)綿長,萬年都沒這么開心過。笑了很久才停下,沉吟片刻,略帶調(diào)笑道:

  “還是用流行的說法,自我介紹一下吧?!?p>  “我由天地孕育而生,無父無母。出生時有一塊紫霞母元丹石佩身,石上后來被我自己刻上滄溟,人們從此就這樣叫我了?!?p>  “你這話若是叫那些覬覦我靈胎肉身的人聽了,怕是要憤恨嫉妒加嘲笑你了。翠木靈賦只是靈賦,我卻是活的,這一世我不再有肉身,天道罰我在你身上做一世靈賦。你的修為,遲早能追上荒天帝之流的?!?p>  荒天帝……

  這就完全沒聽過,不知道是誰了,能自稱天地,必然也是強橫。葉凌天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滄溟,只好先稱呼前輩,請教自己想知道的問題??梢则炞C真?zhèn)?,也可以長長見識。

  “那……前輩,以前人們怎樣使用靈賦?我又要怎么進益?”

  滄溟道:“你太著急了,你體內(nèi)受傷嚴(yán)重,我替你吸干了剛才那小輩,只要你迫出我藏身的皮冊血氣,不用一時半會就能復(fù)原。”

  “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滄溟道:“只不過你修行的功法是我的獸決,我當(dāng)年肉身將隕時只用文字作結(jié),傳給了一人。囑咐他只能單傳。這功法人族修行,本身血氣不足,需要吸取他人的來補充,最后一節(jié)肉身成圣,更是需要無盡殺戮。你學(xué)了我這套,以后免不了有更多劫難。”

  原來血玄功是滄溟的獸決。

  難怪多年修行,境界總是沖不上去,還以為功法玄妙,有些地方自己沒有理解。卻不知道是根本上的缺陷,導(dǎo)致某些細(xì)節(jié)自己無法照顧。

  機緣巧合,自己的識海里居然住了自己的祖師爺。葉凌天不知道是嘆命運輕巧,還是喜悅一番,再做打算。

  他身負(fù)血仇,急于恢復(fù)實力,又覺得個人力量渺小,所以收下小天做徒弟。如今奇遇祖師爺,葉凌天一時竟不知道該做何感想。是該大喜,還是該大悲,落個劫后余生的慶幸,哭個故人離去,過往無能的圓場。

  血氣從皮冊中涓涓流淌,漫過四肢百骸,他就這樣站著。感受著體內(nèi)的經(jīng)脈緩慢的重建修復(fù),還有腳下無時無刻都在涌入的靈力,為他固定基石,增幅力量。

  ……

  阿影不這么想。

  他不知道葉凌天已經(jīng)喚醒了海獸的神魂,甚至不知道那卷皮冊中除了藏著上古隱秘和寶藏,還藏著一個活著的,沒有被消滅的大妖。

  他只想偷偷結(jié)束這一切,

  祖師他太老了,失去了判斷能力。葉凌天這種人,不可能是他能降服的,如果能,那也只是因為屈服了力量。

  屈服力量,逼迫他說出自己的全部秘密,為什么現(xiàn)在不做。而要等他強大起來,用他妻子的靈魂,和一切牽掛緣由來控制他?

  祖師是這樣。

  自己也是這樣。

  各種令人不耐煩的羈絆,太多合理的理由,讓人只想無理由的毀掉。

  他行走在山林間,拔出自己的刀,看著如鏡面般的反射上,那有一道刀口的面容。

  “大家都想結(jié)束這一切,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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