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平操縱火焰巨龍落到一處山脈之中,找到一個山洞,估計是山中猛獸過冬所用,一股腥臭撲鼻的味道從洞中傳了出來。
一拂袖,狂風沖入洞中,將氣味沖散,以及一些骨頭雜物排泄物給卷了出來。
事到如今也只能在這個山洞里面了。
張不平身體皮膚下,開始有什么東西在蠕動,有法力的強力鎮(zhèn)壓才沒有發(fā)作,可也快了。
“道長,你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啊!”
張不平說道:“我的問題我知道,已經(jīng)遠離黑山村大概幾十里地了,想來那邪魔一時半會也不會追過來。”
本來還可以遠離的,但法力已經(jīng)鎮(zhèn)壓不住那個詛咒了,必須要停下來進一步調(diào)理,不然詛咒發(fā)作起來就麻煩了。
二虎手持鬼頭刀,殺氣騰騰的說道:“道長你盡管在里面調(diào)理,凡是有任何活的東西敢接近,我一刀一個,你且放心?!?p> 張不平微微點頭。
……
漆黑的黑水湖中,水浪混濁,龐然大物的身體從水中游動而過。
無數(shù)黑色的流體穿過水面,在半空中猙獰揮舞著,仔細看清,那竟然是一根根集合而成的發(fā)絲。
整個湖水怨氣滔天,連上空一直漂浮著的黑壓壓的烏云也被染成了絲絲血色
一張集合了世間罪惡的扭曲面孔從水面中探了出來。
十二只眼珠,如同鹿角的耳朵,沒有嘴巴,只有深邃的鼻孔,有蠕動的液體在里面流出,依稀可以看出是個女人的面孔。
嘶啞的吼聲從鼻孔中傳了出來,似乎那里已經(jīng)成為了發(fā)聲器官。
眼珠里面有著怨毒,認準了一個地方,完整的身體徹底爬出了水面。
無數(shù)的發(fā)絲開始爬上了岸邊,拉扯著完整的身體。
陰風陣陣,整個水面開始浮上一層不知名的液體,覆蓋在水面之上。
身體是由無數(shù)發(fā)絲集結(jié)而成的黑團,只有面孔是大概的能看出人的形狀。
這個怪物已經(jīng)成為了邪魔,最核心的物質(zhì)赫然就是那重重黑色發(fā)絲團之中,藏在最里面的東西。
“殺……殺了……吃掉……我餓……”
它認準一個方向,那是它最熟悉也是最恨的地方。
……
黑山村之中。
“也不知道那道人有沒有解決掉那楚寡婦?!崩洗彘L有些擔憂的說道。
祠堂已經(jīng)打掃好了,院子里,坐在一張大桌子上,其他的老人卻很是放心,就算那道人失敗了,他們還有著最后的后手。
那件東西是得自那個游方道士之手,里面記載了一個特別的儀式。
能讓黑山村變得更加富有,擺脫窮困潦倒的局面,不加思索的,幾個當時管事的老人就拍板決定。
老村長從懷里拿出那本如同枯木一樣的黑書,宛若一個整體,根本翻不了頁。
那游方道士那天晚上也是如同新來的道人,決定在午夜之前去看看黑水湖的動靜。
結(jié)果午夜的時候慘不忍睹的跑回來了,渾身就如同被什么刺穿一樣,整個身體還在發(fā)抖,便讓他住進了祠堂。
奇怪的是,那天晚上那楚寡婦就沒有化作紅衣厲鬼,來殺害村里的人。
結(jié)果后來那游方道士就在祠堂里變成了一只怪物,差點將整個祠堂毀于一旦,還好有著祖宗傳下來的大刀,將其鎮(zhèn)壓在里面。
再后來發(fā)生的,就是那新來的道士的一幕。
這本黑書是得自游方道士之手,不過是在楚寡婦死之前就拿到手了,當時是那游方道士沒錢吃飯,便用這書抵押一頓飯錢,然后就走了,很多年之后才是又回到了黑山村,才讓其解決楚寡婦的事情。
書籍對于黑山村的人來說無疑是視如珍寶,讀書只能是上等人士,那些鎮(zhèn)里城里的有錢人家能讀的,家里藏著很多讀書用的書籍,普通的山野平民哪里有機會能讀書,沒有底蘊,也就是那些藏書,請老師教化費的錢財也對于這些平民太過昂貴了,根本就湊不齊。
黑山村窮了一輩子了,見到一本那些鎮(zhèn)里的財主老爺也是寶貝的不行的書出現(xiàn),還是用一頓飯兌換,哪能不接受,暗地還開心的要死,只覺得那游方道士真是個傻子。
可之后卻發(fā)現(xiàn)這本黑書是怎么也打不開,就如同一個木頭雕刻的一樣,摸著也是木頭材料的感覺。
也不敢用火去燒,水去浸泡,便只好放在老村長的家里。
后來一次意外,讓這本書自動打開了,第一頁里面有一個奇特的儀式,能讓全村的人跟著發(fā)大財,前提是需要一個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女人的無盡怨氣。
這個儀式很邪,讓老人們都很擔憂和害怕,可黑山村窮太久了,必須要改變了,沒有人能愿意一輩子都做一個泥腿子。
于是便暗地里查看村里的人,好巧不巧,那一生苦命的楚寡婦就是這個時段出生的人。
黑書上的條件還需要三苦二悲?。?p> 剛好天有不測風云,她母親是慘死的,就代表了楚寡婦已經(jīng)擁有了三苦之一的‘至親身亡苦’。
那王水生是被大蟲給吃了,代表著‘至愛分別苦’,之后王水生一家人開始不得安寧,老人死的死,殘得殘,只剩下一個楚寡婦和一個崽兒。
這是上天給的機會,上天要黑山村富裕起來。
楚寡婦的一生都是悲催的,從出生到現(xiàn)在,這就已經(jīng)是滿足了生前悲,還有死后輩,和骨肉分離苦沒有符合與完成。
但這太喪盡天良了,干的事情會遭天譴的,老人們開始心懷不安,而黑山村富裕起來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只差一點了,那就是最后一步。
剛好楚寡婦也是將其子過繼給了老村長,沒有人比老村長更得到村民的信任了。
正如很多年前一樣,楚寡婦的母親也是將楚寡婦賣給了王水生,以老村長做的見證,那錢財還放在老村長的家里。
當時楚寡婦的母親是說,讓楚寡婦長大了再把錢交給她,楚寡婦也知道,但沒有要回來,過繼孩子的時候說是留給孩子長大了用。
此時的她已經(jīng)是心存死志,村里的風言風語,肆意謾罵讓她絕望了,一個受盡打擊經(jīng)受磨難的女子,終究是到了極限。
但她恨,恨那些罵她的一些村民,和那潑皮。
那潑皮侮辱了她,她沒有力量復仇,村里的許多人都被蒙蔽,她越想越悲哀,越想越委屈,只是聽村里的老人說過穿著紅衣溺水而死,能變成厲鬼,擁有可怕的力量,能做到想做的任何事情。
也罷!來的時候就是個錯誤,楚寡婦便穿著紅衣一跳進入了黑水湖中,她想要報仇,殺死那個潑皮,死是證明自己的清白,變成厲鬼復仇是為了出這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