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想知道返魂珠是什么東西嗎?”
姜小古點點頭,“比起這是什么東西來,我更想知道這是誰做出來的?!?p> 罐子已經(jīng)說了那是蠱術(shù)。只要是蠱,她就可以破解。不過這世上蠱師本來就少,還是在這空華大陸……
姜鐘應(yīng)問朱雨橋:“你也是為了返魂珠而來。”
“是,”朱雨橋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扇子,滿臉愁容,“但我沒張清婉那么蠢,只想著用武力強奪?!?p> 他掃視姜小古時,竟沒有看出返魂珠在哪里。
剛才明明看到她丟進了皮囊之中。這事急不得,好在他已經(jīng)留下了后手。
“既然這樣,勞駕你搭把手,”姜鐘應(yīng)示意呂守廉,“幫我把這個人看管好了?!?p> 朱雨橋無奈,合攏扇子,看似隨意地搭在呂守廉脖子上。
呂守廉中了蠱毒,又被姜鐘應(yīng)刺中了幾處要害,現(xiàn)在更是動也不敢動。
姜鐘應(yīng)同小古商議怎么處理呂守廉。
“目前方家的勢力都在我手上。若是殺了他,大夫人不足為懼,但我現(xiàn)在還不是方義璟的對手?!?p> “交給我處理吧,”朱雨橋湊過來,“算在我頭上就行了?!?p> “你想用他喂詭蝶蟲?”
姜小古一眼就瞧出了他的打算。這人貌似忠良,里面心肝都是黑的。對這種人她太了解了。
朱雨橋沖小古討好地笑著:“姜前輩,你對我那么好,我也想回報你一下。他不是你們的仇家嗎?還叫張清婉來殺你們,你們不用心軟?!?p> “我沒有!張清婉是自己來的?!?p> 呂守廉以為方義璉再怎么樣,也不敢殺他,但隨著其他修士被遣散,朱雨橋又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竟害怕起來。
“方正養(yǎng)詭蝶蟲的事情,你們知道嗎?”姜小古厲聲問道。
“詭蝶蟲?”朱雨橋哈哈大笑起來,“這什么鬼名字。姜前輩,張清婉把你騙了!你問她還不如問我?!?p> 那妖獸的本名,叫做魂蝶,現(xiàn)在還是幼蟲階段。
它的確是魔族的妖獸,傳說羽化成蝶的時候,可以帶回一個人的魂魄,讓人起死回生。
關(guān)于一階幼蟲吃小孩,二階幼蟲吃修士,這倒是不假。
一階幼蟲成熟,分身出二階幼蟲后逐漸死去,二階幼蟲也是如此。
那所謂的返魂珠,是人族這邊取的名字。二階幼蟲成熟后,凝結(jié)的珠子里就會飛出魂蝶。
姜小古哼了一聲,“聽你的意思,這魂蝶是天地自然凝結(jié)出的妖獸了,恐怕不是這樣吧?!?p> 就憑這是蠱術(shù),也知道是人為的了。
朱雨橋眨了眨眼,越發(fā)摸不透姜小古的底細,訕笑道:
“前輩,我還沒說完呢?!?p> 魂蝶只是一個傳說。
二十年前,百獸門有一位逸元長老,癡迷于這個傳說,竟越過人魔兩族的法陣,到魔族界內(nèi)去尋找,并帶回來了五個蟲卵。
據(jù)他所說,魂蝶本是魔族界內(nèi)一種常見的妖獸,經(jīng)過一個魔帝施法煉制,才變成了魂蝶。
那魔帝不但把魂蝶蟲卵送給了他,還教給他培育方法。
這點是很可信的,又是小孩又是修士,折損的都是人族,非常符和魔族的行事風(fēng)格。
魂蝶雖然難得,但百獸門又不敢自己培育,就用謊話哄騙偏遠地方的小修仙家族,讓他們把幼蟲養(yǎng)了起來。
“五個地方我都走遍了,其他地方的都沒成功,就這一只成功分出了二階幼蟲?!?p> 一聽是魔族的蠱師,姜小古就沒多少興趣了。
“這珠子怎么變回妖獸?”
不管這珠子是做什么用的,就憑魂蝶幼蟲吃筑基修士這一點,就是目前相當(dāng)承手的武器。她剛才就想用蟲子來對付呂守廉兩人,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是有什么法訣嗎?還是用毒粉?”
“姜前輩,這是我好不容易從百獸門里偷學(xué)到的……”
朱雨橋抓了抓頭,笑得憨厚:“這樣吧,你把返魂珠給我,我就告訴你?!?p> “你當(dāng)我傻是不是?返魂珠都給你了,我知道了又有什么用?!?p> “姜前輩,是這樣的?!?p> 朱雨橋把扇子收了起來,戳著自己緊擰著的眉心,看上去很是為難。
“我為了這返魂珠,曾花了十年時間在無虞山上尋找,又潛入百獸門,用了二十年時間挖出這個秘密,還殺了一個師兄,搞得百獸門那幫人恨我入骨。
“說真的,我一點也不喜歡四處結(jié)仇。姜前輩,我實在不想和你硬碰硬。我告訴你這些,是為了表示我對返魂珠的決心。”
他說了一大通,頗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還解開了壓制修為的法訣。
但姜小古一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但對他的話不為所動,連他的金丹修為似乎都沒放在眼里。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
也是的,如果說說話就能辦成事,還修煉什么呢?
“我沒說不給你,”姜小古不緊不慢地開口了,“我又沒有想復(fù)活的人。而且魔族的東西,還能有好的。”
“但張清婉是你故意放走的吧,就是盼著她帶人回來,”姜鐘應(yīng)接話道,“恐怕沒那么容易交給你?!?p> 朱雨橋眨了眨眼,憨笑道:“咦,被你看穿了。”
他豪爽地拍著胸膛,“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你們告訴百獸門,返魂珠被我拿去了,他們自然就會收手?!?p> 姜小古在心里咒罵了一聲,靜河城現(xiàn)在勢單力弱,根本經(jīng)不起一個門派的攻打。
“我擔(dān)心百獸門沒有你這么講信譽,重情義。這事都是因為返魂珠而起,這么想要——”
她撩起眼皮,看了朱雨橋一眼:
“你就留下來吧。把百獸門打跑了,珠子就是你的?!?p> 朱雨橋看上去便秘一樣難受,就人數(shù)上來說,姜小古師徒自然比百獸門好對付。
但不談姜小古,就連這個煉氣期的徒弟,似乎也沒把自己當(dāng)回事。
朱雨橋謹(jǐn)慎地斟酌了一番,愁眉苦臉地同意了,像是吃了很大的虧一樣。
“這回少說也得來一個山峰的人吧,我一個人可對付不了,你們也得出力?!?p> 他指著呂守廉道:“還有這個筑基修士,就當(dāng)是給我的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