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節(jié)之后那天,易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帶著辛然又一次去復(fù)檢。林教授確定她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并且再也不用復(fù)檢。
第二天,易晨送辛然到機場,路上,易晨問她:“那邊有人接機嗎?”
好半天,辛然才支支吾吾地回答:“瑾旭哥,說他來接我。”雖然辛然在這方面神經(jīng)比較大條,當(dāng)初她還是多少感覺到一些易晨和周瑾旭之間的暗流涌動,所以,又接著解釋:“我爸媽跟他爸媽說了我要回去,所以他就說要來接我,我也不好拒絕是不是?”
易晨明白,辛然家里沒有車,有人接,總比讓她一個人打車或者坐高鐵回去更安全,當(dāng)然,如果那個人不是情敵就更安全了。他沖辛然溫柔地一笑:“緊張什么?我又沒怪你,再說,他對我來說也沒什么威脅。”
辛然輕佻地捏了捏易晨的下巴,比他更溫柔地笑:“我真是愛死了你這副自信的樣子!”
兢兢業(yè)業(yè)開車的司機老張,無奈地?fù)u了搖頭,真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個人還真是,一樣的,難以形容!
辛然拉著拉桿箱,幾步一回頭地進了安檢通道,那依依不舍的樣子,看得易晨差點沖進去把她拉出來,最終還是目送著她進了入口,連個衣角也再也看不到。
飛機晚點了半個小時,降落之后,辛然給易晨發(fā)微信報了平安。易晨回復(fù):“到家了告訴我!”
這是辛然復(fù)明以來第一次見到周瑾旭,當(dāng)年高大帥氣的男孩兒相貌絲毫沒有變化,只是已褪去了稚氣,周身散發(fā)著沉穩(wěn)的氣息。
周瑾旭如往常一樣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接過了拉桿箱,然后領(lǐng)著她上了車。
辛然自從察覺了周瑾旭對自己的心思之后,在他面前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為了不影響氣氛,她一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從治眼睛的過程說到去Y 市見了邢曉楠,又說到自己有多么努力學(xué)習(xí),很識趣地沒敢提到關(guān)于易晨的事。
周瑾旭耐心地聽她說,嘴角一直帶著寵溺的笑。直到辛然停下來,他才很平靜地問:“他,對你好嗎?”
辛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半天,一改之前的話癆模式,鄭重地回答:“瑾旭哥,易晨他,對我很好?!?p> 周瑾旭把辛然送上了樓,拒絕了辛然全家留他吃飯的邀請,直接離開了。
易爸爸和易媽媽把辛然像小豬仔一般仔細(xì)檢查一番,得出的結(jié)論是,胖了。果然,自己老爸老媽就是誠實,不像易媽媽,每次都說自己瘦了。
辛然給易晨發(fā)微信,告訴他到家了,但是他沒有回復(fù)。
晚飯前,放了寒假的邢曉楠,穿著一身MZ冬款套裝,高調(diào)地來蹭飯。吃完了飯,又追著辛然姐夫來姐夫去地問個不停。結(jié)果,問著問著,“姐夫”來電話了。
“下午一直在排練,到家了?”易晨聲音帶著喘息,顯然是剛剛劇烈運動過。
辛然拍了一下湊過來偷聽的邢曉楠:“嗯,都吃過晚飯了。很累吧?要注意休息!”
“姐夫,什么時候過來呀,我請你擼串兒!”邢曉楠不死心,大聲喊著。
“表妹也在呀,告訴她會有機會的?!币壮柯曇羝椒€(wěn)了些,還帶著些許笑意。
“哦!你今天忙完了?吃飯了嗎?”辛然突然感覺有些想他。
“正準(zhǔn)備吃,小俞去買了,一會還要繼續(xù)排練,你也注意身體,別太累著眼睛,知道嗎?”
“知道了,你快忙吧,拜拜!”辛然呆呆地掛掉了電話。
邢曉楠用明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瞥她:“瞧你那一副得了相思病的樣子!”然后又神秘兮兮地用曖昧的口氣問:“怎么樣了?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辛然嫌棄地瞪了她一眼:“齷齪!”然后,打開行李箱,坐在地上開始整理東西。
行李箱里有好多杭州特產(chǎn),是辛然生日那天易媽媽塞給他們的,臨行前被易晨裝了進來帶給老爸和老媽。還有一些辛然換洗的衣服,在衣服中間,辛然看到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印象中她沒有見過這個盒子,唯一的可能就是易晨裝進來的。
打開盒子,辛然愣住了,隨即慢慢笑了。那是一個用類似橡膠的材質(zhì)做成的一個小人兒,笑眼彎彎,長身玉立,一身天藍色西裝,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做成手槍的造型,放在下巴下面,一副很嘚瑟的樣子。小人兒做得惟妙惟肖,還原了真人九成以上的神韻。辛然摩挲著他的臉,仿佛看到了那個腹黑、氣人,卻又無比溫柔的家伙。
易晨排練結(jié)束時,已經(jīng)快到午夜,手機里有微信消息,滑開一看,居然是從未聯(lián)系過的邢曉楠,只有一張照片和一句話,照片上的小丫頭呆呆的,雙手珍惜地?fù)崦粋€塑膠小人兒。那句話是“姐夫,送你一個花癡!”
易晨把照片存到手機相冊,然后回復(fù):“收到,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