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誠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起來,他半抱著我,十指靈活地解掉我身上的衣服,然后甩去床邊的架子上。
我背靠著墻,抓住被子蓋好:“我,我先睡了?!苯裉祠[了一天,早就困了,現(xiàn)在身上沾著枕頭,不多會兒就睡著了。
半夜我醒來一次,身后沒有靠著墻,躺在謝元誠的懷里。本來想推開他的,但是看著他熟睡的臉,還是算了,反正靠著也挺舒服,就繼續(xù)補眠。
早上起來時,我居然緊握著謝元誠的手,看著他似笑非笑的樣子,急忙掙開雙手,轉(zhuǎn)向另外一邊。
這人居然還跟著靠過來:“盈兒,你昨晚做噩夢了,等下我讓廚房,每日定時給你做一些靜心的小點心?!?p> 我就希望他別再散發(fā)魅力了,指不定哪天我就陷在了他的溫柔鄉(xiāng)里。
我特別想去婉兒那邊瞧瞧情況,看著身上的女裝,現(xiàn)在還是不去的好。
碧珠端著茶水走到亭子里,“夫人,您一早大就坐在這里,喝杯熱茶暖暖身子。”一早就聽到大家在討論昨天的婚禮有多漂亮,侯爺有多高興。
他當然高興了,我現(xiàn)在還在疑惑,怎么就溫順地和他拜了天地。對了,我一摸袖口空了,昨天當鋪掌柜給我的小字條,在新婚的衣服里。
我叫住碧珠:“碧珠,我的喜服呢?”
碧珠眨眼:“夫人,已經(jīng)拿去洗了。等晾干了,我給您折好裝在箱子里,這可是侯爺從大昭手藝最好的李師傅那里訂做的,天下僅此一件。”難怪弄得那么繁雜,原來是大師制作的。
我讓她先下去,昨天紙條上的內(nèi)容我還記得。
還好書房沒有人,我推門進去,找了一張空白的紙,寫下昨天字條里的字。
剛寫好,謝元誠就抽走了,還讀了出來:“緣起緣落,夜半而來,今生不負卿!盈兒,你大早上是給我寫情詩嗎?”
我把筆放好,準備去搶:“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啊,什么時候進來的,快把它還給我?!?p> 謝元誠躲著我去搶的手:“那你先說,這是寫給誰的,昨晚上我在你袖子上也看到了一樣的字條?!?p> 我停住了搶奪的手,要找什么理由搪塞過去??!
謝元誠把紙折了幾道:“我聽說昨天有人攔轎,你還和攔轎的人說話了。既然你不說,我就把昨天的人全都處死,免得以后走漏了消息。”
他怎么可以這樣藐視人命,那么多活生生的人,因為上面一句不高興就喪命。
我急忙抓住他的手:“元誠,你誤會了,攔轎的是當鋪老板,他只是來恭喜我,沒有說什么。”
謝元誠把折好的紙都捏碎了,表情陰晴不定:“是嘛。”
我快速想著理由,拉著他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這是他給我的不假,不過是一些恭喜的話,你仔細看看就能明白。”
謝元誠摟著我的腰坐在他腿上,一大早的就親,我都快斷氣了。
他剛松開我,我就覺得又困了,靠著他的肩膀睡著了。
后面幾天我都精神不佳,大夫說是感染了風寒,這樣也好,我可以光明正大和謝元誠保持距離了。
碧珠端著藥水走了進來,聞到那股味道,我都覺得難喝。
她倒是很高興,在我旁邊嘰嘰喳喳的說話:“夫人,昭樂公主住到咱們府上來了,早上我見到她的時候,一點都不敢相信她是公主?!?p> 李昭樂來了,難怪一早謝元誠就不見蹤影,那我要趕緊換回男裝才是。剛起來,就被碧珠按了下去。
她一臉擔憂的說:“夫人別急,侯爺已經(jīng)過去了,昭樂公主好像心情特別不好,一直都不說話?!?p> 我問:“碧珠,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
碧珠“噓”了一聲,把藥端了過來:“夫人,這話可不要說出來,先喝藥吧。”
我聞著藥味,心里就直翻苦膽,強忍著難受喝掉,繼續(xù)在床上躺尸。謝元誠真的什么都不擔心嗎,他都能手握生殺大權(quán),更別說大昭最高級的那個一位,越想心里越發(fā)冷。
我又躺了一天,精神總算都恢復了,看著掛在墻上的幻影劍,好久沒有練劍了。以前沒事就喜歡去健身,在紀府的時候,還和一群家丁舞劍玩。自從來了臨陽,才一段時間,就從駙馬變成了侯爺夫人,連劍都握得少了。
我摸著幻影劍身,過幾天一定出去找一個看著武力值不高的人過招,就當是練劍了。
身上多了一件衣服,謝元誠的聲音傳到耳朵里:“病還沒有好,就輕易下床了?!彼粗糜皠Γ骸暗饶愫昧耍医棠憔?。”
我收回手扣好衣服:“不用了,我劍法太爛。”謝元誠攬著我走回床邊,扶我躺下后就走了。中秋很快就到,他作為臨陽的安樂侯,就算是新婚,也要為城里慶祝的佳節(jié)做準備。
等病痊愈后,我就換上男裝,和女裝一對比,男裝簡直是特赦令下的美服。沒有奇奇怪怪的扣子,也沒有大擺的裙子,走路都能帶風。
婉兒見到我后,立刻眉開眼笑:“小公子,總算見到你了。侯爺說上次你淋雨傷寒未愈,就一直養(yǎng)在他的內(nèi)閣里。我應(yīng)該跟著回來的,畢竟侯爺新婚,你身邊又沒有能照顧的人。”她剛說完,居然要開始抹眼淚了,這里的女孩們都是水做的,動不動就掉淚。
我安撫著她,等婉兒平靜下來后,才說李昭樂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一直不說話,每天都坐在窗邊,看著外面,像是盼著有人來一樣。
前前后后才十幾天,李昭樂還沒有從失戀的陰影里走出來是正常的。
我推門進去,李昭樂坐在窗邊,靠著椅子直愣愣的望著外面。襲人見我進來,面上有點歡喜,走過來欠身就和婉兒一起站在門外。
謝元誠今天去了北郊,估計晚上才回來,看她這個樣子,我都于心不忍了,不如帶著三個姑娘一起出府去逛逛,讓她們散散心也好,一直呆著更容易出事。
我站在李昭樂旁邊:“公主,今日天氣好,不如出去走走。臨陽城街上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兒,要不要去看看?”李昭樂眨了幾下眼睛,我以為她要拒絕了,后面她輕輕地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