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臉二皇女,啪 啪 啪!
君卿歌坐在男子的席位,目不斜視。
周圍的小郎君都在偷偷打量著這位風(fēng)華無雙,姿色卓越,且有談吐不凡的三皇女,心下暗道,傳言不可信。
“三皇妹倒是好志向,那不如你就站在身邊郎君們的角度辯上一辯,也不負(fù)你‘愛美人’之志向!”君燁顏耐不住火氣,沉下了語氣嘲諷道。
君卿歌坐在郎君們的首位,視線看過去微微頷首,才轉(zhuǎn)頭看著君燁顏,淡然開口,“卻之不恭。”
接到她目光的少年郎們,都悄悄紅了臉。
別的不說,皇家的顏值還是很高的,君卿歌兇名在外,此時卻是鳳眸清明幽深,亦正亦邪,慵懶風(fēng)流,反差之下,更覺得她十分出色了。
況且場內(nèi)眾人都在高談闊論、功名利祿,只有三皇女坦率直言自己不愛江山愛美人,擊中了少年郎的春心。
顏值高的人,說什么都容易被接受些。
然而,君卿歌內(nèi)心實在是不爽到了極點。
艸,二皇女個哈賣批,狗皮膏藥,非粘著老子是吧?
最踏馬討厭這種彎彎繞繞,早晚要給你安排一頓毒打!
君卿歌神色自然,撫平衣衫的折痕,又收起了懶洋洋的姿態(tài),端坐桌前,頗有玉樹臨風(fēng)的姿態(tài),她緩聲吟詞,:“寒窗苦讀數(shù)十年,高中榜首。狠斬過往情絲,可憐誰家好兒郎,錯付情衷。昔日年少不知愁,為千金一諾,步履蹣跚上重樓。淚眼見她與新人月下飲酒,徒然白首?!?p> 這詞一出,席內(nèi)鴉雀無聲。
能來此的都是秋闈有了好成績的才女們。大家來此宴的目的很是明確,就是結(jié)識人脈,順帶榜上高枝兒。
抱著這些心思的人,臉色微變,有些不自然也有些惱怒,恨上了說話毫無遮攔的三皇女!
人心難測,這些人之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恃才傲物。
畢竟年紀(jì)輕輕就上了榜,往后前途不可限量。
有些出自寒門,被糟糠之夫供養(yǎng)成才的,更是想借此一飛登天,哪里有閑心顧得上舊人?
君卿歌余光觀察著這些才女們,看到有些人怨毒的目光,她不以為然。
當(dāng)一束光照進燈塔,燈塔里的骯臟齷齪被顯現(xiàn),那么這道光便有了罪。
此時便是如此,她的話損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
但君卿歌這個當(dāng)事人并不在意,她壓根兒不在乎這些。
于是,一語罷了,她又松了動作,軟骨頭似的,坐姿又沒了正形,神情慵懶依舊。
只是眸光淡淡的轉(zhuǎn)向一旁的少年郎們,像是有些感慨似的,涼涼開口:“花言巧語迷人眼,知人知面不知心,望諸位擦亮眼睛,仔細(xì)著挑。”
少年郎們忙點頭。
三皇女說的故事太可怕了,有了功名就狠心斬斷過往,與新人瀟灑快活。
他們身為男子,清白多重要,若是錯付情衷,被人拋棄....唯有死和孤寡一生的路了。
此時君卿歌郁氣微散。
不是想讓老子說嗎?
不是想看老子丟臉嗎?
老子拆了你的紅線,狗東西。
酒宴開始了。
滿云煙愣神的看著那抹身影,心里微微泛起漣漪。
第一個看到她變好的人,是他。
君卿歌神色自若,自顧自喝酒,不搭理旁人的議論,打量。
累死老子的腦細(xì)胞了。
老子要吃回本兒。
酒還不錯。
唔,可惜比不上風(fēng)云樓的新品。
她抬眸看月色濃烈,心道是個喝酒的好日子。
如此想著,便起身離席。
另一邊滿云煙的席位,不知何時也空了。
今日她是坐著王府馬車來的,林管事說這是參加宴會必備的。
還有這身衣服。原本她睡醒了就要來,奈何林管家顫抖著身子求她換一身,說是衣服上有幾道褶皺,不合禮儀。
為了不讓自家殿下丟面子,林管家操碎了心。
“殿下,宴會結(jié)束了?”小廝小跑過來,忙問。
君卿歌面無表情隨意嗯了聲敷衍。
無聊的宴會,結(jié)不結(jié)束不在她的關(guān)注范圍,她現(xiàn)在只想喝上風(fēng)云樓的酒。
“去風(fēng)云樓,買酒?!彪S手掀開馬車抬步進去。
馬車內(nèi)。
君卿歌皺眉。
這顫抖著的一坨是個啥?蒙在麻袋里。
一看就有陰謀的味道。
煩!
君卿歌遠(yuǎn)遠(yuǎn)的落坐,沒靠近,隨手一道風(fēng)刃,割開了麻袋,露出了少年白皙帶著淚痕的臉。
這人長得很眼熟啊。
君卿歌上前解開他嘴巴里塞著的布,問:“你怎么會在這?”
滿云煙面紅耳赤,眼神有些朦朧,看著不太正常。
“殿...殿下?”滿云煙開口,嗓音有些不正常,軟綿綿的,勾人的很。
君卿歌面無表情,嗓音清冷,“嗯?!?p> 麻煩。
老子的酒!
滿云煙清醒了幾分,身上的燥熱讓他心里泛著寒意,他只喝了他大哥遞來的酒,之后眼前一黑,醒來就在這里了。
難怪大哥硬拉著他來,原來是想要讓他失去清白。
依稀聽到了二皇女和大哥的對話....
大哥和二皇女之間……
此時熱意升騰,眉目含情,額間冒出細(xì)汗,神識散亂,無力細(xì)想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了。
君卿歌移開視線,朝外面吩咐,“去醫(yī)館?!?p> 之后就閉眸養(yǎng)神了。
好煩,陽謀陰謀一堆。
想做掉這群搞事的狗東西。
滿云煙,滿色殷紅,雙手雙腳還被捆著,只能輕微的扭動著身體,眼睛泛著水光,看著君卿歌,軟聲道:“殿下,我好....熱....”
君卿歌聞聲,鳳眼微睜,淡定伸手從一旁拿了涼茶壺,掐著他下巴,灌了下去,隨即松手,離開。
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這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完全不像是紈绔該有的。
滿云煙被灌的一激靈,懵住了,沒來得及反應(yīng),他以為,她會趁機做點什么。
是他多想了。
自己不會失去清白,不應(yīng)該慶幸嗎?
為何會有些失落,她對自己...已經(jīng)完全沒有想法吧。
畢竟自己只是陷害她,陰謀中的一環(huán)而已。
小廝恭敬的聲音響起:“殿下,醫(yī)館到了。”
“嗯?!?p> 君卿歌解開了綁住他的繩子,拿著馬車內(nèi)的薄毯裹緊了少年,打橫抱著,下了馬車。
若是綁著抱進醫(yī)館,怕不是會被報官抓了。
“大夫,治病。”君卿歌面無表情,把滿目春情的少年輕放到店內(nèi)的病榻上。
老大夫看著少年,不用診脈便知道怕是中了不入流的藥。
“勞煩姑娘按住小郎君,在下才好診脈?!?p> 君卿歌明白,直接把少年隔著薄毯抱住,拿出了被薄毯包裹住的一只手,速度極快,滿云煙都沒有機會掙扎。
出了小嬌花的事后,她也了解了一些這里的風(fēng)土人情,自覺保持一定距離。
雖然按照末世大大咧咧的,并不覺得會怎么樣,又不會懷孕。
但還是入鄉(xiāng)隨俗吧。
女子身上的溫度,夾雜著冷香,包圍著中了藥的滿云煙,讓他腦子混亂的不成樣子。
“姑娘放心,藥量不大,施針排毒即可。”老大夫說完突然有些為難的看了眼君卿歌,“這施針穴位都在背部,不知小郎君可否?”
君卿歌沒回答,只問可有別的法子。
老大夫微思,這人來看病,想必是不能行房事之法,便斟酌道,“泡冷浴,等藥效過了,即可?!?p> 君卿歌拍了拍滿云煙,冷聲問,“扎針,還是泡冷水?”
滿云煙臉上傳來疼意,眼神清明了些,“不想....被看.....”
“嗯。”又側(cè)身對大夫說,勞煩準(zhǔn)備冷水,備上治風(fēng)寒的藥。
隨手從懷里拿出銀票,一千兩。
眼神詢問,夠嗎?
老大夫震驚頷首,“這多了?!?p> 這是哪里來的敗家子?
只見那姑娘神色淡淡的,沒有收回的意思。
大夫只好下去準(zhǔn)備了。
浴桶裝滿冰冷的井水,安放在小廂房內(nèi),君卿歌抱著滿云煙,把他放進去。
滿云煙冷的打了一個哆嗦,清醒了。
有些不自在的看著君卿歌,淺聲說了句,“謝殿下?!?p> 君卿歌背對著浴桶,“你予我有恩。”
沒有你,我也來不了。
喝不到美酒,吃不到美食。
滿云煙垂頭,手在水里,摸向玉牌。
如果拿著玉牌,她...會娶自己嗎?
滿云煙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愣。
自己怎么會這樣想,明明之前,寧愿以死謝罪,也不愿....
可,現(xiàn)在的她,真的很不一樣,神色清明,氣質(zhì)出塵,也只有她敢直言自己不愛江山愛美人了,她寫詞嘲諷因功名利祿拋棄諾言的負(fù)心人,提點男子不要聽信花言巧語,面對他那樣的誘惑也沒有趁人之危,帶他診病,問他選擇如何治,在他選擇之后,吩咐大夫備好傷寒的藥....
很細(xì)心,很溫柔...
滿云煙坐在冷水中,愣神發(fā)呆,自己對她好感倍增....是因為中藥了嗎?
而君卿歌此時面無表情,心里卻在遺憾,無法去買酒。
可惜了月色!
大夫,“姑娘,時辰到了?!?p> 君卿歌目不斜視,神色自然的瞥了眼浴桶里垂著腦袋像是睡著了的少年,吩咐小廝來給他換身干凈衣衫。
滿云煙被拍了拍臉,才迷迷糊糊的醒來,眼前她還在。
君卿歌,“先喝藥?!?p> 少年看著自己被換了的衣衫,有些窘迫,不自在。
君卿歌看少年秀眉緊蹙,糾結(jié)咬唇,便開口,“小廝換的?!?p> 滿云煙漲紅臉,輕輕點頭,乖巧的接過藥來,小口的喝。
這孩子是真老實,和小嬌花不一樣。
小嬌花是裝著乖,實際上像只小野貓,又傲又粘人。
想到小嬌花,君卿歌漠然的眸子,有了些不自知的情緒。